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当然，省城的消费比县里要高得多，你邬小姐的身价涨了这不奇怪。邬小姐放心，我们不会占你的便宜。”

苗志操顺着邬婷红的话头往下道。他想，为不让她心存戒备，就要顺着她的意思办，投其所好！我们这次来的目的不是与她苟合，而是来找到她的栖身之处后，让她命归冥府！

“邬小姐在省城做了几天生意，怎么连你的老相好都不记得了啊？”

“你苗志操想得倒美哟！谁是你的老相好？只怕你患上了单相思吧！”

邬婷红顿把苗志操的手推开，愠怒道：“你那只脏兮兮的手，别碰姑奶奶的身子。姑奶奶的身子今非昔比，不是在云雾县的时候，你想碰就能碰的。我来省城碍你什么事啊，真是狗咬耗子多管闲事！你又不是我家里人，管得着么？”

“苗志操，你不是想知道姑奶奶住的地方嘛，那就随姑奶奶去吧！不过，姑奶奶的身价已经涨了，不是一百两百块钱打发得了的哟。你苗志操若想再占便宜，那是不行了的！”

“邬小姐，我们是老乡，你怎么这副样子啊？”

苗志操一边与邬婷红闲聊，一边对憨狗儿使眼色。

56、心狠手辣

憨狗儿打电话的时候离邬婷红很远，担心邬婷红会听到他说话的内容。这是田百成事先反复叮嘱过的。

这时候，邬婷红掏出一面小镜子，对着自己的脸上化起妆来。这是与身后的便衣警察事先约定的信号。便衣警察马上给梅杰群打电话。梅杰群指示继续监视他们的行踪，摸清他们住的宾馆，要邬婷红把他们引诱上钩。便衣警察就给邬婷红递了个眼神。

邬婷红住在一家十分简陋的旅店里。这旅店的屋里除了一张床，还有一张新油漆过的抽屉和坐椅，再无他物，连台黑白电视机也没有，简陋得太寒碜了。

她的那只偌大的帆布袋子就丢在床上。抽屉上放着一些廉价的化妆品，和日常生活用品。床头放着一坨卫生纸，还有一包避孕套。她在这屋里也许接待过不少拈花惹草的男人。她在云雾县原是做暗妓，看她房间的样子，她仍做着这个无本生意。

邬婷红把他们带进屋里后道：“苗志操呀，今天干那事儿可不像在云雾县啊，姑奶奶而今是见钱腿开，你们把钱先交给姑奶奶。然后随便你们怎么干都行。”

憨狗儿心领神会，顿掏出手机给田百成打电话。手机是费友财的，费友财不亲自接触邬婷红，把手机就给他们临时使用。

“邬小姐，今天实在对不起啊！我们明天保证来！”

苗志操和憨狗儿灰溜溜地走了。在咖啡店与费友财聚拢后才回宾馆去。

田百成知道邬婷红的住处后，便与费友财商量做掉邬婷红的办法。刚开始，田百成不想让苗志操和憨狗儿知道内幕，与费友财商量像打哑语似的做着一些手势。可费友财打着手势说，不让苗志操与憨狗儿知道，实施行动又要他们办。

苗志操从田百成与费友财的手势交谈中看出了端倪。他想这个麻烦是因自己办事不力惹出来的，既然是自己惹出来的，那自己就应该把这个麻烦搞定。费老板待自己不薄，自古养军千日，用在一时，把这个麻烦搞定后，也才对得起费老板。因此，苗志操便壮着胆子道：“田主任，费董，依我看，做掉邬婷红，倒不如用胛胺磷农药。”

苗志操在农村长大，农村想轻生的人，往往都是喝胛胺磷农药结束生命的。胛胺磷农药到处都有，又不需要任何证明，随处可买。毒死邬婷红后，也不会有人追查。

苗志操说的这个办法，石破天惊。田百成既担心，又惊喜。惊喜的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担心的是暗害邬婷红的事情，被苗志操察觉到了。当然，实施这项计划，又要苗志操和憨狗儿去干，不让他们知道内幕又不行。

费友财很早就知道苗志操心狠手辣，什么坏点子都想得出来。正因为苗志操胆大包天才被费友财雇佣。说起苗志操的熊心豹胆来，还有一个令人发笑的故事呢！

苗志操是云中乡人，在没有来友财家电城打工之前，喜欢打架斗殴，常被派出所的警察抓去。每次都是所长亲自审讯，当然也动用了一些武力，使苗志操怀恨在心。

那时候，云中乡派出所的所长，脸上有几颗“大麻子”，年纪五十多岁了。云中乡的人们都说麻子所长的心肠狠，苗志操就吃过麻子所长的苦头，把苗志操的屎尿都整出来了。苗志操只想怎么以眼还眼，以牙还牙，报复麻子所长，以泄心头之恨！

机会终于来了，苗志操村里有户人家被盗，麻子所长亲自来查案。那户人家的院子里，聚集很多看热闹的村民，苗志操也凑在看热闹的人群中。麻子所长勘察完现场，就坐在那户人家里询问情况。看热闹的村民便围在麻子所长的身边徘徊着。

