所有人的心情都很沉重，吴拘接着道：“有道理……所以他才说‘就算知道真相又怎样，还不如装疯卖傻’。”

四个人的心情更沉重了。

“她是脖子被掐住，窒息死亡。那血只能是凶手的。凶手受伤了。”吴拘道。

纪心笃立刻反驳：“我掐着你的脖子，你怎么咬我的手？”

“她口中的血，你们又怎么看？”俞花乐继续道。

陈书真思索了会儿，道：“他说所有人都要死。这极有可能是一场波及全人类的大灾难。大到新历要结束的那种，就像……公元文明。他知道一些内情，但又不愿意多说……很有可能……这场灾难我们根本没有能力解决。”

无论吴拘怎么变换方向，都不可能咬到纪心笃的手。

“行了！”俞花乐打断两人，“但事实是现场的确有不属于杜双玉的血。也有可能是凶手在伸手掐杜双玉的时候被咬了手。杜双玉是上一次调查组的成员，实力不可能太弱，绝地反击也是有可能。”

或许这场即将来临的大灾难和毁灭公元文明的灾难是一样的。公元文明没办法解决，新历文明又有什么能力解决？这一百年来，基础理论进步不大，技术却是断崖式下跌。

“这是一个重要特征，凶手的手可能受伤了。以后搜查的时候注意一下。”俞花乐补充道。“曾达，你们又怎么看？”

“他……的信息相对较少，但是他知道的一定很多。目前，他说过的几句话中，我认为有两句比较重要。第一是所有人都要死。第二是‘它们在你头上’。另外，他劝我们收手。调查任务非常危险！他在逃避什么，我们并不清楚。”纪心笃说道。

“好了，大家也别沮丧，现在只是猜测。”俞花乐强行打鸡血，“‘它们在你头上’又怎么解释？”

“有可能只是他随意说的。但是我们还是有必要解读一下。‘它们’或者‘他们’，极有可能就是即将来临的大灾难的创造者。如果是‘它们’，则可以解读为丧尸潮。虽然人类有热武器，但只要丧尸数量够多，依旧能毁灭人类。”纪心笃道。

吴拘立刻抬杠：“丧尸不会飞，怎么在你头上？”

其余三人都点了点头，目前就只有这个解释说得通了。

会议陷入了沉默，一片死寂。俞花乐沉默许久，终于在记录本上写下：“它们或者他们在你头上”可以指组织关系，我希望永远用不到这一条猜测。

想了想，她又将这一页纸撕掉。

“这是我们四个人之间的秘密。”

下午，内安的人带来消息。根据店家的描述，昨天买绳之人的外貌打扮与今早去医院打听杜双玉消息的人基本一致，极有可能就是嫌疑人。

“基本石锤了！”纪心笃道，“接下来就是考虑怎么抓住他。”

俞花乐点点头：“明天你和吴拘一起去。我会让内安的人协助，一定要抓住他。”

祷告日，大椿会的会场，信徒们统一着装，来到会场听圣师们宣讲教义。

吴拘和纪心笃就蹲在会场门口，准备在嫌疑人进入会场之前将他抓住，一旦对方进入会场，想抓他就成了不可能，狂热的信徒必然会阻拦两人。

约莫等了一个小时，就在吴拘快要睡着的时候，纪心笃拍拍吴拘肩膀：“来了，准备！”

吴拘的瞌睡虫立刻消失，刚一抬起头，就见得纪心笃如离弦之箭冲了出去。他只觉得银光一闪，手铐已经铐住了嫌疑人双手，纪心笃拉着他就往巷子里拖。

周围信徒见此场景，错愕片刻，大喊着冲过来抢人。

吴拘将早就准备好的草木灰丢出去。

顿时灰尘弥漫，遮住视线，信徒门晕头转向，等草木灰散去，早不见了纪心笃的身影。

巷子深处，一个阴暗的角落。

瘦高男子被按在地上。双眼迷茫看着两人：“两位是什么人？”

“星罗物流，联盟101号决议调查组。你涉嫌在星罗物流杀人。”

“杀人？我怎么敢在贵公司的地盘上做这种事？”

“不承认是吧？”纪心笃恶声道，“向我打听联盟第一次调查的人是不是你？你没有想到我会是星盘物流的人吧？买绳子的人是不是你？用绳子逃出疯人院的人是不是你？打听杜双玉消息的人是不是你？”

“是……”嫌疑人道，“这些都是我做的。可是我是个善良的人，主会为我作证。我没有杀人。”

“你没有杀人？你做这些事的动机是什么？”吴拘追问。

“杜双玉是我的好友，我关心她，怎么啦？”

“你不会从正门进去吗？非要翻墙？”

“这是我小小的癖好。”

“狡辩！你以为我们就没有其他的证据了吗？”纪心笃一把抓住对方的手，将他的衣袖撸上去，想要看对方手上有没有伤痕。

但是，当他看到对方的胳膊时，顿时就呆住了。

从肱骨中间断开，往下皆是义肢！

吴拘也呆了一呆，拉起他另外一只胳膊的袖子，同样是义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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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你头上”，可以指几个人的上司！

也只有吴拘会产生如此想法，他对星罗物流没有太强的归属感，其余三个人基本不会朝这个方向思考。

“变异猛禽不行吗？”纪心笃针锋相对。

“头上是个相对的概念。”陈书真道，“你头上有飞机是你头上，你头上有虱子也是你头上。这两者都可以用‘它’来形容，并且‘它们在你头上’。”

纪心笃回答道：“有可能是杀人灭口，也有可能只是简单的仇杀。对于杜双玉，我们掌握的有关于她的资料实在是太少。”

“你是说可能是细菌、寄生虫？”俞花乐沉吟道，“控制人思想行动的寄生虫？的确是比较危险的因素。”

“等等，我还有话说。”吴拘突然道，“按照陈书真之前的逻辑，‘你头上’，并不一定指空间关系，也可能是组织关系。”

他这话一出口，其余三人面面相觑，后心同时生出一股寒气。

吴拘一愣，他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不信我们现在试试看。”纪心笃手一长，掐住了吴拘脖子，不过没有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