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字，吞没在宣玉嬛的吻里，消失在两人的唇瓣之中。

屋子里，女子踮起脚尖，吻在男子冰凉淡粉的唇瓣上，像是要堵住他接下来的话语，又像是一个誓言般的吻。

宣玉嬛的泪水在他的述说中，渐渐的平静下来，咸清的泪水在她面上蜿蜒，流下湿湿的痕迹。

她抬首看着他淡而温润的面庞，从这高华清貴的面容上，谁能看得出曾经发生过这么多惊心动魄的事情。

“直到......”凤凌顿了顿，“男孩遇见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子，她把他的蛊毒去除。他可以再不受到皇帝的控制。但是，现在，他还不能将这个告诉皇帝。也许这个，会是他以后争取幸福，和皇帝抗衡的筹码。”

也许，和我有关的人，都会不幸。我的母亲，姚国公，还有你......”

身边的所有人，都不是自己的亲人。

而所有的亲人，都不是爱他的人。

没有缠绵悱恻，没有纠缠不休，有的是静谧的亲吻。

“姚国公针对宣王府，是因为我。他憎恨皇帝，憎恨自己，同样也憎恨如此出生的我。所以，他不想要我得到幸福。

你是我所爱，他便要毁之。而让你痛苦的方式，便是毁掉你的家人，顺便还能替他铸币转移朝廷的视线。这一切，都是因为我。

“不许说这样的话。”宣玉嬛收回唇瓣，看着凤凌的眸光坚毅，“不许再说和你在一起的人会不幸。一些话，我从来没有说过。凤凌，你不会知道，能和你在一起，是多么幸福的事情。”

“只要看到你，我的心就会不自觉的怦怦跳，你一走过来，我的目光就会不自觉的随着你望去。你说一句喜欢我，我就要高兴好几天，轻轻的拥抱一个，就要留在身边慢慢回味。”

“和你在一起，或许是会面对很多阻拦，困难，这些事也许我会觉得烦躁，会觉得麻烦。但是你一定要记住，和你在一起，这件事，就已经是我觉得最幸福的事情。”

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水光暗闪，蕴含了千言万语的安慰，凤凌摸了摸她温软的脸颊，指腹贪恋的流连，

“有了它，其他的一切，都会消失。”

她的声音虽轻，但是像是半空霹下的雷电，在男子的心上一个个刻下她说的话，变成隽永不变的誓言。

“可惜男孩运气也不错，休养时遇见了贵人，教给他的武功，与蛊毒相生相克，令修为一日几进，足以与蛊毒抗衡。但是，依旧不能将蛊毒去除。”

一霎那，凤凌身周的气息宛若被晴空照过的迷雾，迷离幽光散去，换做平日里清华淡雅的气质。

甚至比起往日，更多了一层沉稳安定的气质，就像是一块绝世的美玉，迷人的光芒依旧不减，又多了炫目的独特光彩。

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往往是那些说不出口的悲伤。

因为有一种疼痛，叫做无人可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