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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8、鲛人炮灰18

  • 作者:独孤扳鸭
  • 类型:情感
  • 更新:2021-10-23 18:47:06
  • 字数:9456字

太傅为人刚直如今却遭陷害,对方显然是拿捏好了蘭无忧的心绪变化,竟能引得对方在早朝里对自己生出逆反心理,不管不顾的要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将太傅杖责一百,显然对方很了解他与蘭无忧近期遭遇如何,甚至很可能对蘭无忧的行动轨迹了如指掌,派人监视过。

脑中一一将人筛了一遍,能站在金銮殿前列的官员自然是品级最高的那一批,若说这批官员之中让他最放心的人应该是姚让和魏阳明,这两人都是齐茹明留给他的人,可是现在时过境迁,他并不认为人可以一直保持初心,于是把所有人都加入了怀疑名单。

齐落神色不变:“你去转达陛下,就说我出宫就太傅一案还有事要处理,就不过去看他了。”

那小太监犹犹豫豫的几次张口, 终究是不敢驳斥他的命令, 领命后小碎步的退下了。

“伯良哥哥,我好害怕,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能不能过来陪陪我。”

齐落当机立断让人去救治牢房中的温直绥,然而还是晚了一步,哪怕他把人救了回来,这人也已经呆呆傻傻,嘴歪眼斜,连话都说不清楚了,不能再提供半分线索。

齐落围着他转了两圈, 瞧见温直绥唇角一抹水光,他脚步顿了顿,淡淡对两个狱卒说:“我有要事要审问他, 你们先退下。”

待人走了以后, 齐落看着他嘴角未干的水迹,开始在牢房周围翻找起来。他是最早来看温直绥的人,前脚刚到后脚温直绥就醒了, 一醒就变得疯疯癫癫,齐落是不大信的。

三衙,翰林院,枢密院,六部尚书……

他找了许久,终于在牢房外围的桌子下面找到一个小碟子,这碟子被藏在稻草下面,里面还有一点点没有被完全灌进温直绥嘴里的水迹,齐落捻起小碟仔细看了看,从袖中拿出一个陶瓷小瓶,将那一点点剩下的水迹倒进去,藏进袖中,然后仔细看了看温直绥的脸,确认他不是在装疯卖傻。

他离开大理寺的时候增派了人手来守着温直绥,然后回到府中让人去辩别这小瓷瓶中到底是什么药,结合齐落说的症状,这瓷瓶中的是一样剧毒,严重致幻并破坏神智,中毒者要不了多少天就会忽然暴病,其暴病症状与急性中风无异,外人也察觉不出来。

没有思绪左右想破脑袋也只是徒增烦恼,齐落对所有人都提着一层防备,也只有回府的时候才会松懈下来。

在途径水榭的时候看到那个身影,他唇角隐隐翘起一丝笑意,从背后拥了过去,结果猝不及防被云瑶身上的寒凉之气冻得哆嗦了一下:“怎么这么冷,在这儿坐了多久了?”

云瑶低头看了看环在自己腰上的手,“不久。”

这温直绥会不会是被人临时灌了药故意弄醒起来应付他的,如若真的是这样,那等他今天回去了,那温直绥今夜可能就会被人暗杀,大概率活不到明天。

云瑶没再说话,视线放到水面上去,不理他了。

齐落总觉得心里慌慌的,小心扯了一下他的衣角,“外面风大,要不我们回屋去吧?”

“……”云瑶率先起身,朝最近的书房走去,齐落忙不迭跟在他身后,侍从给屋内添置火盆,温度渐渐回暖,书房备有休息的隔间,是齐落看书却处理公务累了时休息的地方,云瑶直接翻身坐在书桌一旁的矮榻上,以手肘支着案几,似乎打算在这里将就一下。

齐落摊开奏折批阅起来,不知不觉忘了时间,等他在次向一旁看去,云瑶已经伏在案几上,似乎睡着了。

他批完最后一个,轻手轻脚的走过去,云瑶还没醒,以他的

警觉性,齐落摸不准对方是真的没醒还是已经醒了,只不过懒得理他,于是他把人从案几上扶起来,一只手穿过了对方的膝弯,轻而易举就把人抱了起来,连他自己都愣了一下。

且不说他天天在王府里从未干过重活,单单云瑶的身量就是一个同他一般高的成年男子,就算再怎么轻那抱起来也该是有些吃力的。

是他的错觉么?他怎么觉得,云瑶好像比之前还轻了一点?他是不是病了?鲛人生病要怎么办?

