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牛多金很快反应过来，连忙道:“还不赶紧谢过仙师大人！”

“谢仙师大人，谢仙师大人！”牛飞羽连忙跪下，冲女仙师磕头，磕了几下想起来，连忙又掉头冲男仙师磕头。

只见男仙师凝神聚气，手掌上灵光大放，似乎加大了法力的输出，那牛飞羽就感觉头顶变得滚烫，一股热力从天灵盖直冲入全身，在丹田处猛地一荡。

“啊！”他发出一声惨叫，头顶的水波光华也跟着猛地一涨，但并不比先前涨大多少。

周围人也都惊呆了，没想到牛飞羽只是一介凡人，居然能身现异象！

“我……我过关了？我是仙师弟子了？”牛飞羽张大了嘴巴，有些难以置信，回过头看着父亲，只见父亲牛多金也是一脸茫然。

牛飞羽头顶的异象消失，就觉得浑身大汗淋漓，犹如虚脱，有些惊慌地看着仙师大人。

男仙师转头看向女仙师，说道:“师妹，你要不要再检查一下？”

这一幕让大家都羡慕坏了！

“啊……是……是……”牛飞羽慌忙道。

“你过关了，站到我身后来。”

没想到老牛家祖坟冒青烟了，居然在牛飞羽这一代出了仙苗，这以后就是牛大仙师了！

一时间众人纷纷用羡慕的目光望向牛氏父子，这让方老三心里一阵紧张，下意识地看看方云，既然大壮都能选上，小虎也没问题吧？

方云心里也突突直跳，马上就要轮到自己的，自己吃过仙果的事，不会被仙师查出来吧？

“不用了，小妹主修的就是水之剑意，已经感受到了，确实是下品。”女仙师淡淡一笑，然后拿起花名册，找到对方的肖像，问道:“你叫牛飞羽？”

“咦？这是什么？”男仙师眉头一挑，指尖凝结出一道法力，对准那白点轻轻一触。

方云就感觉头疼欲裂，脑海中再次出现了那许久不曾出现的呓语，似乎在大声咒骂。

他忍不住浑身剧烈颤抖，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师妹，你来看看，这是什么剑意？”男仙师转头看向女仙师。

女仙师也有些纳罕，走近过来，双目灵光闪动，凝神看了片刻，然后也尝试着用指尖凝结出法力，对准白点轻轻一触。

并未觉得有何异常，指尖法力并未有消散，好似只是穿过了空气一般！

但方云却浑身剧烈颤动，脑海中的呓语变得更大声了，似乎在喊一个字:“吃！”

他强忍着喊出来的冲动，发红的眼睛看向女仙师，鼻子中似乎嗅到了一股香喷喷的味道，那女仙师仿佛化作了一块白花花的肉，恨不得一口吞下去。

方云使劲压下这念头，拼命转动脖子，看向男仙师，模糊的视线中，男仙师似乎化作一块青色的肉，也是散发出香喷喷的味道。

他惊慌起来，再将视线挪开，结果落到小胖子牛飞羽身上，竟然发现牛飞羽也变成了一块肥嘟嘟的肉，正冲着自己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吃！”“吃！”“吃！”

脑海中的呓语越来越强烈，方云终于抵受不住，双目血红地伸手抓向离自己最近的女仙师。

“定！”女仙师连忙一伸指，一道定字诀法术，将方云定住，冲男仙师道:“师哥，这少年剑意异常，似乎是一种残缺剑意，因为什么缘故而不能激发。不能再检测了，我看他神智不清，有些癫狂的迹象。”

男仙师收回了手掌，点头道:“师妹说的是，我也有所感觉，这少年体质特殊，浑身体窍大开，先天之气不足，恐怕就是这个原因导致的剑意残缺，无法激发吧？”

说到这，转头看向陪同在旁的方老三，问道:“你是孩子父亲？你这孩子曾有什么奇遇？是否服食过什么东西？”

方老三大惊，连忙跪倒磕头:“求仙师大人救救孩子，他年幼时曾吃过一枚仙果……”将方云五岁时吃仙果的经历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男仙师听得连连点头，“原来如此，那果子并非什么仙果，应该是某种能开体窍的灵果，只是我们修仙之人已有根基，吃了不但无害，反而有利。

但你的小孩当年只是五岁，先天之气并未稳固，就吃下这等猛烈之物，不但不能有益，反而有害了！

我问你，你小孩吃完后，身体可有什么不适？”

“有，有。”方老三看了一眼双目呆怔，站在那里的方云，此时再也不敢隐瞒，将方云多年头疼，半年前突然疼痛消失，力气大增的事情说了一遍。

只是方云不曾告诉他脑海里有呓语，所以他并不知道此事！

男仙师点头道:“那就是了！头疼是先天之气有损导致的，你这孩子现年已经一十三岁，随着后天之气增长，渐渐补足先天，所以头疼半年前消失了。

至于力气大增，也不过是体窍大开的缘故！其实这也算不得什么厉害，只要吐纳天地灵气，伐体洗髓，自然而然就会力气大增。你这孩子反倒是揠苗助长，只怕寿元大损，能不能活过30岁都难说啊！”

