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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一二五 兄弟之争,床上床下、死去活来

  • 作者:英年早肥
  • 类型:历史
  • 更新:2021-07-05 11:13:16
  • 字数:41058字

在陈羽的印象里,这位大少奶奶无时不刻的脸上挂着一副平静的微笑,从来都是不惊不慌的,但是此时她却是满脸的惊惶与无措,看得陈羽的心也跟着一揪,慢慢皱起了眉头。

“大少奶奶有什么话请尽管讲,我陈羽是那边府里出来的,又是多承老爷提拔重用才有今日,自然是感鸣肺腑。便是大少奶奶这里,也有多少恩情记在心里,正愁不知何时回报呢,因此大少奶奶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地,尽管开口,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一定不打一点折扣帮大少奶奶把事情办了。”

陈羽这边换好了衣服便命下人备轿,他自从上次得了吏部左侍郎杜审言大人的提点,便已经注意到了,从那时起,他哪怕去做一件再微不足道的事儿,只要是和官事有关的,那就一定会乘轿,只有完全是私人事情的时候,才会坐着舒服的马车。

只是,还没等陈羽出了书房,老管家宋维长突然来报,说是府门前来了一辆马车,下来两位女子,要求马上见到老爷,说是有十万火急的事儿。

当晚陈羽到杏儿房里歇了一夜,第二天一早起来,吃了早饭之后,陈羽正换衣服准备去宫门外候着呢,毕竟不管是谁赐宴,也不管是御宴还是家宴,反正是要在皇宫里吃的,而且,皇上一定会到场,自己可是不好迟到的,别说迟到了,甚至该早早的就去等着这顿饭才是,这样才能显出自己的恭顺和激动之情。皇上喜欢和可以放心重用的,不就是这样的臣子嘛。既然如此,自己又何苦不去站一上午,换的皇上的欢心呢。

后来二少奶奶嫁到了陈府,在太太的宠纵下,她更是无论哪个方面都被二少奶奶紧紧的压在了身下,不过她倒也安份,见自己不受婆婆待见,便凡事都潜身缩首,只是跟在后面,万事不出头,只把自己份内该管的大爷这边的事料理好了便是。因此她在陈府虽然没有落下多大的威名,也没有获得与大少奶奶这个称呼相对应地地位,但是阖府上下无不承认这是一个与人和善的好人,虽然绝大多数人碍着太太与二少奶奶这边,不敢与她有多少亲近,不过口碑却是极好的。

人刚退下去,大少奶奶看着门被从外面关上了,便当即站起来,伸手拾了拾裙子,就要给陈羽跪下去,唬得陈羽忙闪身离开座位,口称“不敢,不敢,折煞。折煞!”

幸好五小姐一把把她拉住了,“大嫂。你这是做什么,咱们虽然来求他。不过大家当初好歹还有一段情分在,我知道他这个人,只要是能帮的,绝对不至袖手,你越是这样,他却反而会越发的不肯帮忙了。”

大少奶奶犹豫了几次,却始终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来,这时五小姐见自己嫂子张不开口,便索性站起来说道:“正是有事要找你帮忙。”

大少奶奶看了看陈羽,犹豫着又坐下了。陈羽偷眼看过去,以前在陈府的时候,他与这位大少奶奶接触极为有限,不过却也见过不少面,知道这是一个相当乖巧内向的女人,关于这一点,只看她那长相娇娇怯怯的,便给了人十足的感官直觉。

说起这位大少奶奶来,也令人忍不住要叹息几声,按说这大少奶奶虽无十分的容貌,却也绝对是有着动人之姿了,而且出身见识等无论哪一样都是相当不凡,但是无奈大爷不是太太亲生地,所以自入府开始就不受太太待见。

陈羽不敢看五小姐地眼睛,他还记得当日自己爽约的事儿,事后得知五小姐竟是相当伤心,因此内心便不免对她有些愧疚之情,但是她毕竟是陈登地女儿,又是自己招惹不得的。所以当下见她站起来说话,陈羽便也站起来小心地说了一句,“五小姐有话请讲。”

“按本来这件事是不该找你的,但是各方面的原因纠结起来,找你竟然是最好的一个选择了,因此大嫂找了我商量之后,我第一个便想到了你,因此便一早的拉着她来到你这里,想让你帮忙。”

陈羽知道五小姐还有后话,便没有接话,只是点了点头,却仍是没有看她。五小姐见了便不免有些气苦,心说你怎么连看都不看我,当日你有约不践害我苦等一天,莫非竟是我得罪了你不成?

陈羽忙道:“正是,正是。”心中却在狐疑,不知道这大少奶奶会有什么事要自己帮忙呢。竟然至于下跪相求?

陈羽胡思乱想间。五小姐已经接着说道:“什么话?这正是让大嫂和我心寒的,也正是我们不敢跟任何人说的原因所在。二爷被老爷派去了城南的别业去读书去了你该知道吧?现在马上要过年了,按照当日老爷说的,今天就是二爷回来的时候。”

陈羽听到这里便忍不住心里狂跳,难道,大爷竟然真的要对二爷下死手?他们,毕竟是亲兄弟啊,这。能下得去手?

陈羽倏然抬起头来盯着五小姐的眼睛,五小姐点了点头,她从陈羽吃惊地眼神中已经知道,陈羽一定是已经猜到了什么了,便说道:“你猜的没错,大嫂听到大爷对下人交代的事儿。就是一定要把二爷他们,全部杀掉。”

五小姐说道全部杀掉的时候,声音不免有些颤抖,想来她也觉得有些心寒,这可是亲兄弟啊,虽然不是同一个母亲所生,但毕竟是血浓于水的兄弟啊。现在大爷竟然会为了自己的前途,而要对自己地亲弟弟下手了。陈羽身上也不由得泛起一股寒意,下意识的在想自己与大爷接近这个选择是对是错了。

这时五小姐看陈羽在出神,却还是接着说道:“大嫂不敢告诉任何人。因为一来她只是听到大爷这么一说,一旦说出去。是不是诬告且不好说,便是真事儿。也是不敢说的,被老爷太太知道了,大爷是死是活?因此大嫂便去找我帮她出主意,我一个女子,对你们之间的事是不明白的,家里人不敢找,因此,便只好来找你了。你素来是个有主见的。这一回还要想个妥善的主意,如果是假的。就劝着大爷息了这些不该的念头才是,如果,如果是真的,那你一定要把二爷救回来,还要,还要把这件事遮掩下去才是。”

陈羽一边随口应了一句,“是,家丑不可外扬嘛,谢谢五小姐看重,这种时候能想起我来。”一边心里却已经洞然,大少奶奶既然能听见这番话,那就说明大爷已经下定了主意了,而按照自己对大爷地了解,这件事只怕是十成十是真的了,断然不会有假。甚至于,既然二爷早就已经定下是今天从南城回家,只怕现在大爷已经安排好人动手了。

自己心里想地这些,陈羽并不敢对两个紧紧盯着自己的女人讲,他内心在盘算,自己该怎么处理这件事才是对自己最有利地。

很明显,自从与二少奶奶也就是乔灵儿得成好事之后,自己现在对二爷虽然已经谈不上有什么记恨了,但是却还是希望他真的就这么死了的,毕竟他可不希望自己已经到手的女人还始终名正言顺的处于另外一个男人的威胁之下,如果二爷要碰灵儿的话,他毫不犹豫自己会当场亲手杀掉二爷。

