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听清楚了。可是，不想回答。没听见，她什么也没听见。

她看见自己的衣服了，伸手想去拿，还没伸出被子，就被他阻住，“让我来，躺好，不要让自己着凉。”

她不愿意睁开眼，一睁眼就会……

她知道的，他总是比她醒的早，如今赤身被他抱在怀里，只要一睁眼，定会看到他凝视的双眸。

原来，那……就是周公之礼了。

他明明是轻声问，偏偏她还在想那些……不该想的事，被吓了一跳。

“弦儿，你已经醒了吗？”

已经被他发现了，她只好睁开眼。

她突然想起自己浑身赤裸，不敢再动了。

“……”

他刚才是不是说了什么？糟了，没听见。“弦儿，我昨天有没有弄疼你？”

他放开了她。乍然失去他的温暖，她哆嗦了一下。突然，以前不懂的那些事，全都涌了过来。

为什么他常常抱她，吻她，常常给她穿衣服，给她束发，他难道……是真的把她当作是妻子了？

这个念头突兀的冲破她的心防，就这样冒了出来。

不敢看他的眼睛，她偷偷用目光找寻自己的衣物。感到他的头靠近她的耳，感到他吐出来的气息，昨夜发生的事突然又从脑海里跳出来，唉……怎么，怎么她又想到那些不该想的事情呢。

赶紧穿戴，现在的她只想快点离开这里。时间还早，没到上早朝的时间，该到哪去呢？去哪里都好，只要是他看不到的地方……

然后她听见他轻轻叹息，

“今天，不去练功了。”不去练功，也好。

没有可能的，她被自己的心思吓了一跳。

月上弦啊月上弦，今生今世，你也不用痴心妄想了。

早上一醒来，还没睁开眼，上弦就想起了昨夜的事。

如果他怎么做，你就要怎么信，那真是枉费了他当初教你那么多了。你是把他囚禁在赤宫里的死敌，他怎么可能会把你当成妻子。不管他现在做什么，都不过是想骗你罢了。她虽然这么想，奇怪的是，心竟然不会像以前那样疼了。那位林道长说什么房中之术可以疗伤，居然真有其事。他……是真心想要养好她的伤？看起来似乎真的是这样呢，看起来……他取衣服那短短一瞬，她心中转过无数念头，他的温柔，他的爱怜，统统都是欺骗。如果不这么想……如果不这么想，还能怎么想呢？

又被他拥入怀，没有得到衣服，只听见他在耳边柔声问，

“弦儿，我昨天……真的没有弄疼你吗？”啊……她不知该怎么回答，只能摇头。

啊……可不可以一辈子不要睁眼。可不可以……从他怀里消失，永远不再让他看见。

为什么他偏不让她如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