“我儿只能活30岁了？”方老三犹如听到晴天霹雳，脸色一下变得苍白，呐呐地道:“可是，可是我儿力气很大呀！他……他都能举起200斤的石锁了！”

“这点儿力气真不算什么！看好了！”男仙师单手凌空一抓，伫立在广场旁的一株大树咔咔乱颤，竟被连根拔起，轰隆一声倒下。

众村民吓得脸色发白，连忙跪下，喊道:“仙师大人神通盖世！”

男仙师淡淡一笑，把手一挥，解了方云的定身术，“明白了吧？”

方老三脸如死灰，一旁的桂英和方雷、方鸣也都惊呆了！

方云浑身发软，坐在地上汗出如浆，大口大口地喘息。

方才仙师说的话他都听见了，说自己体窍大开，寿元大损，他有些不太相信，因为那呓语是怎么一回事？还有方才想吃人又是怎么一回事？

不过这时候他有点儿不太敢说了，怕仙师大人把自己视作怪物，随手一抓大树都能连根拔起，拍死自己不要太轻松！

只见男仙师继续检测，后边的少年再未发现有剑意资质。

他检测完毕，嘴唇微动地与师妹商量了一下，然后对方老三道:“你这孩子情况特殊，我和师妹打算带他上山，请师父再检查一下，看看是否有什么补救。”

方老三大喜，连忙拱手道:“多谢仙师大人！”

男仙师点点头，说道:“若是能留下，你这小孩会留在山上做一名杂役，毕竟他这一身力气还是不错的，在凡人中也算力大无穷了！

若是不能，三日后，我会让他自行下山，你去凌霄山脚接他便是。”

方老三一呆，只是杂役？不是仙师弟子？

方云却是心中一动，现在只求拜入仙门，就算是杂役，也是给仙师做杂役，总有机会搞清楚自己身上的秘密的，连忙拜倒磕头:“多谢仙师大人，我方云愿意做杂役。”

男仙师点点头，说道:“走吧！”背后长剑忽然长鸣一声，跃到半空化作一条青色小舟。

方云和牛飞羽只觉得身体一轻，不知怎么就飞到了小舟里，旁边站着两位仙师。

“仙师大人，不知两位怎么称呼？还需要老朽做些甚么？”村长王德云连忙拱手。

“我姓张，我师妹姓云。”张仙师淡淡地道:“若有事会托梦于你，凌霄宗弟子三年方可下山，杂役为五年，尔等有事可焚香祷告，我自会得知。”说着袍袖一甩，三炷香分别飞向王德云、牛多金和方老三手中。

就在众村民跪倒一片，拱手恭送声中，小舟化作一道白光，带着方云和牛飞羽飞到了半空。

方云紧紧抓住小舟的边，拼命扭头向下望去，只见父母、大哥、二哥和小妹的身影变得越来越小，依稀还能看到飞出很远后，家人殷切难舍的目光。

他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有些难过，有些释然，有些不舍，又有些激动！

不论怎样，自己留在家里只会给父母家人带去麻烦，唯有拜入仙门，才有化解麻烦的机会。

“爸爸、妈妈，大哥、二哥、小妹，我会回来的。”他心中轻轻地道。

终于眼前烟云浮动，青云村化作一个小点，消失在了视野中……

方云就觉得头顶的热力越来越大，浑身犹如在烘炉中炙烤，全身的皮肤都变得通红起来，但他咬紧了牙关，一声不吭。

这一次，方云头顶终于隐隐约约出现了一点儿异象，只见似乎有一个虚影冒了出来，但却非常淡薄，就好像清晨飘起的淡淡雾气，在他头顶三寸处凝结成了一个淡淡的白点。

只见男仙师走了过来，大手一伸就按到了方云头顶，伴随着灵光一闪，方云大叫一声，就觉头顶犹如被烧红的烙铁烙上了一样。

不过他头顶却是空荡荡的，并未出现牛飞羽那样的水波光华。

牛飞羽都懵了，就感觉头顶一阵阵发痒发胀，不过仙师按着自己脑门，他也不敢乱动。

方云的母亲抱着小妹站在人群外，他的大哥方雷、二哥方鸣也都陪着一旁，此时看到这一幕都焦急起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咦？”男仙师有些意外，似乎对这一幕也有些始料未及。

略一沉吟，继续加大了灵力输出。

而牛飞羽的脸色已经胀得通红，犹如煮熟的虾子，看来已经到了极限了，随时都会爆炸一般。

“可惜了，只是下品水之剑意。”男仙师收回手掌，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