所以,如果大爷真的能杀掉二爷,正是自己内心希望出现地结果。甚至于,大爷现在还是自己的盟友,二爷一死他必然会受到陈登地重用,毕竟陈登肯定是希望让自己的儿子继续保持家族的荣光与地位的,而二爷死后,大爷毫无疑问会是最合适的一个人选,届时他将受到陈登的重点栽培。凭着大爷的坚韧、机智与狠辣,他会青出于蓝比自己老子更厉害也说不定。

但是,他上位真的就符合自己的利益吗?他为了自己的利益竟然真的能狠下心杀掉自己的兄弟,自己与他合作会不会是与虎谋皮?要知道,虽然他目前主要是与二爷有矛盾,所以暂时和自己联合,但是一旦二爷被他除掉,那么他必定要代表陈登的利益了,而自己和陈登之间,早晚是会分道扬的,甚至于现在,好像就已经开始暗地里互相过招了。

陈羽还处在第一次听见这骨肉相残悲剧的震惊中,虽然在前世时他看小说看电视剧电影,也多次见识到了兄弟之间为了权力为了继承权而自相残杀的事,甚至知道这种事几乎是无可避免的,越是大家族便越是如此,甚至于陈羽还隐约的想到,这种残杀也正是一个大家族得以无限荣光的延续下去的生命线,因此大家子弟们在富贵的生活里已经把自己的危机意识都给丢掉了,而这种夺位的争斗,却使得他们变得残酷和坚韧起来,从而使得经过了考验的胜利者才能够领导一个家族继续前进。

而且,陈羽在陈府多年,又一直是跟在二爷身边,他深深的知道大爷和二爷这对亲兄弟的斗争情况,但是当这种血淋淋的事实真的到来了,他还是忍不住要震惊。

在屋里来回的踱了几圈步之后,陈羽突然停下脚步,他终于确定了自己的方向了,当下他对大少奶奶和五小姐做了一个揖,然后站直了身子对着门外喊道:“来人,把刁子寒给我叫来。”——

在亲耳听到陈羽的交代之后,大少奶奶在五小姐的闻言劝导之下,告辞走了。但是送走了大少奶奶和五小姐之后,陈羽却立刻把刁子温叫过来,挥退了众人之后急忙说道:“你马上去

大哥,告诉他,此前的所有命令全部作废,以下是我,你牢牢的给我记住了,去告诉你大哥,务必要做到我说的每一条。”

刁子温凛然应诺,陈羽正一边踱步一边要细细的交待,那刁子温却说道:“禀大人,我哥哥方才并没有走,他说刚才大人的书房进来了人,但是一直没有出去,而大人交代的时候又是眼色不对,所以他便猜着大人在他走后一定另有交代,这才等在了外面。”

“哦?”陈羽闻言先是一喜然后一惊,便命刁子温马上把他哥哥叫来,刁子温出去了没有多少时间,刁子寒便到了,这一次刁子温却没有随来。

刁子寒进来之后拱手一礼,然后说道:“小的僭越了,不过为了怕耽误大人的交待,小的刚才已经去部署好了人手,只等大人一声交代,小的便可立即出动。”

陈羽点了点头,然后却冷了脸说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刁子寒当即跪下应诺,“下次小的再也不敢了。”

陈羽一边命他起来一边说道:“第一,要派人去给二爷送信,但是时机要把握好,信要送到,但是不要影响到大爷动手,也就是说,信送到的时候,大爷已经要动手了,明白吗?”

刁子寒点了点头,陈羽又说道:“第二,你们兄弟俩一块儿去。另外,多带高手去,我要求二爷不能死!”

注意到刁子寒地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一皱,陈羽才又马上说道:“但是也不能让他好好的活着回来,把他给我,阉了。”

刁子寒眉毛一挑,但是马上躬身应是。陈羽继续说道:“第三,把留下的活口亲手去交到陈府。我晚上会去陈府拜望,到时候我自然会掌握言辞,你们只说是奉了我的命去救二爷就是了。”

刁子寒又应诺,陈羽转过身去狠狠地说道:“第四,大爷派去的人,要一个不留!”

………………

陈羽一条一条的交待完毕。看着刁子寒关上门出去了,自己却坐在椅子上好一阵子反复思考,要知道这陈家内部的一场大危机却说不好反而是自己地一次大机会呢。等到最终他确定了自己的选择实在是没办法里的好办法了,这才命人备轿,一路坐了轿子往皇宫去了——

却说陈羽等在皇宫外面好半天,连个来管他的人都没有。眼看着天近中午了,陈羽手里拿着圣旨来回晃悠,心说这赐宴怎么也不派个人来接我一下,还能让我自己进去问路不成?他这里正着急呢,却看见昨天传旨的那个太监带着两个小太监正好过来。而且看样子就是奔着自己来的,便忙笑着迎了上去。一边口中问着好一边把圣旨递过去,说是请公公帮忙带自己进去才是。

那太监笑道:“老奴出来正是来接国舅爷地。国舅爷请跟着老奴走吧。”

陈羽闻言大喜,一边道谢一边跟着那太监进了宫。那太监一边走一边还说道:“昭仪娘娘知道您自己进不去宫门,这才特意安排了老奴来接您,还特意安排说,要早早的在这里等您,等您去了先姐弟之间说会子话儿才赐宴呢。不过,呵呵,老奴自己有点事给耽误了一会子。所以,这进去了只怕时间就不充足了。娘娘问起时,还请国舅爷代为遮掩遮掩。”

陈羽闻言虽然心中暗骂,昨天须不曾少了你的谢银,今天又为何为难与我,不过他却还是面上笑着说道:“公公这是哪里话来,且请放心就是,我对娘娘只说是自己来晚了,公公您在宫门口等了我老一阵子呢。”

且把那太监心中暗赞陈羽知趣不说,单说陈羽心里寻思,这太监晚来了一会子倒也不一定是坏事呢,单独与自己那姐姐面对面,自己心里还真是没底。要是万一出了点什么暧昧之事被人瞧见,可还真是不好解释,毕竟不是亲姐弟啊,很多事还是避讳一些的好,因此心里倒也不怎么埋怨那太监了。

且说一行人东拐西拐的走了好半天,一路上宫殿无数,好不容易走到一处宫门前,陈羽抬头一看,却见门上挂着一个匾额,正是春华宫。

心里知道这里就是自己的姐姐柳隐日常起居之地了,陈羽却还是问道:“公公,这里便是娘娘住的地方么?”

那太监笑着应了一声便说道:“请国舅爷稍带,老奴进去禀报一声。”

陈羽笑着应是,不一会儿那太监出来宣陈羽进见,进去了才发现,那端坐在小殿上头的,不但有一身宫装越显倾城之色的柳隐,皇上居然也已经在座了。

柳隐见陈羽进来了,等他跪下行礼之后还没有说话,便先拿眼睛瞪他,陈羽注意到他的目光,偷偷地吸了一下鼻子闪身坐在了皇上赐的座位上,却不敢开口说话。柳隐却不饶他,开口问道:“我且问你,我特意嘱咐戴三才去早早地接了你来,咱们姐弟的说说话儿,你怎么这会子才来?“

陈羽闻言想了想才说道:“微臣昨晚接到旨意说今天皇上赐以家宴,因此激动地难以成眠,故此,故此,今天早上就起来的晚了,等起来之后急忙往皇宫来,戴公公已经在宫门口等了半天,微臣这才听说了这件事。微臣万死,请娘娘赐罪!”

