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中的阿北和现在的司斐差距并不大。

那张脸是一样的，那双眼睛也是一样的。

她在想，这算不算是三世情缘。

羞耻，真的太羞耻了。

蓝星一次，星际一次，以及回忆里的初次相遇。

明明是很低哑磁性的桑应，可落在含笑的耳朵里又自动变成了回忆里少年清冽的嗓音。

刚才还能勉强坐住的男人瞬间就慌了起来，张嘴要叫“笑笑”，可这两个字到了嘴边却又说不出来了。

他只能放下了自己手里的东西，然后起身小心翼翼地走过去。

像是夜幕，即使没有星光的时候也是墨蓝一片的深邃，很漂亮，能够让人一眼就注意到。

面对石壁，不想面对他，只留下一个毛茸茸地后脑勺。

“笑笑。”他开口叫她的名字。

“你在生气么？”司斐伸手轻扯了扯含笑的衣服。

这是含笑以前常做的一个动作，有些像是小女孩的羞涩，在撒娇。现在换作司斐来做，好像也是一个意思。

只是比起羞涩和撒娇，他的动作里还带着担忧与愧疚。

含笑并没有察觉，直到司斐坐在了她身边，她才缓慢地挪动了步子转过身。

他的动作没了当年的熟练，但渐渐地还是找回了感觉。

含笑在不自觉说出“头发”两个字就选择了向那段羞耻又变态地回忆妥协。

她就着司斐的动作，微微低了头，从稍远一点的角度看，就像是她整个人都窝在了司斐的怀里。

偶尔有头发会扫过后脖颈，感受到司斐指尖的温热，含笑伸手捂住了自己微微发热的脸。

她想要做点什么来缓解自己突然羞涩的情绪，可是这里没有长毛地毯给她揪，所以她只能看着不远处的星槐。

努力转移思绪。

她记起来自己是在找到星槐的时候陷入的昏迷。

失落之境并不相似传闻中的那么危险，纱华盛开的地方不会有变异兽靠近，所以这么多年了星槐也还维持着当年的模样。

帝国皇室的人曾经试着拆卸过星槐，不过失败了。

沉木大师是整个星际最好的几家制造大师，他手上最优秀的作品自然也不是那么荣就就能被人拆卸用来研究的。

皇室的人只能选择了放弃。

额前的头发碰到了睫毛和面颊，有些痒痒的，含笑下意识说了两个字，“头发。”

司斐微微一愣，然后反应过来，像是那是在石头屋子里一样，给含笑扎头发。

“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我以为你全都忘了，所以不想让你记起那些不好的回忆。”

布黎的生活并不美好，那些血腥，暴力，还有变态的实验。

而最重要的还是，曾经的那个少年现在成为了自己的男朋友。

即使是他现在想来，还是下意识地拧紧了眉头。

听到这里，含笑才微微侧过了头。

她的头发还披散着，有些凌乱，但是能看到一双圆圆的眼睛。

含笑抱住了自己曲起的膝盖，然后把脑袋埋在了膝盖上，垂落的头发正好遮住了她的侧脸。

她在无声地叹气，司斐却认为她是在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