齐落皱起眉,把他抱进隔间去,隔间的床榻没有帐幔,窗棂之上糊着一层遮挡强光的花纸,透出素色的暗光,齐落把人放在床上,试探般的伸出手拨了拨对方的睫毛。

云瑶眼皮颤动,但是没有睁开,忽然重重的喘息一声,整个人蜷缩起来:“不要…动我……”

齐落吓了一跳,以为云瑶排斥他的靠近,手还没收回去,却发现云瑶根本就没醒,他在梦呓。

他的全身都在用力,像在梦中挣扎,身体绷到极致,一节节突兀的颈骨从颈后浮出来,整条脊骨就像一把不可弯折的剑,再绷下去只会刺伤自己。

仿佛有谁从他身上夺走了很重要的东西,云瑶在沉重的喘息,那种声音让他看起来宛若一只濒死的兽类。

齐落心里很慌,蹲在床边显得手足无措,他想拍拍云瑶把他弄醒,然而下一刻那双紧闭的眼睛霍然睁开,里面的竖瞳缩到极致,显得云瑶的神色极冷。

他拍开齐落的手,从床上坐起来缓了好一会儿,额头上附着一层冷汗,齐落在一旁小心翼翼道:“云瑶,你不舒服么?”

“你是不是病了?要不要我去给你找个大夫来看看。”

云瑶闻言转头看他,耳后未束的长发滑落下来,遮住了小半边的脸,他的神情在疲冷中似笑非笑,声音里裹了冰碴子:“大夫留着你自己用吧,就算了你病死了我都不会生病。”

这要是换做曾经的齐落,估计早就气得跳脚让人把他拖下去了,可是齐落只是观察了一下他的脸色,动作很轻的将他抱进怀里,小声道:“云瑶,”他伸手拍了拍那瘦薄的脊背:“你是不是有心病呀?”

云瑶神色恍惚,忽然攥住了他的手腕,力道极大。

齐落没来由的觉得心里针扎一般泛起绵密的疼痛,仿佛怀中人冷冰冰的外表下藏着一个孤独无助的迷魂,在受到伤害后才明白自己所托非人,只能躲起来封闭在自己的世界里,哀哀的独自舔舐伤口。

“别动。”云瑶的声音极低极冷。

齐落的手腕被他攥得发白,忍道:“好,我不动。”

云瑶低头在他身上嗅了嗅,解开他的腰带,冰凉指尖隔着一层里衣,在他小腹上轻轻划过,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清:“两个了……”

他想了很久,一报还一报,但这并不是公平,只是以人命为赌注的任性拉扯而已。

还不如什么都不要有,这从源头开始就是错的。

齐落听不清,以为他想做些其它的事来转移注意力,他想了想,将身上的配饰全部解开扔掉了,脱掉外袍,主动坐在云瑶腿上,探头去亲吻他的嘴唇。

云瑶冷静下来,避开了他的亲吻,安静顷刻:“齐落,婚约取消吧,我想回东海了。”

齐落的身体一僵,“什么?”

云瑶看向他,一字一句道:“把婚约取消吧,我不想和你成婚。”

“云瑶,”齐落摸摸他的脸,“你是不是梦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为什么要说胡话?”

“我没有说胡话——”

“你是不是在害怕呀,没事的,”齐落把脸贴在他的额头上,分出一只手缓慢的拍着他的背,“我在这里的,你生病了我会给你找大夫,但是不要吓我好不好…”

云瑶拨开他的手,从他身下离开:“我要回东海。”

“……”齐落看他半晌,拇指向内扣在食指上,用力压紧了一阵:“好吧。”他爬起来,面色恢复如常,食指却沁出一道血丝,“你真的要回去么,东海那么远,你自己一个人如何能回得去?真的可以吗?”

