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灼华情绪激动，眼中甚至泛起血丝。

妖王站在原地，愣了两秒，最后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帝姬殿下……”妖王似是思考了许久，才开口“小月儿，与我回家吧。”

月灼华听到那熟悉的称呼愣了愣，半晌才回过神来，低头喃喃细语“家？桃夭离开后，我哪还有家？”

月灼华坐在石桌旁。“怎会？妖王殿下来此地做什？”

“你滚，你滚啊！”

“住口！”月灼华一拍桌子站起，极其失态的对妖王吼，“今夜白，我相信过你！”

“可当初口口声声说爱我的是你，说只是玩玩的也是你……”

月灼华慢慢坐回石凳上，背靠着桌沿，双目无神的望着妖王离去的位置半晌，又闭上眼，转头移开视线。

“你要我如何辨认你哪句话是诓我的，哪句是真心的？！”

“小月儿……”

“今夜白，我相信过你，是你输了……”

“是你自己要丢掉我的……”

“是你自己……”

月灼华声音里甚至带上了哭腔。

朱雀门上卧着白衣剑仙。

酒入豪肠，三分酿成月光，七分酿成剑气，绣口一吐，便是半个盛唐。

月灼华现在很烦，心口一抽一抽的疼。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只是下意识觉得很难受，想哭。

月灼华从来没谈过恋爱，唯一追过，爱的人是桃夭。

她曾经也陷入过妖王的热烈的追求中，可那点即将破土而出的春心，被妖王轻飘飘的一句“不过是玩玩而已。”扼杀在摇篮中。

她本来对妖王的好感瞬间荡然无存。

如今仔细想想，若不是妖王的那句话，她可能真的会喜欢上他。

可也只是假设。

是今夜白自己丢掉她的。

“……不过玩玩而已，玩够了，丢掉就是了。”

今夜白那日说的还回荡在她的脑海中。

她又被抛弃了。

第三次。

神界抛弃了她，今夜白丢掉了她，连桃夭也……

月灼华实在是不知道自己还能依靠谁了。

所有她曾经依靠过的人最终都会离开，没有谁会一直陪在她身边。

月灼华摇摇头，踮脚轻轻一跃，直接到了李白身旁，端起酒坛仰头喝水似的猛灌。

李白被月灼华这番举动吓到了，也没问月灼华怎么来的，“小美人儿，慢点，别呛到了……”

月灼华突然摔了酒坛，扑到李白怀里咳了好几下，也不说话，只是一直低头抓着对方的衣角。

李白将怀里脆弱的小姑娘抱住，手轻抚着她的头发柔声安慰道：“别怕，我在，我一直都在。”

怀里的人愣了愣，抬头看着李白两秒，随后用力抱住他，哭得泣不成声。

月灼华去了长安。

夜晚的长安依旧灯火通明。

月灼华哽咽着轻声细语。

“我被神界抛弃，被今夜白丢掉……”

“帝姬殿下可是不欢迎在下？”白衣男子踏月而来，盈盈月色下，宛如仙人般圣洁无暇。

“我只剩下桃夭了……”

“可是，现在连他也不要我了……”

“桃夭……”

“月灼华，这世间爱你的不止桃夭一人！我也……”爱你啊。

妖王向前一步想拉月灼华的手，却被人一把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