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睡一觉吧。

……

又一阵勘探，下水道的铁壁上并没有刮痕，也很难观察出有人走进来的痕迹，直到下水道的尽头，尽头是一张巨大的贴网黏在圆壁的切口，没有被强行撬开的痕迹。

这就奇怪了。

这让两人分外疑惑，难道不是从下水道爬出来的？

亚瑟仰倒在床上，头枕着苏珊柔软的小腹，闭上眼睛，尽量让自己平静，现在的他满脑子都是乌卡废墟惊现丧尸的巨大疑问和危机感。

苏珊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她比亚瑟轻松就在于想不通的事从不多想。

“我说你想不明白就别想了，再想也无济于事，伤精费神。乖乖等着吧，他们要对付这里迟早会露面的，只是时机未到罢了。”苏珊咬着自己的一撮金发，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砰砰砰！！”

“对你来说这样的情况很少见，你怎么会恐慌呢，就算全世界都毁灭了，你可能还活蹦乱跳呢，我们普通人都还不担心，你瞎着急什么？”苏珊取笑道。

“……”

巨大的敲门声让睡梦中亚瑟条件反射地坐起来，拽起沙漠之鹰和长刀就冲出去，苏珊紧随其后，摸黑冲去，手忙脚乱，一脚拌在桌上，摔倒在地，疼得她呲牙咧嘴。

亚瑟眼看不是事，又跑回把她扶起来，打开门。

克拉尼尔喘着粗气，缓了几口才道，“头儿，你快去看看吧，到处都是丧尸啊！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我们城内也出现了好几例，好在均被击毙了！”

亚瑟摇摇头，“我一点也不喜欢无法控制事态的感觉，这让我无力甚至让我有一种恐慌感。”

现在是凌晨时分，天空没有月亮，黑压压的云与黑魆魆的地面，看不到尽头的人头颤动，丧尸喉咙里的咔咔声就像吃生肉时撕开骨头的摩擦，令人毛骨悚然。

亚瑟瞳孔亮着，观察被感染的东西，一个个肌肤焦黑，牙齿从嘴唇里翻出来，齿间留着黑糊糊的**，目光凶恶，饿极了的它们正在努力地往城墙上爬，被压在城墙底下的丧尸竟然被踩踏下去，变成了垫脚石，它们正在发疯地往上攀沿。

那么多的东西要爬过这座墙很简单，把前面的同类踩踏于脚下，很快就能翻越五米的城墙！它们可不缺尸体，也不会同情被踩在脚下的同类，它们眼中只有饥饿，看到在城墙上新鲜的人肉一个个兴奋地往前挤压。

亚瑟吃了一惊，不能任由它们这样放肆胡来！

索菲亚从没见过这多么数量的怪物，以前还有猎人抓这些东西来研究，价格一般，而现在看到如此密密麻麻的怪物，想吐感觉一次刺激着咽喉。

腥臭味弥漫，跟随丧尸爬过来的还有大个头的绿头苍蝇，这些东西可是携带病菌的好手，乌卡废墟内的居民们恐怕要生病了！

丧尸围城的场面宏大，震撼人的眼球，目光遥望，这座刚刚繁荣起来的城市就像被尸潮尸海包围起来，并有时刻被海水冲击沉落危险的孤岛！

卫斯理正张着嘴巴，睡梦中的昏庸感已经消失无踪，他正在惊讶中没回过神来。

亚瑟过去捅了他的腰一下，他惊了一跳差点从城墙上跌下去！

“发什么呆，赶紧布置火力！发动三座炮塔，把它们轰成渣！”亚瑟吼道，都什么时候了还像旅游观光一样欣赏即将爬上城墙的丧尸！

索菲亚说道“我们得想办法把这些丧尸吸引到远点的地方，否则一旦死在城墙前的丧尸多了，往往都变成了后面赶上的丧尸的垫脚石，变相帮助它们毁灭自己！”

“这没问题，我会跑到他们的后方，但效果可能不大，他们闻到乌卡废墟里的人肉香味可浓烈得多，我一个人只能吸引到部分丧尸。目前只能这样了！臭**养的墨菲斯！”亚瑟的感觉很奇怪，他第一个想揍的不是爬墙的丧尸而是远在海里的墨菲斯！

