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道别，也知道苏婉瑜一夜未眠。

她不想面对别离，沈默也不想。

“老公。”

苏婉瑜轻声道：“我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情？”

沈默笑着点头，“好！”

沈默轻轻在苏婉瑜额头上一吻，便辞别离去。

沈默听完，忍不住刮了刮苏婉瑜鼻子，轻笑道：“好！我尽量。”

苏婉瑜轻轻靠在他肩头，沈默将她拦腰抱起，转身回到了别院。

……

……

次日，清晨。

没有人相送，准确的说，是没有人来与他道别。

就如同一次简单的出门一样，一切都显得那么平静。

就在他喊了两声‘大乌龟’之后，便带着不情不愿的天寿龟走出了沈家大院，踏入北疆，一路奔向了不归海域。

离别在即，二人一夜悱恻。

沈默在脑海中询问，“叶寻，九死回魂殿，在什么地方？你当年不是和鬼王老婆相熟么？应该熟门熟路才对。”

这话说完，足足半晌，脑海中才传来叶寻有些生硬的声音。

“别乱说话，当年桑田已成沧海，我也记不起九死回魂殿在什么地方了。”

沈默听完，多少有些失望。

“不过。”

叶寻忽然道：“如果付出一些代价，我倒是可以感应到鬼王夫人的气息，想来那里距离九死回魂殿不远。”

沈默眼睛一亮，催促道：“那你还等什么，赶紧啊！”

叶寻高深莫测一笑，显得十分狡猾。

“帮你也不是不行，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沈默无语至极，他就知道，这老家伙没憋好屁。

“说！”

“你这一次，出来都出来了，索性不如去一趟蛮荒？”

沈默愣了下，很快便回过神来，反问道：“去找凝儿么？”

“不错！我担心她。”叶寻说着话，语气多了几分惆怅。

这一刻，他倒像是个当爷爷的了。

沈默从前还以为，叶寻早已遁入空门，做到对任何事都可以不闻不问的境界了。

现在看来，似乎也没他想的那么淡然。

“你之前说，她去了蛮荒，就一定会送死？”

“不错！”

叶寻道：“而且她若死了，其中一半的原因，就是你害的。”

沈默沉声道：“是因为紫气么？”

“不错！”

叶寻说道：“在蛮荒，拥有紫气是一件重罪，一旦被发现，可能会被荒主株连九族。

昔日红秀与体宗力王之女结合，二者互通武学，成为了两个世界战乱的导火索。

如今，作为红秀的女儿，凝儿本可以为父母赎罪。

以她的貌美，很容易被大荒的某位少主看上，到时候红秀夫妇，就能获取大荒王庭的原谅。”

沈默听完，一脸纳闷之色。

“你我说你老家伙是不是在激我？”

但他敢断定，就算给殷月兰一个王印，她也断然做不到这样。

由此可见，王与王，是不同的。

辽阔无边的海平面上，一只巨大的乌龟缓缓沿着海平面不紧不慢前行。

黑色的海水不安的沸腾着，仿佛迎来了这片海域的王。

“你走后，我也要正式去接管雪谷了，我在那儿等你回来。”

沈默高身立于乌龟背上，眺望这奔涌波澜的海域，以及远处血红的天窟。

凭他的想象，甚至很难想象出来，当年的沈离，究竟是怎样的绝世风采，竟然能够凭离王印破天。

他不是没见过王境强者，殷月兰就是王境。

“什么事。”沈默道。

苏婉瑜*了脸，道：“你能不能，找到压制极阴之脉的东西，我想做母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