这时候，苗志操的主意已涌上心头，便自言自语道：“这起窃案，与以前真假麻子取肉的故事，极其相似！”

那些看热闹的村民，兴趣十足地追问道：“苗志操，以前真假麻子是怎么取肉的？快说出来让大家洗耳恭听！”

顿时，苗志操叙述道：以前有个麻子斩了几斤肉，把肉提在手中觉得很不方便，因为他还要办其他的事情。便到街头一户人家里寄存。这户人家里只有一位瞎眼老太，再无他人。那麻子对瞎眼老太说：老婆婆，我还有事情要办，肉提在手中不方便，把肉寄您这里，我等会儿来取。瞎眼老太说：我眼睛看不见，到时你来取肉，我怎么知道是你寄的呢？那麻子说：这很简单，我脸上有大麻子，到时您摸我的脸上，摸着大麻子后就让取肉。

那麻子与瞎眼老太的对话，被瞎眼老太隔壁的一个懒汉听到了。那懒汉很久没有吃到肉，听说有肉就垂涎三尺，便想轻而易举地得到那几斤肉大饱口福。于是心生一计，撮来一升黄豆倒在椅子上，然后脱掉裤子，把屁股在黄豆上碾来碾去。

那懒汉碾一会儿后，用手摸屁股，看屁股上有没有麻眼。待屁股上深陷出麻眼后，就到瞎眼老太的家里取肉去。

那懒汉进门就说：老婆婆，我取肉来了。瞎眼老太说：让我摸摸你脸上，有大麻子就让你取肉。那懒汉顿脱掉裤子，把屁股高高翘起说：老婆婆，你快摸吧！

瞎眼老太摸到那懒汉屁股上的麻眼后说：那寄肉的麻子的麻眼，可没有你的麻眼大呀，你的麻眼怎这么大啊？

那懒汉担心露馅，便搪塞道：老婆婆，麻子一发怒，麻眼就增大。刚才我与人家吵了几句嘴，所以麻眼就增大了。瞎眼老太不放心，继续摸那懒汉的屁股。当摸到懒汉的**后，大怒道：那寄肉的麻子的鼻子，哪来你的鼻子大啊？你是一个冒牌货！

村民们听完苗志操即兴编的故事，忍俊不禁，都明白苗志操在骂麻子所长。所长耳朵不聋，听得一清二楚，碍着众人在场，没法责怪苗志操，只好让苗志操指桑骂槐地作弄。

麻子所长被苗志操不明不白地作弄一顿后，一直没遇到再惩罚苗志操的机会，因而苗志操的胆量也就更大了。苗志操作弄麻子所长的消息无胫而行，后来传到了县里。

费友财知道这个情况后，便把苗志操收为麾下。麻子所长早已退休，再没机会惩罚苗志操了。当然，即使麻子所长找到惩罚苗志操的借口，费友财也会帮助摆平，打狗欺主呢！

今天，苗志操在关键时刻想出了暗害邬婷红的办法，让田百成暗喜不已。尽管这个办法的风险较大，但值得一试。都说苗志操的胆子大，果然是真。当初麻子所长被苗志操不明不白地作弄了一顿，一直没遇到再惩罚苗志操的机会，因而苗志操的胆量也就更大了。苗志操作弄麻子所长的消息无胫而行，后来传到县里，费友财知道这个情况以后，便把苗志操收为麾下。

这时候，憨狗儿也不甘落后，说把胛胺磷农药用百事可乐瓶子装着，就不会被人看出破绽。憨狗儿说出这个办法，是因为他平常喜欢喝百事可乐。憨人自有憨人的长处。

田百成在心里笑道：这个憨狗儿还真像三国时期的张飞，临阵却有三个锦囊妙计。胛胺磷农药的颜色，与百事可乐饮料的颜色不相上下，装在百事可乐瓶中拿在手里，人们就不会留意，以为真是一瓶百事可乐的饮料呢。这个办法的确很好。

田百成转念一想，封得木调换的证据，就是邬婷红和苗志操的混合物，如今还在公安局，自己的汗液留在那个假证据上。要是姬淑媛发现了邬婷红，把邬婷红的血液拿到省公安厅作鉴定，接着带上邬婷红一块儿到省纪委告状，那后果将不堪想象。邱俊香反复叮嘱要不留后遗症，处理邬婷红一刻也不能耽误。

买胛胺磷农药，憨狗儿是最佳人选。人的气质与生俱来，不是后天学来的，憨狗儿在友财家电城干了几年，仍是个土包子农民模样。农民买农药很正常，不会引起商店老板的猜疑。况且喝农药轻生的人，毕竟只有少数人。谁都知道农药是消灭农作物的害虫，没哪个老板会问憨狗儿买农药的使用目的。

憨狗儿买农药很顺利。回到宾馆就灌进了百事可乐的瓶里。

田百成见一切准备就绪，便说：“友财啊，你带上憨狗儿和苗志操到邬婷红住的旅馆去。你在外面望风，由憨狗儿和苗志操进房间干。苗志操和憨狗儿听着，你们的手脚要利落干净啊！”

