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她是丞相府里的小姐，她叫白灵月。

只是，他总是感觉白灵月和黑暗中的她不太一样……

就这样渡过了一个又一个的日子，就在这样孤独到寂寞的日子，他以为永远也只有这么远的时候……

有一张小脸出现了。

没有人理会他，没有人怜爱他，没有人会救他。

清丽，秀美，有着女子难有的美貌。

那是他第一次和母亲以外的人说话，那是第一次有人对着他笑，那是第一次……

无数的第一次，都是那一张小脸给予的。

回忆就像是潮水涌来，伴随着其他一些不可对人言说的事，他静了半晌，慢慢地道:

他很想看清楚她的模样，但是天太黑了，他如何睁大眼睛也看不清楚。

直到后来，他出了那恐怖的地方，才看到了那张小脸的真实模样……

“事情的原因，有些复杂。”

那是他心中的明月，不能被人玷污的一线清光，也是他不能轻易言说的秘密。

这一霎那，宣玉嬛看到凤凌的眼眸里，飘过无数种复杂的感情，甚至还有微微的深色，像是虚无的寂寥。

从那时候起，黑夜就不再是恐惧的代名词，仿若是一个神秘的游园，等待着他的小精灵来到。

“凤凌，你看一下，那边那家是专门做卤味的妙味轩吧。”

凤凌抬头看了一眼，“嗯。”

“那就好了！”宣玉嬛转头，朝着外头喊道:“商先生，停一下车！”

曲商慢慢的将车速缓下来，凤凌侧头望着她，“你要做什么？”

“前面有一家卖卤猪脚的。宣玉瑾上回跟我说，他最爱吃就是那一家的，我想下去给他买一只。”

宣玉嬛朝着外头看去，估算了一下，宣玉瑾那个烂屁股应该好的七七八八了。

买个卤猪脚给他吃吃，免得他每天馋得不行，总说炖的猪脚太清淡。

闻言，凤凌看了一眼外头刺眼的日光，收回的目光落在宣玉嬛晒得有些发红的小脸上，淡淡的朝着外头吩咐:

“曲商，你去妙味轩帮宣大小姐买一只猪蹄。”

曲商应道:“好的，世子。”

宣玉嬛探头朝着外头看……

脑子里时不时会迸出凤凌刚才的眼神，隐隐的觉得心中有一块地方跳动的有些异常。

直接看到一家店铺招牌的时候，心神才被引向了另外一件事儿，转头朝着凤凌招手道:

她为自己这突如其来的想法吓到了！

凤凌这种出生后就被捧在手心里的天之娇宠，他可以清傲可以尊贵可以优雅可以温润，但是绝不会寂寥。

小小的身子缩成一团，感受自己肢体抱紧时互相传递的温暖。

摇了摇头，宣玉嬛为自己的想法而觉得可笑，眼睛朝着车窗外瞅去。

“复杂就别说了。”

车窗外，大街上一个个店铺掠过，宣玉嬛却怎么也没有开始那般好兴致。

幽黑的天色下，那张小脸探了出来。

虽然黑夜给她的面容蒙了一层面纱，但是却如同一轮明月，落在了他黑暗的天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