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已浸湿了他的衣服。

稍缓了一会儿，墨初尘抹掉脸上的汗水，渐渐地，陷入了沉思，思考自己为何不能集聚精力的原因。很快，他寻到了答案，但这个答案自己是不敢再往深度思考下去，只是淡淡地嗤笑一声。

清冷的秋晨，墨初尘微皱了一下眉头，缓缓睁开了眼睛，第一眼看到的正是偎在怀中的苏九。

苏九静静偎在他怀里，长长的睫毛自然向上翘起，俏媚的脸蛋上，朱唇微勾起完美的弧度，甜美的笑容深深触动了墨初尘的心。

天渐渐地明亮起来。

墨初尘猛地睁开了眼睛，一口鲜血也随之从嘴巴里喷吐出来，右手抓着胸口处的衣物，狰狞地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到了屋外，墨初尘找了块地儿，双腿盘坐下来，慢慢合上眼，很快就进入了冥想状态。

这次冥想与以往的略有不同，思绪紊乱，很难集中全部精力运作体内的灵力。

忽然——

可每次要集中的那一瞬，就会不受控制地去想与苏九经历的种种，心头也会传来一阵锥心的疼痛。

“噗——”

“大清早的，你坐地上干什么呢？”

苏九打着哈气地从屋内走出来，穿得有些单薄。

墨初尘静坐在地，淡淡地道：“醒了？”

墨初尘紧锁眉头，咬着牙，十分努力地尝试去集中精神之力。

见她还是一声不吭，墨初尘彻底放弃了，撑地缓缓起身，目光又回到素日里的冷漠，默默地站在苏九身旁。

“我是谁……于你而言，当真那么重要吗？”苏九也爬了起来，站在他的身后，“如果真的对我只有怀疑的话，那你为什么要次次出手护我。”

“因为不想见你受伤，”墨初尘转过身，看着她，平和地道，“我不是非要知道你是谁，而是这个问题，我不敢去深究其中的缘故。”

就这一眼，苏九似乎读懂了他话中深意，抬手轻揉了一下他的眉毛，“那就别去想了，别把自己弄得那么累。好吗？初尘。”

墨初尘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温和地看着她。

屋内，颜浅锦与彦伯同时看着屋外的二人。

颜浅锦满面愁容，道：“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

“是啊……”

彦伯也不由发出一声感叹。

须臾，

颜浅锦又道，“彦伯，婚礼上要用的东西，都置办好了吗？误了吉时可就不好了。”

“那些东西就一直没有动过，今日总算是能用上了。”彦伯的声音很憔悴，一点力气也没有。

颜浅锦望着屋外的二人，重重地深吸一口气，想要说的话，似乎都隐藏在这口呼吸当中了。

凝视他深藏情意的眸子，苏九愣住了，她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是好，只明白现在保持沉默是最好的回答。

僵持许久——

苏九伸了伸懒腰，然后走到他的身边，也盘坐下来，看着眼前唇色苍白的墨初尘，有些心疼地揉了揉他紧锁的眉头。

“为什么……”墨初尘猛地向前一扑，就压在苏九身上，满脸严肃地看着她，“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一夜无话，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为何还要……”话出口的时候，苏九下意识地注意到了他鼻尖的泪水。

四目对视，一眼藏情。

墨初尘原本严肃的目光，此刻变得十分柔和：“告诉我，你究竟是什么人。”

阿九，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一边想着，他小心翼翼地下了床，套上了血迹斑斑的外袍，直径往屋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