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风先是一惊，随后转身查了一下，当他看到莫楠的全优成绩后，也是倒吸了一口冷气，“唉怪了去了，还是个优等不良少年。”。

听到这话，莫楠和宋紫相对一笑，这老家伙也太能搞了，不怪叫大彪的外号呢。

“我自己抽的。”莫楠说着，又拿出了一根烟来，点上就抽。

“你放屁！这里有十来个烟头儿是刚熄的，你以为我傻呀？”孙风指着地上的痕迹吼着。

转过头，孙风狠毒的眯起了眼，“你的胸牌儿呢？哪个系的，哪个班的？辅助员是谁？还反了天呢，都听你的，都叫你老大是不？我告诉你，这里是神州，神州就没有黑社会。你别以为看了几天东珠片就能当古惑仔了，没门儿。都谁抽烟了，你老实交待，不然就把你开除。”。

“是，我们班上的学生，不过您看一下他的档案再做决定吧。”宋紫说着，指了指一边的老高压包式显示器，那是计算机系淘汰下来的老古董，都发给学校教员办公用了。

半小时后，学生科对面的小办公室内，莫楠站在墙边发呆。孙风手弹着桌子，拿出自己的芙蓉王来，抽着烟，等着人。

门敲响三声，走进来一个穿着灰色教职套装短裙的女子。两鬓有些斑白，看来最近没少熬夜，但脸上还是掩不住年轻时那风华绝代的美人之色。是宋老师。

被宋老师训了一顿后，莫楠幸福的回到了宿舍。好久不来，他的那张床铺上已经堆满了东西，其中有百分之三十是没洗的臭袜子，有百分之三十是没洗的床单被罩，还有百分之三十是衣服裤子，剩下的百分之十则是吃剩的零食，发霉的盒饭。现在知道为什么男人总被称为‘臭男人’了吧？这些东西在住的地方，实在懒得洗衣服，一着急捡起这些衣服和袜子就穿，想不臭？不可能。

“没误会，就是他，你们班上的不良少年吧？这种人上不上学也没什么意思，不用担心他家有没有钱，这事儿我说了算。拿他做典型，开除。”孙风一扶眼镜，在漂亮女同事面前很想狠狠的显一下官威。

莫楠笑了，开除？你上一任的老科长是收了我多少钱让我入的学？我就不信他敢让你开除我。

苦笑了一下，莫楠转身出了屋子。还是回自己的出租房吧，虽然没有官官在的日子也很乱，但还凑合着能用。

回到家，躺在床上，莫楠给姐姐发了短信，给爷爷打了电话，闭起眼就准备睡觉了。他悠闲的过着小日子，脑中却也没忘掉盘算。以杨吴两家的性子，知道自己没死的消息后，会消停？不，绝对不会。他们的计划应该已经开始了吧？将会从哪里下手呢？

如莫楠所料，此刻的千山看似平静，实则已经是点了火的炸药包，随时有可能爆炸开来。那种爆炸时的威力，将是惊人的。

“孙科长，你误会了吧？”宋紫一看到真是莫楠，就马上解释起来。

那鬼话骗谁谁能信？杨强自己都记不得他有初恋，甚至不能肯定自己是否谈过恋爱。第一次，是在酒醉后的公厕内？还是在自己家里那只有十九岁的漂亮女家政工人？也许是在哪天的与兄弟们喝酒时的KTV被陪唱公主给收走了吧？对于男人，对于杨强，第一次并不重要，因为他根本没有投入过半分感情。

“我还是处女，我给了你，你能保证不再纠缠我们吗？”韩柔柔虽然还是那副害怕的表情，却勇敢的向上拉高了裙子，露出了她的资本。

杨强见过不少女人，玩儿过不少类型。韩柔柔并不是他最喜欢的那种，但想到能把莫楠这个家伙的女人骑在自己的腿间，他就莫名的兴奋起来。

“要看你表现了。”杨强说着，已经发动了车子。

大雨中，一个憨脸少年扔下了雨伞，慌忙摸出手机来打给了莫楠。是张宽，正巧要出去吃饭的他，遇到了这一幕，看到了韩柔柔进车，看到了车中的杨强的侧脸。

“你放屁，她要是跟杨强一伙儿的，早就露馅儿了。”莫楠接了电话跳了起来，也不拿雨具就冲下了楼。

上车，发动，身上的水珠向真皮座椅上滴落着。一个甩尾，莫楠的车差点儿撞到了墙上。小区内的道路不宽，雨天路又水滑，即使是他，也没办法表演精彩的车技。

驶在前行的路上，莫楠见车灭车，很快就开到了步行街附近。向后巷一拐，雨水也不能阻挡他的天妖之眼。一百米外，天王娱乐城，门前停着的只有一辆车，正是那辆张宽嘴中的黑色奔驰。

