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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章 节哀

  • 作者:衣佩陆离
  • 类型:其他
  • 更新:2021-08-12 03:31:56
  • 字数:9620字

“好,我去给你叫。”

说罢祝修就起身出去了。

折疏给莫凉拿帕子擦了,可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

祝修进来了。

靠在床上也不说话,就只一个人默默的流泪。

“你让官泽过来见我。”

反倒是这一句话让莫凉哭的更加波涛汹涌。

怎么可能没事,又怎么可能过去?

折疏也十分担忧的看着莫凉:“圣君……”

过了半晌,莫凉才默默擦了眼泪,红着眼眶问祝修:“官泽在吗?”

祝修沉默一会:“在。”

莫凉再次抬手擦了从眼眶里溢出来的泪水:“我没事。折疏,你先下去。我一个人待一会。”

听见莫凉如此说,折疏便也不敢再留了。生怕再哪里触怒了莫凉。

没过一会官泽进来。

陆君辞他最终还是死了。

她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唐权。

“无垢圣子在吗?”

官泽:“他现在应该在雪山圣地。短时间估计出不来。你要是有什么事的话,我可以帮你联系他。”

“我是想问问……陆君辞在哪里……”

她记得是雪山圣地的人把他们给带走的。

提到这个名字,莫凉又开始哭了起来。

莫凉一向脸皮薄,自以为在外人面前哭泣是一种很丢脸的事情。

此刻她在拼命控制自己不让自己的眼泪落下来。可越是如此,眼泪就越发止不住。

“陆君辞……被无垢圣子用一副冰棺给封住了。”

“无垢圣子说,总要再让你见他一面。”

闻此莫凉便立刻掀开被子,是一副要下床的动作:“我现在就去雪山圣地!”

官泽十分无奈的又把人给抱上床:“你伤还没好。一点修为都使不出来。别说去东州了,你现在出个焚月界都费劲!听我的,先把伤养好。届时再去雪山圣地去接陆君辞。”

莫凉没听进去官泽的话,只躺在床上又呕了一口鲜血。

官泽沉声说道:“我去叫师涟进来。”

莫凉一个字都没说,她现在连开口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官泽走了出去,对着外面的师涟说道:“劳烦师峰主再去看看她,她又吐血了。”

“哦,好。”

官泽找了个位置坐下,幽幽的轻叹了一声。

官霁抬眸看向官泽:“你刺激她了?”

官泽抚额:“讲道理。我怎么敢刺激她?”

祝修也问道:“宗主大人,莫圣君跟你说什么了?”

其余众人:“……”

大型修罗场。

惹不起惹不起。

“伏羲宗都没了,我还算哪门子的宗主?”

因着官霁的一闹,再加上他自己又补了一个刀。再后来莫凉直接屠掉了官家的大龙。

官家自然而然就垮台了。

伏羲宗本来大半都是官家的人。

不然伏羲宗内部也不会争权夺利到如此境地。

官家没了,伏羲宗就算还存在,估计也会沦为二流门派。

于是官泽一咬牙,直接就把伏羲宗给散了。

温睢倒是没什么意见,就是贺怀有点幽怨。他的堂主之位。啪!没了。

白落落扯了一下麻花辫:“你们觉得莫圣君什么时候能缓过来?”

无人回答。

官霁淡淡说道:“此刻陆君辞在雪山圣地里。倒不如就给她织一个骗局。雪山圣地的有起死回生之术,可以救他。只不过时间要稍微的长一点。”

唐权:“如此这般做要骗圣君到什么时候?”

官霁:“至少要先撑过这段时间。”

唐权:“你如果骗她。就要给她一个确切的时间。不管是一千年还是一万年,圣君她总会满怀希望的等下去。可是这个时间过了之后呢?难道要她面对着一场编织了几千年的谎言吗?她会疯的吧。”

霍深:“那就不要给她一个时间。”

唐权揉了揉眉心:“无尽的等待最是磨人。不给她一个时间,她就要把这一生都搭上。届时她这一生只不过是苦痛而已。依我看来,倒不如顺其自然。这几日就哄着圣君一点。她总会走出来的。毕竟,长痛不痛短痛。”