说着,陈羽一本正经又跪下了,皇上听了陈羽这解释呵呵地笑了起来,只是这番话又把个柳隐气得半死,她一边心里把死笨蛋这个话骂了无数遍,一边狠狠地瞪着陈羽,看到皇上笑得不行,顿时又气呼呼地瞪了他一眼。

皇上吃了她狠狠的一眼,非但不生气,反而越发大笑起来,只听他一边命陈羽起来吧一边说道:“你待会儿可要好好的多喝几杯酒给你姐姐赔罪才是,瞧你姐姐气得,哈哈哈!”

陈羽一边谢了恩起来坐下一边答应了,这时柳隐气得别过头去不理他了,皇上见状笑着说道:“说起来今天朕只是被强行拉了来陪客的,你才是主客呢。你姐姐花了那么大心思给你布置了一桌好酒菜,你却把她气得这样,嗯,实在是该罚,待会儿要先罚酒三杯。”

陈羽又站起来答应了,却听柳隐突然说道:“说不定有人不稀罕呢,要个弟弟有什么用,只会气人!这顿饭哪,不吃也罢,来也,戴三才,送他出去!”

陈羽闻言忙站起来,腆着脸冲恨恨地瞪着他的柳隐

傻笑了起来,口中同时说道:“姐姐恕罪,姐姐赎罪再也不敢了!你要是这般把我赶出去,还不得让人家笑话死我呀,姐姐好歹给我留个面子。”

柳隐看着陈羽那副笑容,真是恨得牙痒痒,当下气呼呼地说道:“你还想下次?做你的梦去吧,我下次有了钱,便是把我弟妹请来喝酒,也绝不会叫你了,气死人的小奴才!”

皇上也许是上了年纪了,竟好像是很喜欢看他们小姐弟这样致气,不过却还是笑着打圆场说道:“还记得上次你姐姐在拢翠观住着的时候打的那个赌吗?是朕帮着爱妃去把那老王鸿欠下的赌债给讨回来了,你姐姐这才按照当初说的设宴请你,我么,也是有功在身,因此你姐姐请了我作陪,不过说起来,呵呵,朕还是沾了你的光啊。”

陈羽连忙口称不敢,却一下子想起来当初自己办粮食那件事的时候,柳隐无比的信任自己,因此在听皇上说户部尚书王鸿不相信自己能办好这件事的时候,便与那王鸿打了十两银子的赌,以表示对自己的信任。

想到这些,陈羽便不免心有感激,当下便抬头看向柳隐,目光中还带着感激之意。柳隐正看着他呢,见到他看过来,却反而冷哼了一声,扭过了脸去,不过看到他目光中的感激,心中却是微微的有一点高兴。那脸上生气地神色便消了不少。

皇上看见这一幕,只当是柳隐还在生气,便说道:“别看你这个姐姐美美见了你都气得难受,其实暗地里却向着你呢,每次一说起来都是你有多好多好,恨不得逼着朕把你封了侯才满意呢。说起来你也是太不懂事了,这样事竟然还能睡过了头,要知道。朕下旨赐宴某人的时候,他们哪一个不是早早的就等在外面,一等就是一上午,你倒好,居然还差一点晚了,真真的该气。该打!”

他这话说完,还没等到陈羽再次请罪,柳隐却开口了,“为什么我弟弟就不能封侯?哼,都怪皇上偏心,贵妃娘娘的弟弟就能封侯,我只是个昭仪,我的弟弟就只能任人家欺负!”

皇上闻言不由苦笑,说道:“他那还叫任人家欺负?他把人家侯爵府都给砸了!朕又没有治他的罪,这还不行?要是在这个时候在给他封侯。其他人怎么想?”

柳隐当然知道自己在皇帝面前应该做到什么分寸,不过。现在她扮演的就是一个刁蛮地小女孩,却也不怎么顾忌其他。当下也忘了要生陈羽的气,只是死活的纠缠一阵要皇上为陈羽封侯,最后把皇上逼得没有办法,当下便应承道:“好了好了,只等他再立新功,到时候一定封侯,可好不好?”

柳隐得了皇上的承诺,这才不闹了。一边笑容满面的下令传菜,一边看向陈羽。见陈羽只是坐在下面低着头,全当是什么都没听见没看见,便又不由得心里一阵失望。

等到上菜了,陈羽往桌子上一看,好家伙,这是十两银子能买来的菜?他便知道,柳隐所谓十两银子请客只是一个借口罢了,多半是一个人在深宫里步步小心,这才把自己找来说说话儿罢了,这样一想,他倒是又恨起那叫戴三才地太监来了。

等菜上来了,皇帝第一次陪客,心中很是新鲜,便按了柳隐的意思一再劝饮,而陈羽也继续做出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来酒到杯干,夹起菜来也是虎虎生风,顿时把一边伺候的宫女太监们吓得不轻,心想在皇上面前吃饭哪里有那么放肆的。

陈羽也注意到了大家吃惊的目光,却故作不知,其实他一边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心里一边还记挂着上午那件事呢,也不知刁子寒兄弟是不是能按照自己的要求把那件事办好。后来,他看到柳隐频频的瞪自己,也知道自己虽然想在皇上面前表现一个粗鲁人的样子,却可能是表现的有点过火了,因此便要补救一下,当下他故意地问道:“怎么了?我,可有什么不妥?”

柳隐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地说道:“你瞧瞧你什么吃相,就跟三辈子没吃过饭似的,多少王公大臣赐宴,还从来没见过你这样地。皇上可在这儿呢,你就不能吃慢点儿?又不会有人跟你抢!”

陈羽当即拿出一副直人的样子说道:“不得不说,皇上地御厨做出来的菜就是好吃呀!”

陈羽这话一出,立刻有几个小宫女小太监忍不住想笑,柳隐也是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她当然知道陈羽这是做给皇上看呢,却难为他一个精细人能扮成这个程度,当下不由得笑着说道:“再好吃也要慢点吃才是,你这个样子,哪有一点要封侯的大臣做派。”

皇上呵呵笑道:“这样好,这样好,那就敞开了吃喝就是。向那些大臣们一样,都不敢怎么吃,反而弄得朕也没有心情吃了,越是这样越好,朕一高兴,也多吃一点呢。”

柳隐闻言笑着白了皇上一眼,陈羽却是继续装憨,说道:“这是我姐姐花钱设的酒席,又不是皇上赐宴,我当然要大口的吃了,机会难得呀!若是改日皇上赐宴,那我自然也要战战兢兢的才是。姐姐请客在这里吃饭的时候,我是弟弟,若是皇上赐宴,那我是臣子,这怎可同日而语。”

皇上闻言大笑,柳隐也没有脾气了,只好苦笑着摇头。

却说这和皇上吃饭时有个规矩,皇上不动筷子,其他人便不能开始吃,而皇上吃完了,其他人不管吃饱没有,也必须放下筷子了。陈羽虽然貌似粗鲁,其实对这一点倒是留了心了,皇上饭量小且吃得慢,因此等到皇上吃完了的时候,陈羽也正好吃了个酒饱饭足,然后才从宫女手里接了那锦帕擦了擦嘴,像个孩子似地说道:“饱了!”

