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柳成荫为什么要听刁灵的？”古读就像一个小孩子一样，遇到问题就要打破沙锅问到底。

“很简单，很简单，利益，这个世界上，利益是永恒的。刁灵是s市最大的企业家薛先的干女儿，柳成荫是个外来户，她想在s市有一番作为，能不攀附刁灵向她伸出的橄榄枝吗？”钱四说着，提了提裤子，朝外面躲向角落的女王走去。

“可是，我也没有这么多钱呀。”突然想起自己的实际情况，古读嗤鼻一笑。

“你当然没有，有几个赌徒输的是自己的钱？年轻人自己没钱，就让年轻人的父母输得倾家荡产。杜冰和赵雷是考察了你的家庭背景，觉得你爸是公安局的副局长，你家应该有钱。没钱，也能想办法去还高利贷。”钱四说着，看了看自己深陷囹圄的赌徒集中营。

“这只是他们的第一步，如果你输了一百万还能榨出钱来，他们会让你输二百万、三百万。”钱四说着，脸上的表情就如一只魔鬼。

“你如果能看出来，那变魔术的还叫魔术师吗？演杂耍的，还能登上国际大舞台吗？狮子、耗子、鸟，各自有一功，有些事情不是你能想到的。”钱四说着，用眼的余光瞥了瞥厕所外面一直盯向这边的一个妖魅夺魂女王。

“刁灵，这和她有什么关系？”古读想想这些风马牛各不相干的人，疑问再次滑向钱四。

“有人告诉刁灵，你欠了s县的公虾米十万块钱高利贷，刁灵让人调查了这件事情。知道幕后的人是赵雷之后，刁灵很是气氛，可耐于赵雷是她干爹薛先大红人的情面，也不好和赵雷正面冲突，于是和柳成荫沟通，把我放到厕所里来等你。”钱四说完整个事情经过，长长出了一口气。

“四哥，谢谢你啊。”古读心中矛盾着，赌场真的如钱四所说？

“这些，我也不知道，也许就是传说中的圆滑吧。就如赌场中的套路，赢你钱的、借给你钱的、催你还账的，都不会是同一个人，让你输得心服口服，还得必须还人家的高利贷，实际上却是骗了你的钱。如果他们直接骗你的钱，那不成了诈骗犯吗？”钱四这一歪理邪说，让古读听起来还真有那么一点道理。

“在s县的赌场，我真的是被骗了？”想想那几次输钱，古读觉得没有一点被套路的感觉。

杜冰带自己去s县的赌场，开始就是一个精心设计好的骗局？恨了多天的张力伟真的是为自己好而不惜得罪他的两个合伙人？

摇摇头，古读迈步走向汪海洋和金瑞杰他们交谈的会客厅。

“哟，古读回来了？我还以为你掉进了茅坑里，正准备找根绳子去拽你呢。”汪海洋向古读笑笑，示意他坐下。

“绕这么大弯子干什么？刁灵可以直接和我说呀。”古读话刚一出口，又想刁灵一定是顾及自己的面子才这样做的。

是呀，不只是姬女欠着公虾米一大笔钱，古读自己还欠着人家十万元的高利贷呢。

自己一腚的屎，又怎么帮别人去擦屁股。

看看心意已决的姬女，瞅瞅言语犀利的汪海洋，古读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甩步离开会客厅。

汪海洋把烟蒂向茶几上一扔，双手对着姬女做了个无奈的动作，紧紧跟上古读。

“姬女表面上清纯可爱，实际上她就是一列火车，谁爱上谁上，有钱就行，你也是有老婆孩子的人，难道你看上她了？”汪海洋开着车，侧目看了古读一眼。

“海洋你乱说什么？我只是觉得人家太小，才十六岁，你别把人家给带歪了。”意犹未尽的古读还在生着汪海洋的气，把头向半边一歪道。

“太小？呵呵，姬女见过的男人，经过的事，恐怕比你还多吧？你呀，如果没有看上人家，就别替人家乱操心了。”汪海洋拿话激着古读，言外之意说，你古读看上一个妓女了？如果没有，你操的哪门子心？

