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当年胖皇上敢冒险将凤凌和王侧妃的儿子调换身份，原来是因为王侧妃的儿子身体虚弱，整日养在内室，根本就没几个人见过。

亲生的儿子原来早在多年之前就已经夭折了，就算是没有太深厚的感情，也依旧让德王爷不由心痛。

提起当年的往事，德老王爷身子不由往后靠在椅背上，缓声道:“当年王侧妃生下孩子后，不仅她自己的身体受了损坏，就是生下来的孩子，身体也很不好，极为虚弱，当时从宫里请来的太医就说了，孩子恐怕活不了多少年。”

像是第一次听见这些事情，德王爷的脸上闪现一丝惊诧，诺诺问道:

“敬挚，这么多年来是为父瞒着你，其实我早该找机会跟你说清楚的。”

虽然已经知晓了当年凤凌和德老王爷之间的约定，可详细的事情，宣玉嬛也是在这会才知道。

而从德老王爷的叹息声中，其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尽管这个结果已经在德王爷的预料之中，可被证实的时候还是不免唏嘘惆怅，眼神里失落又带着一些伤心，

“敬挚，有些事情谁也不想发生，可有时就是命中注定，谁也躲不过，时至今日，你也不要太介怀。”德老王爷沉声安慰着儿子。

事情已经这样，说再多又有何用。

何况当年德王爷迎娶德王妃和王侧妃的时候，也不过是为了打消皇上对德王府的猜忌，根本就没有什么儿女情长。

德王爷沙场上几经生死，也没看么看不开。

何况，凤凌也曾是让他骄傲的儿子，他又还有什么感慨的呢。

平心而论，凤凌虽然不是他的亲生儿子，可与夭折的儿子相比，活着的那个总是让人更怀情感。

“这也怪我，当年因为一些事情，对他们母子俩不太关心，若是当年我能多关心一下他们母子俩，说不定孩子还能多活几年。”

再说，皇上昨晚要把凤凌的名字改了的时候，凤凌也是当着众人的面婉拒了。

这也是当着所有人的面，说明凤凌对德王府是有感情的。

德老王爷懂自己家的孩子，看德王爷脸上掩饰不住的失落，轻叹一声，这么多年，难得声音温和的和儿子说一句话:

“慕容凤凌..”德王爷呢喃着这个名字，想起在朝堂上凤凌的话，看着凤凌的肃面上，轻扯出一丝欣慰地笑意，道:“奕儿，不管你是姓慕容还是姓凤，你都还是德王府的一分子。”

凤凌目光微动，唇角抿出一个清浅的弧度，轻轻点了点头。

宣玉嬛心内对德王爷又有了新的认识，就算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为了权势，为了一些莫名的理由，都能兵戈相向的彼此算计，而德王爷明明知道跟凤凌没有血缘的情况下，还能如此，的确是修养和品行过人。

“难怪当年父亲你总是让人将孩子抱在屋子里好生看护，原来..那，那孩子他现在是不是已经..”

说到后面，德王爷已经不想将话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