皇上哈哈大笑着,柳隐便命人撤了酒席上茶来,皇上接过茶来漱了漱口,第二杯茶才是吃的。陈羽在陈府生活多年,自然也已经适应了这些,当下自然也是大模大样地漱了口,然后接过茶来喝。

这时皇上喝了一口茶却突然问道:“你素来是个喜欢在市井间厮混的,朕有个事儿要问你,你且说说,朕的几位皇子中,你觉得哪一个最好?”

陈羽闻言一惊,那手里的茶盏差一点就要失手丢在地上,他下意识的想到,上午当朝首辅陈家的兄弟之争自己才刚插手,不会是这边皇家的兄弟之争也要把自己拉进去吧?

这皇家的兄弟之争和陈家可不一样啊。

羽听到皇上问他哪个皇子最好,便不由得吃了一惊,茶盏差一点就要失手丢在地上,便是柳隐,听见皇上这么问陈羽,也不由得脸上失色。

他们当然都知道最近朝野上下关于立谁为太子的事儿吵得一塌糊涂,至今没有定论,柳隐还知道皇上也为此苦恼不已,但是这么大一个问题,却让陈羽怎么回答呢。

这等问题陈羽当然不敢轻易回答,他心道这可又是一个能杀人不见血的问题啊,一个回答不慎,就不知道得罪了谁,这种政治押宝的事儿,最是让人不知如何是好了。

想到这些陈羽不由得心说,今天这是怎么了,接连的首辅大人家与皇上这里的兄弟争斗都扯到了自己面前,上午陈府大爷二爷的事儿自己才刚刚搀和到了里面,但是那个和这个不同,这一次,自己可不能搀和呀。

可是皇上问了,自己总不能不回答吧。倒是有一个无论如何都不会错的答案,那就是,诸位皇子都不如皇上,臣只愿皇上千秋万载,永镇江山。

可是,这么说未免太油了,和自己一直以来表现出的性格不符啊。试想,一个浑人,怎么能突然一下子就拍出这么有水平这么不要脸的马屁来?

心中闪电般转着这些念头,陈羽脸上的表情不由得愣着,皇上端着茶杯等着陈羽回答呢,见他不说话便忍不住抬头看他,见到陈羽愣愣的,便不由得问道:“陈爱卿,怎么不说话呀,朕问你呢!”

陈羽闻言突然说道:“是,臣听着呢,不过,皇上的问题,臣无法作答。”

皇上闻言不由奇道:“无法作答?这是为何?”

陈羽躬身道:“因为臣不知道谁好,所以无法作答。”

这是陈羽刚才情急之下突然想出的办法,既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好,那就干脆说自己不知道不就完了,这个可适合自己浑人的性格。

陈羽偷眼看了看柳隐,见她虽然白了自己一眼,但是脸上却旋即露出笑容,便知道自己的答对还是不错的。

事实上,只是通过目前朝堂上传出来的关于几个皇子立储的消息,再看今天皇上的表情,陈羽就知道,看来皇上是打定了主意要选一个接班人了。而显然,朝廷中的大臣们各自都有自己拥立的对象,各派也就为此争吵不休,因为一旦定下储君,就关系到自己未来几十年的仕途和地位等等,没有人会不竭力的为自己支持的或者是和自己关系较好的那一位皇子努力争取储君之位。

而朝臣之中最大的势力,根据陈羽所知,应该分为四派,四派之中势力最大的,当然就是陈登为首的一派和何进远为首的一派,陈登支持的是皇六子周,而何进远支持的,则是皇三子周琅。

还有两派则是羽林卫势力和以户部尚书三首辅之一的王鸿为首的一派。自从羽林卫的地位被当今皇上提升到了总督天下,它就成为了朝廷中举足轻重的一股势力,而这股势力是不倒向任何一边的,他们只忠于皇上,只听从圣命而行。陈羽相信,一旦皇上心里确定了要谁做太子,他们一定是最先出声支持的。

而王鸿一派,则是一些不肯结党的老臣,他们大多位置不低,而且为官清廉,因此都拥有不小的声望,但是近些年来,陈何两派相争,他们大多被排挤的逐渐式微,因此在这件事上,他们也没有明确的表示支持哪一派。不过陈羽知道,这一批人都是心存天下的人物,一个个以国之重臣自居,所以,只要是皇上相中的太子不是太差,估计他们都会为了朝堂的稳定而全力支持皇上的。

而皇上作为朝堂上最最终极的一股力量,却始终没能确定到底立谁为太子,这才导致朝堂上群臣的争吵越发升级。在这种情况下,陈羽相信皇上心里不但是烦闷的很,而且也一定是心里敏感的紧,只怕自己要是评说的话,一旦语气稍有不同,皇上立刻就会觉察出一点自己内心的感觉来,所以,陈羽不能说,他可不想给皇上留下一个自己是某某皇子支持者的印象。坦而言之,除非皇上已经死了,否则自己一定是他最忠心的臣子,这就是要留给皇上的印象。

皇上听了陈羽的话,不由得摇头苦笑,“原来你也是个滑头!呵呵,下面那些人哪,说起其他的事情来还都有模有样的,一等到朕真的想听听他们的意见了,他们却又一个个做出一副只会忠心与朕的样子,其实却是不肯为朕分忧而已。一说到皇子们,便纷纷是一片赞誉,好像朕的儿子一个个都成了圣人了。哼,其实,朕的儿子什么样,朕还不知道?只不过是不好做出取舍罢了。不想你小小年纪,也学的他们一般油滑。”

陈羽闻言吓得从椅子上站起

着头正想委婉的为自己解释几句,但是皇上却已经接“罢了,你不愿意说,就不说吧,朕也不强着问你了。你留下同你姐姐说说话吧,他一个人刚入宫,心里闷得很,你陪她说说话儿,还好些。朕要出去走走,不能常憋着呀!”

陈羽未及说话,皇上已经站起身来,柳隐也站起来敛首一礼道:“臣妾谢皇上隆恩,皇上要去哪里?”

“嗯,朕随便走走,想些事情。”皇上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

“那臣妾去为皇上取了大氅来,外面冷的紧,皇上要小心自己龙体。”说着柳隐瞪了陈羽一眼,然后转身去了。

陈羽看懂了那意思了,柳隐是在告诉自己,“等着我,不许跑!”,但是他却装作一副什么都没看懂,倒又把柳隐气得白了他一眼才去了。

陈羽知道自己和柳隐可不是亲姐弟呀,该避讳的是必须要避讳的,所以,尽管他也很想和柳隐聊聊天,但是一想到柳隐那火一般的眼神儿,便不由得心虚,看着柳隐往后面去给皇上取披风了,陈羽顿时一捂肚子,“哎呦!我肚子好疼啊!”

皇上吃了一惊,奇道:“不会呀?朕的御膳房做出来的菜,吃了还会拉肚子?”

陈羽一边捂着肚子做出一副痛苦的脸色,一边好像是说句话都会疼得要命似的用很小的声音说道:“回,回禀皇上,可能是微臣昨夜肚子上着了凉,哎呦不行,那个,戴公公请马上带我去茅房,再晚了,就要,就要君前失仪了!”