费友财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顿感头重脚轻，四肢无力，几次翻身都没有成功，睡在床上不能动弹。

田百成见费友财很吃力的样子，便摸了一下费友财的额头：“友财呀，你高烧烫人，快到医院看看去吧。”

“田主任，你们干你们的事情去吧，不要管我。我自己会去医院的。”

费友财病了，暗害邬婷红的行动，就落到了苗志操和憨狗儿的身上。苗志操尽管胆大包天，但他还没干过杀人的勾当。

昨晚，费友财悄悄告诉苗志操，说姬淑媛控告邱县长强奸的案子，一直是封局长和田主任在暗中作梗。又说暗害邬婷红是穆副省长指使的，就是惹出天大的麻烦，穆副省长也会担着。

苗志操为费友财上次来省城只带沈长复，和憨狗儿而没带他来一直耿耿于怀，至今还抱怨费老板有偏心，只喜欢沈长复和憨狗儿而不喜欢他。所以费友财才对他说些心里话。

与苗志操相比，憨狗儿的胆量要大许多。憨狗儿的胆量大，是因为上次与沈长复****姬淑媛后，沈长复被警察抓住没一天就放了。假如这次他被抓了，有穆副省长担着，哪受得到皮肉之苦，还不与上次一样，像牛栏里的麻雀那样进出自由。

憨狗儿平常说话虽有些憨，但在争名夺利的时候，却一点儿都不憨。他很羡慕费老板与穆副省长的合影像片，自从费老板与穆副省长的合影像片悬挂后，县里那些领导对费老板趋之若鹜，生意也就有了起色，还不是那张像片带来的福音！

57、追杀知情人

憨狗儿萌生与穆副省长合影的念头已经很久了。

他想，既然田主任和费老板与穆副省长都照了合影，那自己和苗志操也要照张合影。这次自己帮穆副省长的舅子把麻烦搞定后，首先就提出与穆副省长照张合影的要求。与穆副省长合影后有许多的好处，自己一定要与穆副省长照张合影！如果自己与穆副省长合影了，乡里的领导不把自己敬若神明才怪呢！说不定还会给自己头上戴顶村官的乌纱帽儿呢！

憨狗儿有了这样的念头后，胆量就更大了。他想为当大官儿的人办事之后，必定会有好的回报。田百成原来不是主任，为邱县长办过几次事儿后，就被提拔副主任，这就是回报！自己为费老板办过几次事儿后，费老板就为自己涨了工资，这也是回报！

说憨狗儿很憨吧，其实他有时候又有些小聪明。大家都叫他憨狗儿的小名儿，就因为他闹出了不少的笑话。譬如男女之间的私情，憨狗儿却把他第一次的经过说了出来，差点没把人们的肚皮笑破。可憨狗儿一直觉得是他的人生经验。

那天，憨狗儿第一次没有经验，把那东西塞入女人的私处后就不动弹了。那三陪女见憨狗儿纹丝不动，明白他是个雏儿，便说那地方痛得厉害，要他拔出来。

憨狗儿信以为真，顿把那东西拔出来，并低头看女人的私处是否受伤。那三陪女见憨狗儿迟迟没再塞入，就说那地方痛。憨狗儿不知所措，便说我塞进去你也痛，拔出来你也痛，你叫我如何是好？那三陪女不好意思明地说：你就移动移动嘛！

憨狗儿按三陪女说的做，少许便觉得快活无比。之后，憨狗儿才搞明白三陪女叫他塞进拔出的意图，原来是教他。自那以后，憨狗儿才懂得的技巧。他以为别人不知道这方法，逢人便说与女人的经验，闹得人们捧腹大笑。

“邬小姐息怒，今天我身上没带多的钱，原只想在街上随便溜溜，哪想到会遇着你这个熟人？我苗志操保证，我保证明天照顾你的生意，多给你几个钱赶本。”

“苗志操，我没时间陪你们磨嘴皮子。你们不做生意，就快些滚蛋！”

“这……这……”

苗志操一时语塞。他们是来打探情况的，原没计划干那事儿，因而费友财就没给他们零化钱。邬婷红突然提出这事儿，搞得苗志操不知如何回答为好。

邬婷红沉浸在回忆之中，突然有人拍她的肩膀。她扭头一看，见是苗志操，心里窃喜：省城的警察果然神机妙算！

邬婷红见苗志操没有掏钱的举动，便激将道：“怎么，你们想强奸姑奶奶不成？”

“邬小姐，我们不是来干那事儿的。我们是老乡，只想在一起聊聊。”

“什么，你这个该千刀万剐的苗志操，你们不是来干那事儿的，怎么要耽误我这半天？今天我的生意还没有开张，你们不干那事儿怎么不早说？今天我还做什么生意呀！”

“邬小姐别生气呀，我开个玩笑。你住在哪旅馆里？”

“我住在哪旅馆与你何干？我不是你老婆，你管得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