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

两个人坐了下来，沈陶整个人就像是泄了气的气球一样，整个人无精打采的。

不过沈陶也没有忘记自己的双手还是一手油，直接手肘差不多的位置搭在了慕如初的肩膀上。

慕如初也有些意外，她以为她可能会受了一些影响，但是看来她想多了些。沈陶这性子，就刚才拿着鸡腿的粗暴架势，哪里像是一个被吓到了的姑娘。

国公夫人差点没忍住出声制止她的这种举动，只是人已经抱住了慕如初。

慕如初将手帕递给了她，沈陶立刻擦了擦手，“初初，手帕我洗了之后还你。”

避开了手，忘了嘴巴也同样的都是油。

沈陶眼神有些飘忽，没敢直视慕如初。简直丢死人了！

慕如初看着她这前后的变化，稍微有些吃惊，这样子看来还是没有想象中的好。

“那你们聊。”国公夫人也算放心了，自己这个女儿这样子应该是没什么了的。

国公夫人离开，也让那些侍候的下人跟着出了房间。秋香和冬梅也在慕如初的示意下离开了，只是沈陶的目光在水晶身上停留了片刻。

慕如初倒也没有急着询问什么，这个时候她保持安静也许是最合适的。如果沈陶愿意说，那么她会是一个听众，如果不愿意，她也不能往沈陶的伤疤上去戳。

“初初，昨天的事情，谢谢你还有定王。”沈陶轻声说道，脑袋有些耷拉着。

昨天虽然最后并没有发生什么，但是对于她来说多多少少在心里面留了一个疙瘩。

慕如初虽然愣了一下，不过也没太在意，拿着手帕擦了擦便也没去管那一点油渍。

而她，险些丢了命！

她清醒的面对着那个畜生，听着他说的那些污秽的言语，甚至还被占了一些便宜。如果不是后来有那两个人出现打晕了那个畜生，她想她可能会选择就此了断了性命的。

沈陶这心里面，有一个疙瘩。而苏灵均的沉默，加大了这个疙瘩。

“陶陶，在这件事情上，其他的我暂时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是是苏灵均跑到定王府，跪在了我和阿宸面前，求我们帮忙寻你。”慕如初起身走到她的跟前蹲了下来，双手放在了沈陶的手上。

“我不希望我的言论左右你此时的思想，也不希望你因为这一次的事情被影响到。”慕如初抬着头看向她。

她其实有些辞穷，若只是寻常的安慰人她或许可以说出来不少的心灵鸡汤，但是在这件事情上面，她不知道怎么去安慰。

她的思想多少有些不同。做出来假设，如果是她真的遇到这种事情，真的被一个男人毁了清白，她不会轻生。这个世界虽然有律法，但是到底不完善，对女子的苛刻之处依旧。若是她，即便手无缚鸡之力，也会寻一个法子废了那人。

不至于鱼死网破一命换一命，那样与一个人渣同归于尽的事情她也不会做。想要一个人死，又不让自己有事的法子也有很多。

可是这些话，这个时候不适合和沈陶说。说了又能如何？闹得太大，恐怕最后昨天发生的事情也会传出去，风言风语到时候才是杀人于无形的最大利器。

“初初，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可是让我忍气吞声又做不到，那个男人如果不让他长记性，只会变本加厉。”沈陶恨恨的说道。

之前因为一开始的婚约，苏灵皈便一直在她身边纠缠，这一次更是使了这种下三滥的法子。

苏灵皈的性子，沈陶还是了解一些，只怕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而且是那种可以不择手段的。

慕如初对于这种人也觉得烦，垂下了眸子没有接话。眼中闪过了淡淡的危险的光泽，很快的消失。

“陶陶最近别担心，且先好好在府里面带几天。这恶人，自有恶人磨。”她似是而非的说了一句，沈陶盯着她，眼中带着几分不解。

“对了，初初，今天跟你过来的另一个婢女叫什么？”沈陶突然转了话题，只是询问的对象，慕如初心中稍微的诧异，面上到是没有表现出来什么，“你是说水晶？”

“水晶？这名字，为何觉得有些奇怪。”

“哪有什么奇怪的。我身边一共六个婢女，春夏秋冬四个，另外两个就是水晶和琉璃。”慕如初笑了笑。

“她们都习武吗？”

慕如初有些无奈的看着她，伸手轻轻敲了一下她的脑门，“想什么呢，如果她们都习武，那我也不用担心什么危险了。”

沈陶想想也点了点头。

慕如初留下国公府陪着用了晚饭才回的王府，被管家告知，接下来半个月时间顾非宸都不在京城。

“不在京城？”慕如初略微惊讶。

今日去国公府之前顾非宸还说事情马上就能够处理妥当，如今却又突然离京。

慕如初这段时间有些懈怠，对于一些事情都没有怎么留意，如今顾非宸临时又离了京城，慕如初不得不多想。

先前和慕千萍在街上碰到的时候，慕千萍说的话突然在她脑中闪过。

“他没有给我答案，不论是杀与不能杀。”沈陶低着头，声音更小了一些。

对于一个姑娘来说，贞洁就是命啊！

而且现在，沈陶自己都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苏灵皈，到底是苏灵均的兄弟，即便平日里也会有一些不对付。

“初初，我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灵均哥哥。”沈陶低着头，声音幽幽，“昨天我被你家王爷的人送回来的时候，灵均哥哥就在王府，与我一起送回来的还有被打晕过去的苏灵皈。”

沈陶的这一壮举，惊呆了目睹了她手拿鸡腿的所有人。

“我当时问了他，如果我想要苏灵皈的命，他当如何？”说道这里，沈陶停顿住了，她低着头，双手紧紧握着。

慕如初偏头看着她，目光落在她的手上，苏灵均的答案……

“苏灵均他……”慕如初看着她的侧脸，有些欲言又止。

沈陶也很快从慕如初怀里出来，不出意外，看到刚才嘴唇不小心擦过的地方就有了一点油渍。

这就有点尴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