那戴三才闻言看了看皇上,皇上又是惊奇又是好笑地摆了摆手,戴三才忙笑着对陈羽说:“国舅爷,您跟奴才来!”

陈羽慌忙随着他去了,到了外面见左右无人,陈羽一把拉住大太监戴三才,一边递过去一张银票一边笑道:“公公笑纳,呵呵,适才实在是没有办法,这才装作内急遁了出来,其实我没事儿,只是害怕昭仪娘娘待会儿骂我罢了,呵呵,戴公公,要不,你送我出宫吧?”

…………………………

且说柳隐为皇上取了大氅回来,发现陈羽不在了,听皇上把事情一说,柳隐顿时气得柳眉倒竖,恨恨地骂道:“这个小没良心的,还怕我这姐姐能吃了他不成!哼,连圣旨都敢违抗!反正一时半会儿的他也跑不掉,臣妾要去把他捉回来!到时候,请皇上为臣妾作主!”

皇上闻言急忙拉住她,笑道:“哪里去!皇宫之内到处找人,你也不怕你米姐姐到母后那里告你的状了?呵呵,据我看来呀,还是你往日责他过苛,以至于他都怕你怕得不敢跟你说话了,以后对他说话时不要动则训斥,不要冷着脸,呵呵,那样他自然愿意陪你说说话儿了。”

柳隐虽然知道事实上根本不是那么回事,但是皇上这样理解她自然乐意,只是当下却也不好去抓陈羽了,当下她只好做出一副生气的样子道:“便宜了这个小混蛋,下次见了面,我先把他框住,等他没地儿可逃的时候,皇上,你看臣妾我怎么收拾他!”——

却说陈登正在处理公务,忽然有家里人来寻他,陈登顿时大怒,他曾有规矩,他在朝中理事的时候,家里人不管是谁,不管有多大的事情,都不许来找他。

因此他把家里来人叫进来之后,虽然一看是老管家亲自来,知道一定是有不小的事,却还是冷了脸把他好大的一顿训斥,完了之后这才问怎么了,这时那老管家才小心翼翼地靠近来,小声说了几句话。

不料陈登听完之后立刻骇得脸色煞白,顿时便带上老总管回家去了。

回到家里的时候,家中倒还井然有序,大家见老爷匆匆回府,还都有些惊诧,不过陈登除了心里暗暗记下了老管家的又一桩功劳之后,却无心去关注这个了,他现在最想知道的是,自己的儿子到底如何了。

登慌忙赶回家里,急切的想知道自己的儿子到底怎么了風雨文学子正有几个大夫在自己的儿子身上做着止血、包扎等各种处理,而自己那儿子,已经是昏迷过去人事不知了。

太太在外间早已哭得死去活来,几个丫鬟正搀扶着她,府里几位小姐并着几房姨太太都陪着她在那里啜泣不止,大少奶奶却是站在一边哭,根本就不敢靠近过去。看见老爷回来了,太太立刻站了起来,几步便走了过去,一下子跪在地上,攥住陈登的下裳,口中哭着说道:“老爷,你可要为桐儿报仇啊,他是被你那狼心狗肺的大儿子给害成了这样啊!”

陈登闻言一愣,却马上训斥道:“休要胡说!梧儿怎么会害他自己的亲弟弟!”

太太闻言一边擦着眼泪一边站起来,指着门外说道:“桐儿是陈羽的人给救回来的,那送桐儿来的人还在外面,你可以去问他。今天早上大少奶奶听见了那个狼心狗肺的人与人密谋,但是却又不敢说出去,只好去找五丫头商量,五丫头觉得怕说出去坏了那个畜生的名声,所以也不敢和我说,更不敢和你说,便自作主张去陈羽家里找他帮忙,陈羽马上派人出去接桐儿,谁知道还是晚了半步,结果,结果桐儿就这么……”

陈登闻言很是吃惊,定定地瞧着太太出神,就在这时,那些医生已经处理完了伤口,其中一个领头从里间出来禀报道:“陈大人,二爷性命无碍,只是,只是下体已经被贼子割去,现如今,即便好了,也是,也是……”

“下体,被人割了?……”陈登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

“是,二爷的下身之物……,被齐根切去!”那医生战战兢兢地说道。

太太闻言顿时又大哭起来,跑过去趴到陈桐身上哭个不住,几个小姐不便跟进去,但是丫鬟们却慌忙跟了进去劝止,说是二爷现在身上有伤,碰不得,还是抬了去歇着吧。太太虽然悲恸难忍,却也只得答应,自有那丫鬟招呼小子们抬了春凳来把陈桐搬上去抬走了,太太本想跟过去,但是她现在要考虑的最重要一件事便是要为自己儿子报仇,因此便只派了几个领头的大丫鬟随着去了,她则留下来一边哭着一边看着老爷陈登。

陈登在屋子里踱着步,屋里那么多人,太太,两位姑娘,三位大夫,还有几个丫鬟下人,竟然没有一个人敢出声,要说屋子里有一点声音,那也是太太的啜泣声。

过了一会儿,他终于停下了步子,转过身来看着那三个大夫说道:“就委屈几位在我府上住下吧,照顾我儿到他基本康复了再走,诸位所需之诊金一定照付不误,如何?”

几个大夫闻言都不由得拉下了脸,他们在外面都有自己的生意,耽误一天就是几十上百两银子的收入,可不是一个出诊费能挡的了的,再说了,首辅大人给钱,也没人敢要啊。不过,他们互相对视一眼,却是齐声地说道:“多谢大人栽培,小的愿为大人效劳。”

即便是一分钱拿不到白干一段时间的活儿,也总比得罪了当朝首辅大人要好啊,这个帐他们算得清楚着呢。

只是,他们刚刚出去,陈登就把老管家叫过来吩咐道:“派人盯紧了他们,一刻不许出府,就连家人也不许见,等到桐儿身子好起来了,就把他们……”

不等陈登说完,老管家便躬身应道:“是,老奴明白了!”

陈登对了老管家的顶撞竟是丝毫不以为意,而是点了点头说:“总之一句话,知道桐儿伤势的,一个不许放出去!”

五小姐听了这话浑身上下打了个寒噤,这时老管家又答应一声问道:“那,老爷,门外还有陈羽陈大人的手下在那里候着呢,您看……”

“让他们先候着!”陈登转过身去走下书房中央的那把椅子,处理完了刚才那些事,他突然觉得身子一下子空了,甚至有些喘不上气来。脚下打了一个晃之后,他终于在椅子上坐下来了,“你们都出去吧,五丫头,梧儿媳妇,你们俩留下。”

看到自家老爷突然变得苍白的脸色,太太犹豫了一下,却没有说什么,只是哭着出去了,随后大家也都跟着出去了。老管家也正要退出门外,陈登突然说道:“去吧老大给我找回来,马上!”