云瑶慢吞吞的将自己散落的长发拢起来,用一根发带束着。他曾经是因为怨恨而一度屡次招惹齐落,但是现在就这样得到了上辈子尽其一生都没有得到的东西,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没有得意,也没有任何报复的快感,他只是忽然意识到,这样对那些无辜的孩子来说,根本就不公平。

他这样只顾报复的做法,和齐落上辈子的人渣行为有什么区别?

云瑶已经不打算改变主意了,点头道:“对,我一个人也可以。”

“那…好吧,”齐落似乎有些惋惜的跟着站起来,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将地上的腰带捡回束上,“我应该找一辆马车来送你回东海…但是这样遥远的距离……”他皱眉思索走动起来,走着走着失神般绕了出去,没一会儿他又绕进门,眼眶仍是抑制不住变得微红,乞求道:“云瑶,你别走好不好?”

他双臂舒展绕到云瑶身后,单手扣着他的后脑,几乎是用强硬

的力道把他压下来,唇齿相碰。齐落吻得很用力,咬破了对方的舌尖,在一片甜腥之中将压在舌根下的药渡了过去,“别走,云瑶。”

他眼中浮出几根血丝,眼睁睁看着云瑶倒了下去,重复道:“你不能走。”

云瑶倒在地上双目紧闭,半晌手指抽动片刻,竟是毫无来由的www.youxs.org。齐落褪下衣物,紧紧盯着他:“我知道你心里始终芥蒂我打过一个孩子,但是没关系,云瑶,”他低下头去,用唇堵住了云瑶的声音,“我会还你一个孩子的,只要你别离开王府。”

“我们会再有一个孩子的。”

齐落的药性极烈,云瑶不清不楚的从午时同他纠缠到天黑,等他再次清醒过来,齐落扶着床榻颠簸,见他眼中恢复清明,慌忙伸手去捂他的眼睛。

云瑶冷静道:“你这是何必?”他分明看到了地上垫的衣袍有血迹。

齐落嗓音沙哑至极:“何必?我也不知道,可是云瑶,自从你答应我的婚事以后,心里想的又是什么呢?”

“每次你孤身一人坐着的时候,我都会觉得你离我越来越远,”他凑近来,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云瑶的脸上:“我宁愿你像以前那样强迫我,冷嘲我,也不想看你眼中越来越疏离的样子。”

他们之间隔的不是一层纱,而是重重深不见底的沟壑,在他自以为下定决心要去了解并回应云瑶的时候,才骤然发现这些不可逾越的存在。

“你大可换一个人当你的摄政王妃。”

“不……只能是你。”

我幡然醒悟,那是我心之所向,能当那个位置的,也只能是你。

作者有话要说:  先埋伏一波,再鲨他个片甲不留

齐落——想小黑屋却又不敢,瞻前顾后只能暗戳戳耍点小手段的屑

云瑶微不可见的挑了一下眉,问了一个很微妙的问题:“你舍得?”

齐落一顿,想起自己以前做过的种种,僵着脸皮讪笑道:“我…怎么不舍得?”这话他自己说得都没有底气。

“那怎么会这么冷?”

“不冷,”云瑶神色难辨,“我喜欢这个天气。”他转过头来:“你心情很不好?”

太傅温珏撞死金銮殿中, 蘭无忧受了惊,齐落留在殿中处理后续,走的时候有小太监匆匆小跑过来, 转达蘭无忧的话。

“抱歉,”齐落揉揉鼻子:“没想到你能看出来。”他解下自己身上一些代表身份的锦衣配饰,叮叮当当的一大串被他随手搁在桌上,看起来很沉重:“今日早朝有点糟心事。”

“哦?”云瑶眼眸微动,似乎有点兴趣。

齐落挥退下人,把玩着他的头发:“蘭无忧该换掉了,我先前将他捧得太高,那性子已经被惯得不适合再当一个听话的傀儡。”他全然未觉自己话语中的冷漠,似乎早就将这个问题在心底琢磨过滤了数遍,仿佛对方只不过是自己手中可以任意摆弄的工具。

齐落一转身,脸色冷了下来,出宫后去大理寺看温直绥,温直绥虽然醒了,但是显然温珏撞柱让他受了极大的刺激,一个人坐在牢里自言自语,又哭又笑的。

齐落差人去审问他一些问题, 但温直绥只是哭,哭完了又自言自语, 显然是一时神志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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