一脚油轰到底，莫楠的车蹿了出去，一路溅起的水花足有一米多高，停车时刹车距离变长，直跑过了天王才停下来。莫楠开车门就向里跑，车都不关了。

不是正常上客的时间，天王外迎客的只有两个门童。见莫楠上前，两人正要上去迎接，就突然觉得眼前一花，直接坐在了地上。

莫楠进门后，直接凭直觉向楼上走去。四楼的客房部，莫楠向服务员点了下头，不做声就进去了。服务员以为是来找人的，也没有多问。除了那些老牌打手，天王的人认识莫楠的也不多。

顺利的摸进了客户部后，莫楠闭起了眼。比狗更好用的听力发挥了作用。在哪？到底在哪？莫楠心急的听着。

一间间房走着，天王里住的人就没什么正经人。

突然，有一间房内传来了拉开浴室门的声音，听脚步声，很熟。

杨强，龌龊的言语，恶心的笑声，果然是他。

莫楠当即就想砸开门，手到门前，却收住了。

“我不会给你满足的，我给你的只是一个尸体。我愿意跟你，只是因为你答应放过我们。”韩柔柔那白痴式的对白，像极了电视剧里的女主。

但此时此地，这句话听在莫楠的耳中，却是那么的感人。尸体，为了我而情愿当一个任人摆布的尸体？柔柔，你太傻了。

“这小子就这么好？能吸引你？他不过有些小邪术，我也有啊！他不过有些小钱，我也有啊！”杨强说着话。

莫楠清楚的听到了韩柔柔遮眼的声音，杨强浴袍滑落的声音。

“你不会懂的，我欠他的，我愿意还。”韩柔柔捂着脸说着，声音里已经带有几分哭腔。

莫楠的心头犯的一颤，手已经贴在了门板上。

“哦？我还以为你们是出自真心相爱呢，去爱情，我就不相信。你也很务实麻，说吧，你欠他多少钱？我可以替你还，我突然有些喜欢你了。”杨强继续不要脸的逼问着，一步步向前迈进。

“我欠的，不是钱，是情。你这种人，是不会懂什么叫情的。”韩柔柔说着，眼泪顺着手掌与脸的贴缝流了出来。

当当当！莫楠冷静下来，轻轻的敲响了房门。

杨强立即爆发了，“谁，谁谁！哪个二聋子？我说什么了？不许敲门，不许找我，不许打电话，你们都长耳朵没？”。

说着话，杨强已经拉开了门，伸脚就踢。在天王，他想踢谁就踢谁。他就是真正的老板，踢死都不用怕。

“你要带我去哪？”韩柔柔有些发怯的声音问着。

驾驶位上，西装笔挺的杨强很有心的拿出了纸巾，递了上去，“擦干些吧，别凉着了。我知道你们的一切，包括你的男人，不是个人。但我有能力杀他一次，就能再杀他一次。你也一样。现在，是你表现的时候了。其实，我一直以来跟他做对，并不是必须的。我只是喜欢你，你长得太像一个人，我的初恋。”。

韩柔柔，她在干什么呢？莫楠闭着眼，突然想起了这个女人，曾经在他最需要温暖时，成为了他的伴侣。但又在他最信任时，离开了他。

天阴沉沉的，下雨了。也许是学生们哭得太多，把天也感动了，也许是紧近的闷热造成的物极必反。雨水冲刷着路面上的一切，冲掉了小树林中的杜蕾丝，第六感，詹士邦和那些一块钱，两块钱从计划生育圈钱箱里弄出来的次品。

八个大小伙子都练北腿的，那速度叫一个快，看来明年运动会上，多项径赛校记录又要不保了。

韩柔柔接到了电话后，乖乖的走下了楼，在大雨中打着一把小花伞，无力的站立着。风吹着雨水瞬间湿透了她的校服裙子。

路边一辆黑色的奔驰轿车划开雨水，停在了她的身边。

车门开了，韩柔柔收伞上了车。

莫楠笑了，“你不傻，你要是傻还能知道这是刚熄的？但真是我自己抽的，你看，我烟瘾大，一天两包，都在这抽。都是我这个牌子的，软中华，原来也抽九五之尊，不过最近没真货了。”。

“你！”孙风自己也抽烟，当然知道软中华多少钱一包，九五之尊他更是见都没见过。想了想，伸手扶了一下眼镜，不过是个富二代，牛什么？就拿你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