“是,老爷!”老管家答应一声,然后返身关上了门——

“刁子寒见过首辅大人!”地上昂然跪着一人,对陈登见礼。

陈登摆了摆手,声音有些虚弱,“起来吧,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刁子寒站起来之后,便把今日的这件事从头到尾说了起来:“早上我们家少爷要出门的时候,这边府上大少奶奶和五小姐突然过去了,随后少爷便把我招进了书房,命我火速沿着往南山的路去接这边府里二爷一行人,还叮嘱说,如果没有遇到,那就去直接去首辅大人在南山的别业,提醒二爷暂时不要回来。”

说到这里,刁子寒微微地眼皮往上一挑,发现陈登已经闭上了眼睛,身子斜斜地靠在太师椅上,便又接着说道:“小的带了家里几乎所有有些身手的人一块儿去,一路上疯了似的骑马,但还是晚了一步,小的们就在出南山别业的山口那里,遇到了正在打斗的两对人。一对是三辆马车,有大概十几个护卫,还有躲在马车里的二爷和一个小丫鬟,剩下的一对人,都大白天蒙着黑巾,身穿劲服,小的赶到时,那护卫已经大半死了,小的们本事有限,虽然紧赶慢赶拦下了那凶徒的一剑,但是还是被他扫中了二爷的下体,小的罪该万死!”

说着刁子寒跪在了地上,陈登却半晌都没有说话,过了好大一会子,他叹了口气,睁开眼睛看着刁子寒问道:“那些凶手呢,难道你们一个都没留下来?”

刁子寒心说非但留下来了,而且留下的是二十多具死尸,但是陈登问时,他却是低着头谨声答道:“回禀首辅大人,小的们赶到时,二爷的护卫以大半身死,小的及手下们,又实在是本事不济,所以,非但没能留下他们一个人,反而我们这边又折了四人,其中二死二伤,而二爷的护卫,则只剩下一个,还勉强,算是活着的。”

陈登闻言点了点头,说道:“好,好,你们与此有大功,待会儿出去找老管家领一份厚厚的赏钱,相信你们陈大人会再赏你们一次的,你们的差,办的算是不错了。”

不知道为什么,刁子寒听了他最后一句话,眼皮不由得一跳,然后赶忙跪下谢恩道:“小的不敢,小的谢首辅大人赏。小的去之前我家少爷曾有交代,如果一旦救下二爷,就要先悄悄的送进这边府里,不要惊动人,并且叮嘱小的要把手下人的嘴管严了,所以,请首辅大人放心。”

陈登又点了点头,说道:“好,好,很好,你们大人想的很全面,也算是不曾忘了自己是从我陈府出去的这份恩情,难为他了,也难为你了!”

刁子寒慌忙答道:“小的不敢,那,小的告退了。”

陈登没有说话,刁子寒慢慢地退出了书房。

过了好大一会儿,陈登才一下子站起来,在屋里来回走了两步,然后定定地仰头看着屋顶,自言自语道:“梧儿啊,为父没有想到,你竟然真的那么狠哪!也好,呵呵,也好,你好歹还留了他一条性命,也算是尽了兄弟之谊了。如是没有这份狠厉的心机,我还真不放心把家业交给你呢,这下子好了,两全其美了。可叹陈羽啊,这都是天数啊,你的人要是早到一刻,能救下桐儿的话,我还真是要为难一阵子呢,谁让桐儿跟你关系好,又各方面都不及你呢!”

他转了个圈儿,又回去坐下了,手掌拍着椅子的扶手,一边拍一边说道:“好了,好了,该废的废了,那么当初的约定,也就可以自动废止了。我的太太呀,你可不要怨我,我总不能让一个残废的儿子来继承我的家业吧?”

不过说到这里,他的声音突然停住了,接着他眉毛一挑,突然想到了前几日打探到的陈羽与桐儿媳妇有染的事儿,便不由得又揣摩了起来。

过了好大一会子,他才叹了口气,心道:“如果这件事竟然是你安排的,陈羽呀陈羽,那我就不得不对你说声佩服了,而且我一定要赶紧弄死你。如果不是,那就是上天帮我解了一道大难题啊,而且顺带让我失去了一个没用的儿子,却又送给了我一个好儿子。”

想到这里,他突然对着门外喊了一声,“来人哪,人给我找来没有?”

从书房里走出来,立刻有丫鬟带着她到了厢房去见太子进去时,却听见一个丫鬟正在禀报,“婢子派人四处的去找二少奶奶了,但是据二少奶奶房里传来的消息,二少奶奶半晌午的时候就动身回了娘家,说是乔家大爷最近得了一批稀罕物件儿,据说是高丽那边过来的人形参,极是滋补的。二少奶奶说,最近太太的身子一直没有大好,而咱们家的参,又没有乔家大爷得了的那些人行参年岁久,所以药效也跟不上,于是便想去要一些回来,也好给太太您好好的滋养一下身子。”

太太一边擦了擦脸上的眼泪,一边哽咽着说道:“倒难为她想的周到,还记挂着我,可惜那么好一个媳妇,桐儿以后却……”

说着,太太又哭了起来,周围的姨奶奶们也都跟着落泪,五小姐一看这情景,也没有行礼便对那些地下的丫鬟们说道:“行了,都别哭了,各自忙各自的去,你们都在这里陪着太太哭,岂不惹得太太更伤心,都去吧,只记着一点,但凡有人敢乱嚼舌头根子,老爷那里自有家法等着她呢!”

此话一说,一些不相干的丫鬟婆子都退了出去,这里五小姐又对几位姨奶奶说道:“诸位姨娘也别哭了,当此之时,哭是不济事的,倒还不如各自找人去搜集那些奇人偏方之类的,说不定就有人会治这个呢,这样一来,岂不比在这里只是哭要好么?”

太太闻言马上接着说道:“五丫头说得好,就这么办,你们都去找,只是说话时要注意些,不要把这件事给走漏了,去吧,都别哭了!有那些能治病的奇人异士,还有那各地大夫手里的古怪偏方,都给我搜集了来,你们就说,只要是能帮二爷把这个伤治好,别的不说,我陈家以万两白银相谢。”

众位姨奶奶有的是在幸灾乐祸,有的则是事不关己,还有的,甚至是已经在开始考虑这件事对府中势力消长的影响,在考虑自己是不是该去向二姨奶奶和大爷示好了,但是她们却还是都要在太太面前表现一下自己的悲伤的,因此除了二姨奶奶地位尴尬没有进来之外,其她的五位姨奶奶都在这里陪着太太抹泪。听了五小姐和太太的话,她们都很快擦干了泪痕,口中说了几句应承的话之后便告辞出去了。

“五丫头,你过来。”太太擦了擦眼角的泪,冲五小姐招了招手。

五小姐走上前去,太太拉着她的手在身边坐下,拍了拍她的手背说道:“从早上去那陈羽家里找他帮忙,到刚才你说的那办法,难为你时时处处的能为你二哥哥着想,为我着想,你虽不是我亲生的,但是以后我一定拿你做亲生的一般对待,难得的是你能有这份心哪!”

众人走后,五小姐自己却是忍不住掉下泪来,此时听见太太如此说,便擦了擦眼泪说道:“太太说的这是哪里话,二哥哥本就是我哥哥,我本就是太太的女儿,我当然该竭心尽能的为你们考虑了。至于其她的,太太也不必说,自来我心里便是只拿太太当亲妈伺候的!”

太太一边哭泣着一边拍拍她的手背道:“好,好,好!好孩子!”

过了一会儿,太太又问道:“老爷那里问你们什么了,你和那大少奶奶都怎么答的?”

