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明阳见她一动不动，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霁然回过神来，神色呆滞，“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吧。”

“我心想我哪有这么大方，我可不是这么大度的人。”录明阳说着，掏出了那张附带密码的银行卡，“是你的吧，霁然？

霁然的眸光定格在那张卡上，不说话。

“刘伟啊，今天来找我，说我让你带了一张银行卡给他，非要还给我。你给他妹的卡，不是吗？”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

“要？他为什么要你的卡？他没有理由要你的卡！他明白，你不明白！我不想你打着我的旗号，给我挣什么好名声！”

“那件事的确对刘伟的伤害太大，导致他想退学，在他妹妹这件事上，我也不想当个旁观者。”霁然道。

录明阳把卡递还给她：“刘伟也说了，他不会退学的，所以关于他退学的说法，你就不要多想了。”

这样的谈话方式，让她感到无比熟悉，是了，以前也有人这么训导她过。

告诉过她，如果再这样下去，就会陷入死循环。

“我只做我应该做的，其他的，我也无暇去管，你自己走吧，我想自己静一静。”霁然沉眸说。

“你忘记陶幕野了吗？”录明阳突然说。

霁然愣神，抬头，不可思议道：“提他干什么？”

“是，一开始是我强迫他去引导卓少凡，但是他心里面是自愿的。同样，他也恨卓少凡，我只是在满足自己的私心同时，满足了他的私心而已。这样也有错吗？他无法面对自己以后的生活，选择了逃避，那都是他自己的选择，你不要把错全归咎到自己身上，不然，你就会陷入死循环，走不出来。”

录明阳想去拉她，她像兔子一样，跑得比谁都快。

也罢，这也是他想看到的结局，她别去，就是最好。

霁然穿过几条街，平复了下心绪。

陶幕野回来了？回来了又干她什么事？当时是他自己偷偷跑出国的，难道他回来了？她还要舔着脸去迎接他吗？真是讽刺！

等着红绿灯，就抬着步子往前走，什么也没环顾。

前方有车疾驰而来，她抬头，差点跟那车子撞个正着！

“小心！”有人拉了她一把，拉回街道。

她本能地瑟缩一下，抽了抽被抓的手臂：“放手。”

她冷着脸，面色有点扭曲，好像他抓的不是手，而是伤口，她才会做出那种表情。

“你怎么了？手受伤了？”他问。

霁然轻轻按了按被抓痛的地方，边看对方是谁。

“阴魂不散。”她看着面前那张近来过于熟悉的脸，说。

田光煦先说到：“上次我没看清，是你。”

他指的是报警那次，看霁然这回对他的神色，八成是记恨上他了。

“你怎么在这儿？”霁然随口问道。

“嗯，有事。”田光煦说。

霁然看了看他，在他身上闻出一阵淡淡的酒味，轻得几乎闻不见。

“你喝酒去了？”她问。

田光煦没料到她会闻出来，说：“朋友聚会，喝了一点。”

他说这话，还挺不好意思的。毕竟，那种昏暗吵闹，遍布香水味儿的地方他几乎不沾染。

这次，倒像被别人发现了什么小秘密。

霁然气笑了，后退两步，指着他道：“那你就去问问他，他还记不记得我霁然！走开！”

说着，她背过身，决然离去。

“他回来了，听古闲说的。是古闲让我带人去打地鼠，也是给陶幕野接风洗尘。”

录明阳说得很认真，看着霁然的眼睛，注意她的反应。

“什么？！”霁然不太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不，他当然是希望她不去的，可他就是要搞清楚陶幕野回来了，她会是什么反应。

“你让我去？”霁然指着自己的鼻子，“你以为我是谁？他陶幕野回来了关我什么事儿？！”

“毕竟，”录明阳说，“你们曾经有那么一两分关系在。”

她没想到，刘伟会把卡还给录明阳，还说漏了嘴。

“他怎么不要。”霁然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