师涟刚好从外面出来。

“差不多了。我给莫圣君施了针,只要情绪没有太大的波动,就不会恶化。谷主那边已经在准备炼八品丹了。不过还得再稍等些时日。”

唐权低头道谢:“多谢涟峰主。”

师涟颔首:“客气。”

莫凉身上的伤是一层比一层重。

最先开始是强行斩断星罗棋盘导致身体重伤,接着就是提升到大乘修为致使经脉受损。

后面又受到了大乘修士的直接攻击。当时虽然被陆君辞给挡下来了,但毕竟莫凉是在大乘修士的掌风之下。这种攻势,不是一个陆君辞就能挡下来的。

一时间沉默无话。

在寂静的大殿内,司棠率先起身:“祝修,你跟我出来。”

“好。”

祝修起身跟着司棠出去。

很快白落落跟霍深也相继起身告辞。

断崖口下。

司棠对着祝修很认真的说了一声:“节哀。”

这个时节,所有人都在关心着莫凉。

只有祝修一个人背负着压力。

无人在意祝修的悲苦。

一声“节哀”说出来,祝修的眼眶当即就红了。也许他本来就不是一个坚强的人。

姜曦死了。

她终于还是消失在了中州之上。

无人知晓她的名字。

一个筑基从来都是最不起眼的那个。

甚至他们觉得姜曦的死是理所应当。

姜曦说,她是牺牲。所以不必难过。因为牺牲是一件伟大的事情。

可是中州这么多人,这么多修士。为什么要让一个筑基去牺牲?

祝修想不通。

司棠轻声说道:“你现在很混沌,所以我建议你这段时间闭个关把你的想法理一理。至少要有明辨是非的能力。不然,我怕你入魔。”

祝修猛地抬眸:“老师是说我没有明辨是非的能力?”

司棠哑口无言:“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需要理清楚,姜曦的死到底值不值得。”

祝修斩钉截铁:“值得。但是不应该。”

“为什么不应该?”

“中州这么多修士,为什么偏偏就是姜曦!她只不过是一个筑基而已。”

“那你觉得御墟派为什么会盯上姜曦?”

“因为……”祝修张了张口,没接着往下说。

因为谁大家都心知肚明。

陆君辞死了,他心里没有悲痛。更多的反而是一种畅快。

也许陆君辞死了反而是一种更好的结局,如果陆君辞还活着,祝修不知道会不会因为姜曦的死而迁怒到陆君辞的身上。

很显然,现在祝修陷入到了一种极端的矛盾之中。

“你觉得是因为陆君辞所以才害死了姜曦?”司棠反问道。

祝修没说话,但显然已经默认了。

“为什么?你觉得是陆君辞的错,至少要给出一个令人信服的理由。”

理由。

祝修确实给不出。

但他就是偏执的把这件事情怪到了陆君辞的头上。

姜曦的死确实很悲壮。

司棠是亲耳听见了姜曦说的那些大义凛然的话。

确实,姜曦是因为陆君辞才被御墟派给盯上。可是陆君辞在这里面却什么都没有推动。只不过是因为陆君辞和姜曦关系比较亲近而已。这才使姜曦受了一场无妄之灾。

若要这般把罪责推在陆君辞尤其还是一个死人的头上,未免太不公平。

“对了,我又想到了一件事情。”司棠幽幽说道,“御墟派盯上姜曦是因为陆君辞。御墟派盯上陆君辞是为了莫凉。真要算起来,你应该去怪那个重伤未愈的人。”

祝修:“……”

“如果你还要算起来。姜曦实际上是因你而死。她是为了让你不受威胁,让你没有后顾之忧。所有你自刎谢罪吧。”

祝修:“……”

此刻祝修的脸色已经阴沉似水。

司棠轻笑了一声,拍了拍祝修的肩,仍是劝慰的口吻:“姜曦为什么而死。还是要你自己想清楚。我帮不了你。”

“好了,说正事。我想问问你,你今后打算干什么?”

祝修抿了抿唇:“老师呢?”

司棠轻笑着,转过头去看天边霞晖:“我打算回东冥古海了。怎么说那个地方也待了几千年,虽然是寂寞了点。可现在离开了,竟发现还有些不舍。”

祝修惊诧:“老师要回去?”