五小姐说道:“自然是问了早上的事儿,我和大嫂子都据实作答的,我们出来之后,老爷便把陈羽的那侍卫招进去了,相信很快老爷就会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只是,只是,大嫂现在正在门外呢,她,不敢进来见太太。”

太太闻言一边拿手帕拭泪,一边沉默不语,这时五小姐又接着说道:“太太,依着我看,这件事纵然是大哥做的,却与大嫂子无关,而且要是没有她跑去告诉我,只怕二哥哥现在已经……,所以,太太还是把她叫进来略略的说几句话的好,免得倒灰了她的心。”

太太闻言看看五小姐,然后又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好吧,你亲自出去叫她进来,就说我不怪她。另外,让老管家派了人去乔家,把你二嫂子接回来!”

“是,太太。”五小姐站起身来,盈盈一礼之后便往外走去——

陈羽好不容易从皇宫里溜了出来,一等出了宫门,他顿时松了一口气,心说今天这顿饭吃的可真是,饭倒是香,可饭后的茶却是咽不下口啊,尤其是刚才皇上竟然下旨让自己陪柳隐聊聊天,就更是凶险了。

他心里可是知道,柳隐若是单独和自己在一起,多半会有点什么事情出来。不,已经不是多半了,陈羽几乎可以肯定,只要是自己单独和柳隐在一

就一定会发生些什么的,而目前,自己和她之间根本么事情发生呦。一旦发生,就很有可能会带来灭顶之灾。

心中记挂着家里的事儿,陈羽出了宫门立刻小跑着到了外面停放来轿的地方,上了轿之后便命人全速往家里去,他相信刁子寒办完事之后一定会先派人往家里送信,然后才会去陈登府上的,所以,干脆回去听听消息再去陈家慰问吧。

只是,他回到家里时才午饭刚过,刁子寒还根本不可能从南山那边折回来,所以只等了一会儿陈羽便坐不住了,在书房里走来走去的,茶冷了三遍之后,郁巧巧便说:“要不,爷到后面去看看太太吧,太太正在孕中,一定是最喜欢爷陪她说说话儿了。”

陈羽点头应是,正要去后面陪绮霞说说话儿,门上突然进来人禀报,说是有人拿着一份手札要交给老爷,陈羽心中奇怪,便命带那人进来。

等那人进来之后陈羽一看,却是一个陌生人,自有下人过去把那人手里的一份手札接过来递给陈羽,陈羽打开一看,上面只有五个娟秀的小字写在正中央“宅子里等你”。

陈羽在陈府时多次拿了二少奶奶手札去办事,自然一眼就认出这是她的字体,当下便松开了紧皱着的眉头。他正要命人打赏那送信人呢,那人却又开口说道:“命我传信的那人命我还要跟大人说句话,他说,‘快来,有人等着救命呢’!”

“哦?救命?”陈羽闻言皱起眉头问道,“他还说什么了?”

“是,救命,其他的就没有了,另外,他说可以让我问大人要十两银子的赏钱。”

陈羽一想便明白了,这一定是二少奶奶为了不让人知道是她,所以在街上找了那闲了无事的人帮着送信,反正那些人闲着无事,跑一趟就是十两银子的赏钱,自然有的是人乐意,而她又知道自己认识她的字迹,也不虞出错。

陈羽想到这里便问了问,结果果然不出陈羽所料。既然是这样,陈羽就知道肯定也问不出什么东西了,便摆摆手命人带他到帐房领十两银子的赏银。

他思量着反正刁子寒从城南回来也一定是要到傍晚了,二少奶奶说的又那么严重,倒不如先去她那里瞧瞧吧,因此他便简单的对郁巧巧吩咐了几句,便坐上马车出了门。

到了那夜二少奶奶把他绑来的宅子,陈羽下了车自有人接了进去,到了一间装饰的很是严整的屋宇面前,二少奶奶却已掀开帘子迎了出来,见陈羽来了,她笑道:“快些进来,我有事要与你商量。”

陈羽笑着进了屋,下人奉了茶之后便退下去了,陈羽左右一看,屋子里只剩下一个小丫鬟,却不见银屏儿,当下便笑着问道:“姐姐叫我来救谁的命?不是哪日刚刚给过姐姐药了嘛,今儿病又犯了?另外,今天银屏儿姐姐没有跟着?”

二少奶奶闻言白了陈羽一眼,只是到了将要扭脸的功夫,那脸上的笑意却根本是遮掩不住了,她不由得便想到了那日自己和陈羽在太太的正房里的那一场缠绵,两颊上不知不觉就飞上了一抹晕红。只见她也不答陈羽,只是对那小丫鬟说道:“你去告诉你银屏儿姐姐,就说我马上就来,让她放心洗她的就是。”

那小丫鬟答应一声下去了,这里二少奶奶便扭过头来嗔着陈羽,口中说道:“好啊你,也不看当着人呢,就满嘴里胡沁沁,仔细被她听了去背地里还不知要怎么嚼舌头呢。想着你的银屏儿姐姐是不是?她洗澡呢,你去找她吧!”

陈羽闻言陪着笑说道:“姐姐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哪里说什么了?只是姐姐说的要我来救命,倒把我吓了一跳,因此便问一问罢了。我也不是找银屏儿,只是觉得平日里她是不愿意离开你身边的,就是怕我钻了空子给姐姐看病,今天倒难为的没有看见她,所以就顺嘴的一问,不想又惹姐姐生了气。唉,不过,既是姐姐让我去,那我就去看看银屏儿姐姐吧,我还真没看见她洗过澡呢。”

说着陈羽便站了起来,二少奶奶慌忙嗔了陈羽一眼说道:“敢!”

说完了看见陈羽在笑,她也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就知道你是个猴儿一样精的人,便是一句话的亏都不肯吃,哼,知道你想她,可是在我面前,就是不许提!”

陈羽笑着走过去把她拥在怀里,二少奶奶在她胳膊上死命地掐了两下才放松身子任他抱住了,口里还不忘问道:“你可记住了?”

“记住了,记住了,姐姐每隔四五天就会犯一次病,需要我来给姐姐喂药,我都记下了,以后断断不会少了姐姐的药便是!”

二少奶奶被陈羽这话逗得又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一边白了他一眼一边笑着骂道:“说的什么呀这都是……,你这个……,死人!”

,姐姐饶命!我死了,姐姐可就没有药吃了!”陈羽抄住她的小手,最后干脆一把抓住了握在手里,这下子她再也威胁不到自己了。

“你就是死人,人家为了你才布下了今日这个局,你倒好,见了面又是打趣又是嘲笑,难道我是欠你的么?活该着为你忙活,却不得你的好儿?”

