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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真假难辩终落空

  • 作者:望出琅琊
  • 类型:其他
  • 更新:2021-12-19 19:10:17
  • 字数:8618字

难言的无声中,令人窒息的气氛蔓延,妇人用眼神示意:发生了什么?袁七顾不得理睬她,蹑手蹑脚地窜到窗边,仔细留意着外面的动静。

院中无声,只听见寒风掠过空中,吹得树枝哗哗作响,就在袁七快要失去耐心时,传来一声闷哼声,这个动静很小,不是有意留心,这点动静根本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可靠,也不可靠,”袁一先发表了结论,才接着解释,“裘得功是皇城司的司监,司里人员的调动逃不掉他的眼线,可信程度还是很高的。”

“不过这个信息来得太快,太容易了,以秦大伴的手段,不排除是个陷阱的可能,等着我们自投罗网。”

“你觉得这份情报可靠吗?”袁城扔下手中的密件,直视着他的管家。

“可是……”妇人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袁七打断了话语,他食指竖起,放在嘴边,做出噤声的动作。

城中某处的一座宅院里,亮着零星几处灯火,显得寂静幽深,只偶尔传出几声哭泣声。

“不要哭了。”一声烦躁的声音响起,说话的是个不到三十岁的男子,他长相普通,是扔在街上都不引起别人注意的那种,“你以为我想这样吗?那皇城司早就盯上我了,如果不这样做,你早就成了寡妇了。”

袁七的脸色有点变了,敌人已经摸到了院子里,外面却没有丝毫声音,这说明要么安排的暗哨都被解决了,要么就是没人察觉。

“放心吧,这么多年,我袁七也不是吃素的,”袁七心中没底,面上却装得胸有成竹,“那些最机密的东西还在我脑海里,如果秦司正不能救出你的家人,休想得到。”

那些忠心的手下都不在了,现在他就是孤身一人,可他只有挺住,给家人撑起一片天空。

妇人见到他的脸色,目光惊恐地看向旁边的房间,那里住着她的两个孩子,幼小的孩子。

在院子附近的高地,裘得劳冷漠地看着十几道穿着夜行衣的身影从旁边掠过,看着他们配合默契,消无声息地潜入院子,看着他们解决了院中的暗哨,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火光腾的突然迸发,乒乒乓乓的武器交手的声音响起,院中的各处暗哨被惊动,动静从居中的院子向周围蔓延。

“我知道相公为难,可我家人怎么办?”哭泣的是个二十来岁的妇人,面貌姣好,此时梨花带雨,显得楚楚可怜,“王爷的手段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还能有活路吗?”

“很满意,非常满意,”裘得劳左右打量了一圈,缓慢靠近,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如果你死了,我会更加满意。”

脚下猛地发力,两人的距离迅速拉近,袁七脸上的愕然让他很开心,“王爷让我给你带个话,背叛的人都得死。”

袁七仓促抬手,只觉对方的力量汹涌而来,身子顿如陨石般往后飞去。

“嗯?”裘得劳的脸上满是疑惑,对方的力量超过他的预计,接招后还借力后退,根本不像是身受重伤的样子。

“哈哈,”袁七发出欢快的笑声,笑得双手拍地,“原来裘司监是王爷的人,我们是一伙的啊。”

裘得劳看着他扔在旁边的断剑,再看向袁七的胸口,哪里有受伤,不过是正面相对,看着好像是受伤了。

“唉,可惜了。”一声叹息响起,秦大伴躬着身子,缓慢从黑暗中走出来,“王爷真是好手段,你和裘得功,一个在明,一个在暗,连我老头子差点都被他骗过去了。”

“干爹,您不是去刑部……”裘得劳刚说到这里,心中已是明白,“原来这个陷阱是针对我的,您是从什么时候怀疑我的?”