“对。”

本来当初心心念念想着要冲破封印也只是为了中州。

如今瞧着中州箴言已解,他的执念也就没有了。

“那温堂主呢?”

司棠嘴角抽了抽,立刻转过身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敲了祝修一记响脑壳。

“你没看出楚峰主跟温琬才是一对吗?!”

他真是受不了楚锦那防贼一样防着他的眼光了。

“老师,我有一件事想问问你。”

“你说。”

“老师为中州付出这么多,真的值得吗?”

这个问题……就跟司棠问祝修“姜曦的死值不值得”是一个性质的问题。

“只要中州需要我。我就一直在。”这是司棠给的回答。

“为什么?祝修问。

司棠微笑,面向着温柔晚霞:“你现在问为什么,是因为你还经历的太少。你以后就明白了。”

他真正历经过群星的璀璨,知道这个时代的美好。

这一方领土之上。

不能全是见利忘义的人。

至少,要有些舍生取义的人。

十年饮冰,难凉热血。司棠很轻声的说道。

姜曦的名字,他会记住的。

“好了,就说这么多了。我走了。”

“不用跟温堂主告别吗?”

“不必了。”司棠摆了摆手。下一刻,身形就已经消散。

祝修回去的时候,大殿里已经没有几个人了。

再剩下的都是跟莫凉关系比较好的人。

比如唐权官霁。

唐权也没坐多久,就匆匆去处理门派事务了。

折疏和羌色进了房间伺候去莫凉。

夜幕笼罩的时候,大殿里就只剩下了官霁和祝修两人。

虽然点了烛火,但依然不够亮堂。

祝修总感觉有些不自在。

他从前在九星宫的时候。说官霁对他好,倒也能这般说。若说官霁对他不好,那也一点没冤枉他。

基本就是打一棒子给一甜枣。

幸好现在黑夜里也看不清。

“祝修。”官霁叫了一声。

“官宗主。”

“你不用回十方轩报个平安吗?”

“不必……”祝修扯紧了自己的衣袖。

他不知道该怎么跟词姨交代。

无法交代,就只能逃避。

再者,他要回去的话。父亲肯定不待见他。

官霁轻轻的叹了一声:“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啊。”

“好。”

官霁轻抬眸瞥了祝修一眼,安慰的话还是说了出口:“祝修。”

“嗯。”

“没有人想要姜曦死。”

“我知道。”

“节哀。”

“好。”

是十分精炼的语言。

一句“节哀”过后,便也无人再说什么了。

这几天莫凉一直没醒。要不是看莫凉呼吸还算平稳,祝修早就怀疑是不是师涟诊断错了。

帮莫凉掖好被子,祝修听见莫凉嘴边叫了一句“陆君辞”。

祝修什么话都没说,然而眼眸却冷了下来。

温琬找机会见了司棠一次。

司棠很有礼貌的招待。

“你连中州意志也给祝修了?”温琬挑眉。

司棠淡淡道:“总要给年轻人一点表现机会。”

“当初段曲江找你的时候,你也是这样说的。”温琬默默吐槽。

司棠无奈:“已经看走眼了一次,总不至于再看走眼一次吧。”

这也不能怪他,毕竟当时段曲江太能装了。

也不对,也不能说是装。

可能段曲江从前是那样,以后就是这样。

“可是他还不到一百岁。也太年轻了吧!”温琬咬牙!

“年轻好啊。年轻人总是朝气蓬勃,意气风发!不像我,一把老骨头了。一坐下就不想动弹。”

“说真的。”温琬正色道,“现在中州这边的年轻一辈,你觉得谁不错?”

官泽长舒了一口气,“放心吧,唐权平安无事。你要见他吗?我去给你交。”

“不用。”

房间里无人。

官泽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傍晚的时候的时候莫凉又醒过来一次。

过了好久,官泽才脑子一抽,嘴碎的问了一句:“莫凉,你要喝茶不?我给你倒。”

莫凉嘶哑着喉咙开嗓了:“不必。”

“我主要是想问问你,唐权你给我带回来了吗?”

勉强挤出一个笑脸出来,握着莫凉的手。

“没事的,都过去了。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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