“布局?布什么局?”——

热气腾腾的浴室里,纯白大理石打造的宽大浴池里蓄满了热水,银屏儿静静地坐在浴池里,酥胸裸露,那一对娇嫩乳房上的新剥鸡头就在水面上起伏上下,整个上身完美的曲线一半露在外面,还有一半则藏在了水中。

偶尔她的手臂挥动,会赶走一团雾气,这时就可以看见清澈的池水里有两条雪白浑圆的大腿在池底若隐若现,还有那挺修长的小腿也在池底随意晃动着,池水漾漾,波光粼粼,蒸汽袅袅,白雾飘飘,使她看上去愈增美感。

唯一不足者,她下身还穿着一件紧身的月白色亵裤,将女子的最隐秘之处紧紧地包裹住了。不过那亵裤被水浸湿之后便紧紧地贴着身子,便连那下体的形状起伏都无一不是纤毫毕现,因此虽然她穿着这么一件亵裤,却比不穿更加的媚惑撩人了。

浴室的墙壁上都包着十年以上的湘妃竹篾片,既保温又清爽,热气一蒸,屋子里满是竹子的清香。银屏儿贪婪地吸了一口,然后抬头往外面看了一眼,心说二少奶奶说要一起洗澡,把前些日子的事儿都一块洗了去,可是怎么过了那么大会子了,二少奶奶却还不见来呢,要不是自己知道这里始终有四个丫头负责维持水温,甚至都会害怕水凉了。

银屏儿抬起手臂看自己的肌肤都已经变得微红,看上去显得越发细腻可人,先是一笑,继而那笑容却又僵住了,她叹了一口气,心想这一辈子只怕也只好自己欣赏自己了。

就在这时,她突然听见了浴室的门口好像有什么动静,她以为是二少奶奶进来了,只是扭头看过去的时候,却发现除了那厚厚的布帘子还在晃动,却什么人都没有。

当下她皱了眉头正想开口问是不是二少奶奶来了的时候,却突然有一双手把自己抱住了,吓得银屏儿身子顿时一软,差点瘫在那人怀里。等她反应过来便顿时下意识之中“啊”的尖叫了一声,想要挣开那人紧搂的双臂。

但是那双手臂却一下子把她腾空举起,可怜银屏儿娇小的身子一下子便脱离了池水的包围,带着一股水花便来到了空中,这又吓得银屏儿尖叫了一声。

银屏儿正要伸脚踢他的时候,却发现已经把自己放了下来,并且松开了自己,银屏儿赶紧往前面迈了两步站稳了身子,一边作势要跑一边回头看了一眼。这一看不打紧,她的脚刚迈出去半步就又停下了,因为赤身裸体地站在池子那边笑着看向自己的,是一副熟悉得无数次进入梦乡的面孔。

银屏儿愣在了那里,陈羽见状又冲她笑了笑,然后两步走过去一把把她抱在了怀里。感觉着她胸前蓓蕾挤到自己胸口的滋味,陈羽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在她小嘴上亲了一下。

银屏儿没有闪躲,她完全呆住了,甚至连自己已经赤身裸体的被陈羽搂在怀里了都忘了害羞。她想不明白陈羽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二少奶奶不是已经说不再和他有任何联系了吗?这里不是二少奶奶小宅吗?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是出现在自己正在洗澡的浴池里?

陈羽没有给她时间让她把这些事考虑清楚,双手抱着她在池水中把她的身子放下去,然后自己也蹲下身子,很快,她就把银屏儿身上最后一块布片给扯掉了。

银屏儿一下子醒了过来,然后就看见自己下身的亵裤没了,而陈羽下身那张牙舞爪的巨物已经对准了自己。她一见之下大惊失色,“别,求求你别碰我,你不能碰我,咱们说好了的,求……,啊……,你……!”

……………………

陈羽的下身挟着温热的池水快速的冲击着,银屏儿趴在浴池的边上,一对乳房片刻不停地拍打着池水,激起的水花落到她嫣红的胸口与雪白的脖颈上,又都很快就顺着凝脂一般的肌肤流了回去。

她的双手紧紧地扒住了大理石的地面,紧紧地闭起了眼睛,似乎实在享受一种巨大的欢愉,但是这时才掀开帘子走进来的二少奶奶却分明看见,她的脸上已经满是泪水……

一直以来,大爷心里一定会有这么一个想法,正是因为有太太的身份在那里放着,所以,自己的母亲才被迫从正室太太变成了二姨奶奶,而自己也从嫡长子变成了庶出。正是因为有了二爷这个“嫡子”,才使得老爷根本就不拿自己当回事。关于这一点,即便是陈府里的下人们心里都一清二楚,又何况是那么聪明的大爷呢。

所以,二爷一直对大爷极为忌惮,而根据大爷的为人,他心里只怕也是盼着二爷早点死了的好吧。只不过,陈羽还是不敢确定大爷到底要对二爷下什么绊子,他们毕竟是亲兄弟啊,想来大爷一定是要安排些什么事情使得二爷在老爷面前失宠吧。不过,陈羽心中把这些事迅速的过了一遍便有了自己的看法,大爷不免有些着急了,他这样做只怕会取得适得其反的效果。因为,陈登陈老爷子和那位看似只知玩乐地二爷可都不是蠢人哪。

只是今日的事情牵涉太大,她只好暂时把这一点心思压在了心底,继续说道:“今天一早,大嫂去到书房给大爷送衣服,却无意间听见了大哥与下人的一番对话,当时她便吓得不轻,你也知道大爷那个人,最是个暴君一样人物,因此大嫂听见了却又不敢说自己听见了,深怕大爷会当时便发怒,这才只好佯作不知,送了衣服回来之后,便去找了我。”

“说话?说地什么话?”陈羽下意识的就问了一句。其实听到这里他已经可以大约猜出来,大概是大爷要做什么机密事被大少奶奶知道了,而且,只怕是这件事风险太大,所以她才想要阻止大爷,但是大爷那个人又让她害怕不已,根本不敢自己开口,所以思来想去就去找了陈府内跟她最亲近地五小姐。但是,有什么事儿竟然使得五小姐不去和太太等人商量,反而跑来和自己这么一个外人说呢?要知道,这可是他们的家事啊。

得了陈羽会保护她家人的许诺之后,雨萱当即答应了陈向陈登那边传递的每一个消息,都会先获得郁巧巧的同意,而陈羽顺利达成了目标之后,也并没有像原计划的那样要了这个稚嫩的小丫头的身子。

难道,是大爷要密谋杀了陈老爷子?陈羽的心里不知怎么就冒出这么个想法来,却马上被自己疯狂的想法吓了一跳。却又马上想到,难道自己心里一直都渴望陈登赶紧死吗?

陈羽知道大爷是绝对

么做的,通过最近一段时间的接触,陈羽深深的知道然是个阴狠毒辣的人,遇到事情完全可以六亲不认,只认利益。但是他所求的无非就是权力与地位,而陈登这个老爷子虽然一直以来并不拿他当回事,但是无论怎样,陈登才是他最大的依靠,他将来要是想有所成就,绝对离不开陈登的帮助和保护,因此,他是绝对不会打陈登性命的主意的。那么,就该是二爷了,对,一定是二爷。

陈羽当下心中疑惑,便命人把她们带到书房来,等她们来了陈羽一见。便慌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笑着迎上去道:“大少奶奶,五小姐,两位怎么亲自到我这里来了?有什么事儿招呼一声,我去听二位吩咐就是了,两位亲临寒宅,实在是不敢当啊!”

说着陈羽为二女让座,五小姐给陈羽打了个眼色。陈羽见了一愣,她以前和五小姐在一起厮混地时间可不短,两个人甚至打一个眼色就明白对方什么意思了,因此陈羽一看她竟是要自己屏退众人,便不由得心中好奇,不过他还是等丫鬟上了茶之后。便依言挥了挥手,命所有人都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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