“没有,我根本没有怀疑你,”秦大伴叹息道,“我一生无妻无子,是真的拿你当儿子看的,心心念念的就是把这皇城司交到你手里,怎么会怀疑你。”

“不过是裘得功的事情,王爷布置得太粗糙了,稍微用点心就能查出来,我怀疑司里还有他的人,就随手布了这个局,想看看会是谁跳出来,却没想到会是你,为了掩护你,这里的人都是替死鬼啊,王爷是真的很看重你。”

“得劳啊,为什么?我的心思你是明白的,这皇城司早晚是你的,皇子继位,也少不了你的荣华富贵,我是真的想不明白,你能否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皇城司?我去他么的皇城司,我才不稀罕,”裘得劳对随后赶来的手下视而不见,脸上的表情狰狞可怖,“你想知道?好,我告诉你,我姓方,叫方少白,是前泉州刺史方以宽的儿子。”

“原来如此。”秦大伴点头道,“你是来报仇的,人也够狠,下得了进宫的心,不愧是我的干儿子。”

四十多年前,朝廷财政困难,对泉州,福州,广州等港口的货物征收重税,以弥补缺口,正好又碰到天灾,各大海商是苦不堪言。

后庞如义出任沿海的税务官,他军人出身,是庞枢密的族人,为了讨好先皇,几乎采用了竭泽而渔的办法,弄得沿海一带倾家荡产的不计其数,皇上为了财政平稳,采用了默许的态度。

福建那是什么地方,自古是海贸繁盛的地方,那些大海商,上岸是良民,出海就是强盗,哪里受得了这样盘剥,以方家,宁家几家大海商为首,扯起了造反的大旗,杀官员,抢府库,天下震动。

庞家当时的家主,见族人被杀,态度强硬,一方面调兵遣将,准备武力镇压,一方面又从中分化拉拢,几大海商彼此猜忌,很快鸟兽散,杀的杀,逃的逃,福建几乎家家带孝。

为了稳定人心,朝廷任命了当时的大海商方以宽为泉州刺史,收拾地方上的余党,等到安定了地方,论功表彰,调任他为东南东路转运史。

可怜那方以宽刚离开泉州,参他贪污受贿,勾结余孽的折子就潮水般递到了京城,皇上震怒,下令严查,结局可想而知,方家满十六岁的男子问斩,女的发落教坊司,煊赫了百年的方家自此除名,以前的大海商自此全部换人,现在的黄家,余家也是因此上位。

明眼人都知道,这是栽赃陷害,想那方家,怎么会贪污受贿,勾结余孽,地方上能那么快安定下来,那方以宽的手上沾满了鲜血,不过是庞家借刀杀人,皇上顺手推舟而已。

“不错,”方少白点头道,“如果不是那庞如义,我方家怎么会造反,不是那庞家,我的父亲又怎么会死,我和那庞家有血海深仇,不报此仇,我死不瞑目。”

“你要找庞家报仇,那被你父亲害死的人又找谁报仇,”秦大伴摇头道,“我还记得那宁家还是你们方家的姻亲,杀起来也没见他手软过。”

方少白一时语塞,强行辩解道,“那时他已是泉州刺史,职责所在,这些都是庞家的罪孽。”

“强词夺理,”秦大伴抬起头来,思索了一会儿,“我还记得皇上当时已经跟在先皇身边听政,看过你父亲那份谢恩的折子,那谄媚的语气,那满纸的得意,皇上那不屑的表情,啧啧,印象深刻啊。”

“你胡说,”方少白气急败坏的道,“想我方家富可敌国,锦衣玉食,怎么会把那顶官帽子放在眼里。”

“得劳啊,你这是跟在我身边久了,见的官多,不稀奇了,”秦大伴宠溺的看着干儿子,“想你父亲,再怎么有钱,也不过是个土财主,一顶四品的官帽砸在他脑袋上,没砸晕就不错了,你还想他怎么样,语气谄媚点,也是可以理解的。”

方少白深深地吸了口气,“我叫方少白,不叫裘得劳。”

“好的,得劳。”秦大伴笑眯眯的道,“你的这层身份,秦王爷知道吗?”

