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想在那股九域之力并非出自这个时代，所以对方也无法做出更精准的衡量，这才当作魔力，以至于一时分不清楚自己是人是魔。

“魔又如何？人又如何？”古玄尘反问道。

但对于悬棺来说，此间的魔神雕像，才是他演化一切的根源。

至于对方是人是魔，古玄尘的心里早已没有两者之间的壁垒。

古玄尘知道，对于刚才在悬棺下修炼的那些人来说，悬棺便是他们感悟的天道奥义的根源。

对方应该是查探到自己体内既有人类的圣灵力，同时又有类似于魔力的那股九域之力。

所以古玄尘到也心甘情愿的以晚辈自居。

而此刻的魔神雕像双瞳中有异光闪过，古玄尘顿时感觉自己的全身仿佛都被对方看透了一般。

“魔可受吾之传承，人，杀之！”魔神雕像沉声道。

“我？”

诧异间，古玄尘一下子明白过来。

“那你是要是魔？”古玄尘继续追问。

“吾乃上古魔神，你说我是人是魔！”魔神雕像的声音带着几分冷傲。

“你是伪神吧！”古玄尘此刻却是嘴角一挑！

接着只见魔神雕像双唇机械式的张合着，“是人？是魔？”

“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知道神境的秘密？”魔神雕像的声音显得有一丝慌乱。

不入神境者，根本不可能知道伪神意味着什么。

可眼前这个人魔难辩的家伙，居然知道伪神这一秘密。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天道并非如此！”古玄尘当即说道。

“人道是天道，魔道亦是天道，你若连这都跳不出来，何谈真正神境！”

其实此刻的古玄尘仍然还沉浸在刚才对天道的感悟之中。

虽然上古魔神遗留下来的天道奥义明显有些缺陷，但也正因为这些缺陷，才令古玄尘如今的境界能够有所感悟。

而恰好在这个感悟的过程中，又融入了星辰天道图中领悟的诸多天道。

这两种细微之处有着诸多不同的天道，此刻正在古玄尘体内不断相互印证。

所以，古玄尘这番话看似指责魔神雕像，但其实也只是本能的把自己的一些认识说了出来。

不过古玄尘这番话，却瞬间引来魔神雕像的深思。

“人道亦天道，魔道亦天道……”

魔神雕像不断重复着这句话！

能达到他这样的境界，并且能够令自己的魔魂之力流传过这么漫长的岁月而不被泯灭，其无论天赋还是实力都非同小可。

与此同时，魔神雕像散发出一股强大的威势出来，瞬间将古玄尘冲击得不断后退而去。

在这股令人窒息的力量冲击下，古玄尘虽然没有受伤，但整个人也彻底清醒过来。

“我……刚才说什么了！”

冷静下来的古玄尘心中也是一愣！

他也没想到，自己不知不觉间，居然将自己对天道更深层次的领悟，在一个陌生的魔族面前说了出来。

而且，对方此刻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十分强劲。

古玄尘很清楚，哪怕眼前的雕像估计只是残存了上古魔神的一道意念，但只怕也不是如今的自己所能对付的。

万一……

就在古玄尘心存担忧之际，前方的魔神雕像在声声脆响着碎裂开来，与此同时，隐藏在雕像中的一道黑烟窜了出来。

瞬间演化成与雕像一模一样的虚影！

“先生高见，我受教了！”

但就在古玄尘充满着警戒之意时，虚影却对着古玄尘抱拳一拜。

古玄尘先是一愣，但随即马上又明白过来。

魔神神雕中的仅仅只是这位上古魔神的一道残念，若非有更进一步的领悟，他根本不可能破开雕像出来。

而他本身已经把魔道奥义领悟到最巅峰了，那么他想要再进一步，则需要对人类修炼之道与魔道有了更深的认识。

当他有了这样的认识，又岂会在意自己是人是魔？

并且他因为自己而有所感悟，现在表示一些谢意，似乎也属正常。

有了这样的认识，古玄尘似乎也在明白了，现在的自己应该没有什么危险。

如此一来，轻松下来的古玄尘当即也微微抱拳还礼，“我也是在感悟你留下的天道奥义才有所感触，说到底，这也是你种的因！”

“我种的因吗？”魔神虚影一愣！

当年封存一道残念在这片小天地，他只是对于自己仅差一丝便迈入真正神境的不甘。

所以他留下传承，希望有人能沿着自己的路进入真正的神境，也能弥补自己的遗憾。

所以，他对于传承的考核十分严苛，以至于在这漫长的岁月中，别说有人能通过自己的考核，连走到自己面前的，古玄尘也是第一个人。

可就这个人，他不是得到自己的传承，反而给予了自己指点，令自己的残念居然在这一触动下爆发出恐怖的生机之力。

魔神虚影知道，虽然自己现在魂力极弱，但只要加以温养，自己定能残魂重生。

而且凭着对天道更深的认知，甚至可能迈入前世未到过的高度。

而这些，都是自己种下的因吗？

虽然这样的上古魔神面对神境以下，仍然能彰显神境之威处于无敌，但面对真正的神境，因为这一丝缺陷，他却根本敌不过！

所以，只能面对真正的神境他无能，但神境以下他无敌的伪神！

之前感悟这片小天地留下的天道奥义时，总感觉少了一丝什么东西。

只不过这种缺陷还是被古玄尘一直跟着星辰天机图领悟而来的天道奥义得以填补，那就是在无论是人是魔，其天道尽头皆属同宗。

古玄尘不知道曾经那位上古魔神是生是死，但他能在雕像的身上感应到强烈的天道奥义的波动。

可是在如今魔神雕像仍然执着与人魔之分，这一刻，古玄尘仿佛一下子明白了，他传播的天道奥义中所缺失的便是这一部分。

所以，以古玄尘的眼界看来！

对方虽然已经超越近神境的范畴，但距离真正的神境还有着一丝差距！

人也好，魔也罢，只是种族不同，修炼领悟的天道不同罢了！

但将来要到神境这样的高度，其实也都是殊途同归，终会化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