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虾米大笑着，笑得双眼流泪，泪水更或超过了姬女。

“宫哥，你？”姬女看着有些变态的公虾米想退缩，可医院里等着花钱的父亲不容她退缩。

“赌博，是古读哥哥唯一的缺点，也是他致命的缺点。可他身上有一种其他人没有的正义感。和他在一起时，能感觉到人类善良的本性。谁都会愿意和一个有正义感、善良的人在一起，那样最起码不会受到他的伤害。”姬女人小阅历丰富，受尽伤害的她总想寻到一些温暖，或者是一丝温暖的希冀。

“哈哈，古读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赌徒。一个赌徒，会有正义感？你，就是一个妓女。一个妓女，还怕伤害？你还有什么可以被伤害的？你，不会是看上了古读那傻小子了吧？”公虾米伸手一捏姬女稚嫩的小脸，邪恶的欲望瞬间斥满全身。

“古读哥哥？就是那个s市只会输钱的大笨蛋？”说到古读，公虾米满脸的不屑。

“你父亲死或活，与我有关系吗？”公虾米用力一搡姬女，走到茶几前端起水杯品了口，看到倒在地上的姬女抬手指着自己鼻子道:“我，外号叫公虾米，你知道什么叫公虾米吗？比惨，我天下第一。不过，我现在时来运转，我赢钱了，我有钱了，我要嘚瑟、要大嘚瑟，我就要你们这些下贱的女人在大庭广众之下任我摆布。如果在你们亲人或朋友面前，那是最好了。哈哈哈……。”

姬女任由公虾米肆虐，偶尔微闭一下美目，“宫哥，我父亲马上就要做手术。如果我筹不到这笔钱，我父亲就会死去的。”说到难处，姬女苦涩的泪水夺框而出。

偷听的古读闻言一愣。

“我怎么了？我就是一个变态狂。以前，我也是一个富二代，后来输钱输得家破人亡，老婆背叛我跟别的男人跑了。现在，我有了钱，我要报复，我要报复你们这些臭女人，尤其是你这种太认钱的臭女人。”公虾米吼着，冲到姬女面前，抬腿刚要踢她，突然哈哈一笑，“好，我借给你钱。”

今天，怎么她父亲又病了？

姬女到底哪次在说谎？她为什么要说谎？

“啊？！宫哥，你答应我了？”姬女听到骤然改变口气的公虾米，用不太相信的眼光从地上抬起向上望着。

“嗯，答应了。不过，我每天只借给一个人钱。”公虾米说着，坏坏的目光望向冲到门口的古读。

“古读哥哥。”姬女下意识地顺着公虾米的目光寻去，与一时生气冲进来的古读正好四目相向。

上次，姬女向自己说她姐姐人生路上一帆风顺，突然发意外而亡，他父母因恋女而逝。

古读眉头皱了皱，他宁愿姬女又在说谎话。

“姬女妹妹，原来你拼命赚钱，是为了你生病的父亲。”

“一开始不是，我觉得人什么都可以没有，就是不能没有钱，所以我拼命赚钱、攒钱。后来，良辰姐姐带我加入了爱心群，我赚钱是为了向社会、向人类奉献我的爱心。现在，想一想，我是多么的可笑，我就是一个妓女、一个娼妓，我赚的钱那么脏，捐给人家会把人家也弄脏了。相反，我父亲是一个坏人，我的脏钱帮父亲看病，也算是用的恰到好处吧。可我父亲的病情突然恶化了，我现在急需一大笔钱。”姬女重复着她的困难，重复着“钱”对她的重要。

古读全身每个汗毛眼都充斥着蛊毒，他感觉到自己短时间内不能去赌，就会万虫噬身而死。

面对死亡，每个人都不甘心就范。

“姬女妹妹，你们爱心群没有爱心捐款吗？你也可以向社会募捐呀。借高利贷给父亲看病，你怎么还呀？”

“我父亲是个坏人，坏人是不能接受爱心捐款的，否则他的病情会加重。而我，而我可以通过自身的受虐而惩罚自己，这样得来的钱才可以给父亲治病，让父亲病愈。父亲答应我，他病好后不会再赌了。”

姬女说着，一串串泪珠从稚嫩的小脸上滑落。

泪珠后面，是一个经历了无尽磨难小女孩对生活渐渐升起的希望之笑。

赌博，真的那么可怕吗？

一个父亲，赌得家破人亡，最后却要自己弱小女儿的虐心与虐身来拯救自己，而自己将死之前才给了柔弱的女儿一个不可能实现的幻想。

幻想，只是平常人家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生活。

而姬女为了这个几乎不可能实现的“生活”，而要任由一个精神崩溃的公虾米肆虐。

自己不会走姬女父亲的路吧？

想到这里，古读不由得浑身一哆嗦。

哆嗦，不是想要就此止步，不是想要悔改，而是赌瘾发作。

“姬女妹妹，如果我父亲知道你以这样的方式让他治病，他肯定是不会接受的。听我的，你还年轻，不要再沉沦下去，让一切重新开始吧。”

“重新开始？古读哥哥，你见到把一盆水洒在地上，还能一滴不落地收回来吗？我早已成了一个坏女人，有时候我真想早点死去。而唯一能让我活着，给我心灵疗伤的，就是肆虐我自己，帮助他人。”

“帮助他人，不一定要肆虐自己呀？”

“那是你，我不行。你有一个好的父亲，好的家庭。我什么都没有，连自己的一技之长都没有，我只能强装笑脸，假扮天真单纯，通过让别人肆虐我的身心，我才能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

姬女说话时不但没有哭，而且一直是笑着。

“啊？你为什么恨自己的父亲？”看看眼前的小女孩，古读也不知道她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

“因为，他是一个赌徒，他输掉了我们家的全部，而且欠了很多的债。我母亲命苦，好容易盼到我们姐妹二人长大，姐姐又有了出息，可她夭折了。母亲思女心切离开人世之后，父亲继续赌博，他长期起居不定，饮食没有规律，最终病倒了。我却没有任何技能，只能靠脸和身子赚钱给父亲看病。现在，父亲已经病入膏肓，急需一大笔钱。所以，我来向公虾米借钱。”姬女简单明了地向古读解释着，脸上尽是凄凄之色。

“他是来向我借钱的，你的竞争对手。好吧，你们俩商量商量，我可只借给一个人钱哦。”公虾米看看古读，瞅瞅姬女，一副洋洋自得的样子，迈步走向屋外。

“宫哥。”看着公虾米神气的表情，古读冷静了下来。

“姬女？她什么事情不能让我看到？”这次古读听清楚了，他向前两步，又不想再增加一个疑问，无奈地寻个背处继续听着。

他是来向人家借钱的，有什么资格给姬女打抱不平。

公虾米背对着古读，一只手放在屁股后面，另一只手抬走来向古读做了个制止他继续说下去的动作，脚不停步地离开了。

“古读哥哥。”姬女伸手一拽脏脏辫，忸怩地看了古读一眼，“我父亲并没有去世。我上次对你那样说，是因为我太恨他了。”

“宫哥，我只求你不要带我去赌场。去赌场也行，一定要和古读哥哥避开。其他的事，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姬女央求着公虾米。

“公哥？哈哈，对我是公的。母妹，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古读哥哥很清楚。你这么做，也只不过是一叶障目，觉得有意思吗？”公虾米说着，手不安分地游滑在姬女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