“当然知道。”方少白不再纠缠称呼的问题,心中一动,“王爷答应我,只要我助他登上皇位,就铲除庞家作为报答。”

“原来他不知道。”秦大伴点点头,“我想也是,王爷再怎么糊涂,也不会跟一个反贼的后代合作。”

方少白怒瞪着他,恨不得生撕了他。

“不明白?那是因为你站得不够高。”秦大伴好心地解释道,就像平时那样悉心教导,“庞家已经传承了几百年,在军中,在朝中都有他们的人,再加上姻亲门生,早就盘根错节,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王爷怎么会答应你铲除庞家。”

方少白不再说话,抽出随身的佩刀,就要出手。

“住手。”秦大伴抬起手,止住了下面的人,“我们父子一场,就让我来送他最后一程。”随着话语,他躬着的身子慢慢直起,一股滔天的气势冲天而起。

方少白眸光微凝,在对方蓄势未达顶点时,疾冲而上,秦大伴站在原地,背着双手,等待着干儿子的到来,然后脸上却露出了愕然的神情,可惜的摇了摇头。

因为就在两人即将靠近时,方少白右脚猛的发力,斜着秦大伴冲向了院墙,那里空无一人,正是逃走的好地方。

右脚猛地发力,整个院子的地面轻微晃动,秦大伴犹如离弦之箭,瞬间来到了对方的身后,一拳发出,似慢实快,如山重,如海厚,给人沉重的压力,方少白己来不及跃起,仓促转身,横起佩刀架在胸前。

拳头碰在刀面上,咔嚓的响声中,碎片四分五裂,它毫无停留,穿过双臂的缝隙,重重击在方少白的胸口上,令人牙酸的骨折声中,顿时将他打飞了出去,撞穿院墙,又拋出去几米,才摔在地上。

“噗。”方少白一口鲜血吐出,艰难出声,“原来,我……我连你一招也接……接不住,百步神拳果然厉害。”

“得劳啊,你还记得我教你武功时说过的话吗?”秦大伴用左手捂着嘴,轻声咳嗽着缓步靠近,蹲下身子抚摸着他的脑袋,“与人交手,未战先怯,是为大忌啊,你怎么就没记住呢。”

“哈哈,哈哈,原来你没有我想的那么强啊。”方少白看着秦大伴左手掌心的血迹,疯狂笑道,“是我……我先胆怯了,才让你抓住机会一击而中,我好后悔啊。”嘴角的鲜血疯狂涌出。

“是啊,胆怯了,就没机会了,”秦大伴点点头,右掌劲力一吐,方少白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在脸上,他嘴里小声喃喃道,“我给过你机会,可你没有抓住啊。”

他缓慢站起,直起的身子又习惯性地躬下来,脸色灰败,犹如瞬间老了十岁。

裘得劳的眼中闪过一丝讶异,迎着袁七的目光,四目相对。

“裘司监,你来得好快啊,”袁七艰难地抬起手,指着院中的尸体道,“我的表现你还满意吗?”

裘得劳的嘴角勾起冷笑,“行动,留下他们。”说完率先行动,犹如一阵轻风般,掠向院子。

旁边的手下抽出一个物件,拔掉捻子,一道火光腾空而起,在达到顶点时,发出绚烂的光芒,埋伏在各处的人员紧急出动。

袁城离开蕙馥轩后,径直去往书房,王府的大管家袁一已经等在那里了。

冲到门口,裘得劳伸出右手,狂猛的力量喷薄而出,两扇院门咔嚓一声,往内飞出,他脚步不停,直往里走,对旁边的交手毫不关心,只有不开眼的冲到面前,才随手解决。

越往里走,交手的情况越惨烈,断折的武器,猩红的鲜血,破败的尸体,随处可见。

滔天的火光中,照得院子纤毫毕现,袁七的胸口被一柄长剑刺中,流出的鲜血染红了半边身子,发出风箱般的剧烈喘息,他的脚下躺着四五个黑衣人,亳无声息。

“不错,这也是我担心的,”袁城点头赞同,又突然笑了起来,“不过不试试,怎么知道不会成功,吩咐下去,启动府中培养的死士,探探那个奴才的手段。”

“是。”既然王爷已经决定,袁一不再多说,府里所有的死士都掌握在他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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