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世子。”洛水领命。

烛火闪烁，她静静站在凤凌身边，深看着似乎毫无睡意的凤凌，半响才是劝道:

曲商的伤势不知如何，只是一直昏迷不醒，而刚才他受的那一剑着实凶险，找来他把脉的老大夫一手摸着脉搏，仔细地端详了伤口的深浅后，摇头叹气。

此番情形看在洛水等人眼中，莫不是更加面色沉重。

洛水他们听着，谁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远远看到青鸟和被他夹在胳膊下的大夫跑来，都纷纷围了上去。

闻言，凤凌抚在扣扣身上的手顿一下，“不管什么珍贵的药材或方法，都要不惜一些将曲商救醒。”

此时一袭紫色衣衫的凤凌就静静坐在椅子上，扣扣难得安静地趴在他的膝头没有闹腾，似乎也察觉到了凤凌有些沉闷的心情。

“曲商的情况怎么样了？”凤凌依旧看着窗外闪着星光的夜空朝一旁的洛水问道。

“世子，明天就是你和宣大小姐成亲的日子了，待去了天府山庄还有要忙的，早点休息吧。”

“大夫说，曲商内伤很重，而且胸前的那一剑本该贯穿他的心脉的，若非曲商心脏稍偏，只怕已经没救了。虽然已是万幸，可大夫说这两日曲商若是醒不过来，恐怕......”

其意不言而喻，定是凶险之极。

凤凌静坐在那里，却一动不动，好像入定般不感外界一切。

好一会，他才悠悠开口道:“洛水，我相信重伤曲商的人一定不是嬛儿。明日就是我和她成亲的时间了，我今夜若是前去问她，反而会引起她心神不宁，待婚期过后，我再将此事说与她听。”

凤凌做事向来深沉，难得细致的将其中的原因说清楚，洛水微微垂眸，眼底只有一片坦诚:

他俊朗冷淡的面容比以往更沉，原本就让人猜不透的凤眸之中，如今更让人看不出丝毫波澜。

“你下去吧，我要静一静。”凤凌收回远看的视线，静静垂眸，如果刚才的那个黑衣人不是嬛儿，又会是谁呢？

“世子既然相信宣大小姐，属下们自然也会相信宣大小姐。不管世子做什么样的决定，属下们都是支持。”

对洛水的回答，凤凌早已预料到。

“刚才那个人不会是嬛儿的。”寂静声中，凤凌缓缓说道，紫衣宽大，披在他清瘦的肩膀上，轻轻摆动，他目光望着远方，再没有说其他的，没有看青鸟们的表情，转身去看曲商的伤势。

他能够像今日这样，就是因为有洛水和曲商他们毫无条件的信任和支持。

而今天，他们明明知道伤害曲商的人跟嬛儿或许有着某种关系，可还是因为自己对嬛儿的爱，对自己一如既往的支持。

忠心厚义，让凤凌心中百般滋味，而肩头上的那一掌更痛了。

送走了老大夫后，洛水才是走近凤凌的屋子里。

入目的喜气映衬着此时此刻的沉重心情，让人不由心生一股唏嘘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