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曦心想，若她是平常女子，被他这么温柔的注视一眼，就算是死也无憾了吧！

可惜她不是，她只是回以一笑，戏谑地说道：“哪像你，你可是什么时候都好看。”

雪下的不大，但经过一晚上的铺洒，到底是给青石板的地上裹上了一层薄薄白衣，天空中不停地下着细细小雪，梵曦抬头望去，眼中有细碎的光在闪闪发亮。

竟不知，雪也能下的这般好看！

晨光微露，天将破晓，梵曦推开门的一瞬间，几朵雪花纷纷扬扬的飘洒在她的身上，沾衣时又消失的无形无踪，只余下微不可见的淡色痕迹。

“你今日...很好看。”月离轻轻阖眼，长长的睫毛下是好看的不像话的温柔双眸。

“阿曦。”

梵曦转头，轻轻嗯了一声。

月离轻笑，手掌伸出之间，修长的手上多了一件与梵曦衣服同色的斗篷，顺手自然地为她披在身上，系上绳扣，再把帽子戴上，把梵曦裹了个严严实实。

既然如此，欠债还钱，知恩必报，这是她的原则，所以，她也愿意放下心中的那些成见，既然不是敌人，那就可以做朋友。

有了此类想法，梵曦发现被他叫“阿曦”倒也不显得那么别扭了。

可能是斗篷的帽子是软软的狐狸毛，实在是太舒服了，所以梵曦没有拒绝。

不经意低头间瞥见月离腰上那格格不入的红色时，梵曦有一瞬间的怔松。

“走吧。”

经过昨晚，她觉得，或许月离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糟糕，至少月离到现在也没有害过她，反而一直在帮她，无论是出于什么心理，她欠了月离，这是不能否认的。

“嗯。”

“这...”梵曦望着面前那看起来是天然的石墙，微微皱了皱眉。

月离眨了眨眼，伸手一挥，一个漆黑的可以容一人穿过的洞口就从石墙上显现出来。

原来是结界啊！

梵曦努努嘴，与月离一起进入那黑洞，黑洞连接的是一出山洞，四周有水慢慢滴落的声音，没有什么异常，她也就没再仔细观察。

大约走了半刻钟，梵曦眼前一亮，一处水月洞天便出现在眼前。

她由于走得久了，没有心情欣赏风景，便一直低着头，如今月离一停，她自然而然就撞上了月离宽阔的后背。

“额...”太丢人了，不等月离说话，梵曦自顾自的走到他身边，轻松的问道：“到了？”

月离想要拉起她的手，由于姿势太过于自然，就像他经常做这件事一样，所以导致梵曦的手在他的手中时自己才反应过来，忙不迭的抽了开来。

“走吧。”她突然觉得心有些乱乱的，便率先一步走了开去。

下雪了。

月离垂眉，没有恼意，反而是弯了弯嘴角。

祁云宫的后山，梵曦一步步踩过枯黄的枝叶，走在无边落木萧萧下的林中，叶子伴着小雪从天空中落下，有一种波澜壮阔的美。

月离稍微在她前面一点带路，不知走了多久，月离停了下来。

她今日恰好着了一件红衣，红衣白雪，黑发丽人，当真是妙不可言。

月离慢慢走过来，看到这副情景，也不禁放缓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