“滴，滴，滴。”

这时，古读腰间的bb机响了起来。

“海洋，我用下你手机。”见是钱二倒发来的信息，古读对汪海洋道。

“给。”汪海洋放慢车速，把手机递给古读。

“喂，二倒叔，我和汪科长在一起呢。对，我们科的汪海洋科长，好的，我马上过去。”

“怎么，那个人还认识我？”汪海洋听到古读在电话中提起了他，侧目问道。

“嗯，我们一个村的，也是混建筑的。海洋，你在建筑业可是鼎鼎大名，哪个包工头不知道你呀。”

“呵呵，你就别捧我的臭脚了。去哪里，说吧。”

“就在前面停吧，我和二倒叔约好了在那边见面。”

古读伸手一指前方，汪海洋停好小汽车，刚离去没有半分钟，钱二倒就到了。

“二倒叔。”

“嗯，古读，进来说。”

钱二倒把古读让进小汽车，从包里拿出两万元钱。

古读皱了皱眉头，他欠着公虾米十万元的高利贷，这两万元还利息还行。

“二倒叔，就这些？”

“是呀，现在工程款还没有下来，这两万元也是先压一压工人们的工资拆兑出来的。本来，想着用你手中的那一万元帮我请请客，可你这一输钱，我也只能从别的地方再拆兑了。”钱二倒面露难色，一脸的苦逼相。

掂着这两万元钱，古读想想也是，钱二倒先后给了自己两万元的请客钱，这两万元一共也花不了两千，全让自己输了，现在又狮子大开口，向人家钱二倒说输了十万元的高利贷。

说是合伙做买卖，从一开始就不投资还拿人家钱二倒的钱，这要是把人家拿得工程那边因资金黄了摊子，也不是回事呀。

“二倒叔，我知道，你对我最好了。谢谢你帮我，我再想想别的法。”古读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赌徒，见到了钱，心中立刻升起了赢钱还高利贷的想法。

“嗯。不过，你千万不要再去赌博了。等我这边资金缓缓，再给你解决一些。”钱二倒和古读又说了几句之后，开车驶去。

钱二倒的小汽车还没有消失在古读的视线里，古读就一路小跑到了公共电话亭前，急不可待地拨通了圆滑出租车司机的电话。

“古读哥哥，我已经是成年人了，我有自己的主张，你走吧。”没想到，姬女对古读一口回绝，坚持自己留下来。

“咳，咳，古读，你也是上过学，学过‘经济决定上层建筑’的。在任何时代，任何社会，钱都起着决定性的作用。更何况，姬女现在需要挣一大笔钱还账，你有能力帮她还这笔账吗？”汪海洋掏出一只香烟点燃，看了眼古读道。

“姬女呢？”看看会客厅里只有自己和汪海洋两个人，古读观察了下四周问道。

“她呀，瑞杰把这里的情况刚介绍到一半，她就急不可待地让瑞杰带着去赌徒集中营的各级发泄室去实在考察了。”汪海洋举了举茶杯，向古读笑笑道:“这里的茶还真有品味，你也尝尝。”

“一百万？他们想让我输一百万？！”古读差点蹦了起来，脸上充满了愤怒。

听说姬女要着金瑞杰的道，古读哪里还有心思喝茶，如触电般从刚坐好的沙发上弹了起来，“海洋，姬女不能留在这里。”

“为什么？我就要留在这里，我喜欢这里。”还没等汪海洋说话，姬女一脚从门外迈了进来。

“姬女，听我说，这里不适合你。”刚要冲向厅外的古读看到姬女，提起的心瞬间放了下来。

“可是，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你不怕他们报复你吗？”古读的脑子飞速地转动着。

“因为，你遇到了一个贵人，薛先的干女儿刁灵。”钱四看看古读，说到刁灵时一脸猥琐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