“你先回去吧，我们会对付，你的身体还没完全恢复，交给我！”亚瑟严肃地说，丝毫不让她有反驳的余地。

索菲亚只好撤下，回了自己的寓所休息，虽然焦急，却并不紧张，她相信那个男人。

亚瑟正在紧密旗鼓地布置人员，两千人的部队已经集结，东南西北门各派五百人驻守，连夜筑高台，让装甲战车爬上去，可以攻击到城墙外的丧尸为止。

再，两米宽的城墙上钻一个大孔，用钢铁焊进去，把高射机枪架上去，每座门两旁安装两架高射机枪，而没有门的墙段也安装一架！

当士兵们做完这一切，天已经大亮，阴沉沉的天空全是乌云，乌云中泛着深黄色的光芒，就像燃烧不全的活薪柴。

亚瑟靠在墙角打盹，一个士兵从铁门前经过时，脸贴在铁门上的丧尸们疯狂起来，无穷无尽的力量摇晃得铁门哐当作响。

亚瑟厌烦地睁开眼睛爬起来，对着它们的头颅连射一盒弹夹！

那些丧尸被背后的同类挤得紧紧贴在铁门上，直直地站着，根本没有倒下去的空间。

亚瑟在丧尸乌拉乌拉的噪音中观察着铁门，当时他可是严格要求过的，铁门要坚持得住几千斤的力量冲撞，就算一辆高速奔跑的吉普车撞上也不能变形！

可是眼下这些丧尸力大无穷，拼命撼动着铁门，就算铁门能坚持得住，锁住铁门的墙壁也会松弛呀！

亚瑟心烦意乱，瞪着眼睛空洞牙齿锋利的东西无可奈何，对付人海战术的东西，他向来分身乏力心中计策匮乏。

令人眼珠跌落的一幕出现了，好几个丧尸推开了死亡的同类，用力抓着铁门摇晃，铁门岿然不动，那头丧尸竟然张开了乌压压的大嘴，用力地撕咬钢铁，铁门上沿的三指粗细的精钢竟然出现了小小的印痕，其他丧尸也跟着撕咬，一点点……印痕慢慢扩大。

亚瑟不禁想起水滴石穿的典故，如果任由丧尸这么咬下去，乌卡废墟得全玩完。

这时，乌卡废墟的大喇叭响了起来，这里没有大屏幕电视，无法发表电视讲话，将军一般只用喇叭讲话，“各位亲爱的居民们，请不要恐慌，保持正常秩序生产工作，我们的防守固若金汤，那些没有头脑的丧尸一时半会儿攻不进来，我们拥有红色帝国有史以来最伟大的猎人亚瑟上尉的守护，他不会让我们受到丧尸的危害，大家继续快乐的生活吧，希望居民们在茶余饭后，向我们的猎人致敬！”

亚瑟啼笑皆非，这是什么安抚的话，把自己神话了再搬出来作为居民们安全感的倚靠，这女人太懂那些居民心理了！

亚瑟将弹夹压进去，再次举起沙漠之鹰，一枪击毙撕咬铁门的丧尸，就像玩射击游戏一样，几乎闭着眼睛都能穿过铁门的钢柱，打爆丧尸的脑袋，脑浆喷在那些身后的丧尸脸上。

“准备好了！上尉下命令吧！”信号板里的卫斯理报告道。

“好的，伙计们，开始屠杀那些吃人的东西吧！”亚瑟激情四射。

枪炮声冲天，浓烈的火焰喷发，子弹一颗颗扫进丧尸的脑袋，三座炮塔的威力更加惊人，在一次次的防守战中，屡立奇功，这一次也不例外，无数丧尸被炮火从地上掀飞，身体四分五裂，黑血在天空撒开，就像恐怖的辐射雨！

乌卡废墟的居民们把这种紧密的枪炮声当做烈性鞭炮，若无其事地按照自己的节奏生活。

玩得高兴了亚瑟也拿起再次配备的巴雷特冲向楼顶，利用爆裂的巴雷特子弹动能，一发子弹穿了三头丧尸的脑袋，那脑袋一碰就报废——脑瓜瓢子直接被震碎！

开始时他还觉得有趣，不厌其烦地如法炮制，可三个小时过去后，他就高兴不起来了，那些丧尸Lang费了他不知多少钱的子弹，数量不减竟然反升！

他感觉自己的脊背发凉，掌心冒汗。

别德林斯接话道，“不清楚，哨塔上的士兵注意到的时候已经黑压压地走过来了。”

亚瑟感到肩上的压力重如巨山，这么多丧尸，得毁灭几个基地才能造成如此形势？

亚瑟不等他继续说完，下意识地抓住苏珊的手就跑下楼，黑灯瞎火地冲上城墙。

城墙高有五米，两米宽，铜墙铁壁。

苏珊与亚瑟带着五个士兵在下水道搜了个遍，除了臭气熏天的味道外，无非就几只体型变得犹如小猪仔般大的变异老鼠而已，根本没有丧尸的影子。

索菲亚已经站在城墙上观望了。

巨大探照灯从哨塔上照射下来，城墙下成千上万的丧尸伸着手摇晃，嗡嗡声让人头皮发麻，下午荒漠中还空无一人，连动物都少见，现在竟然一下子就被这些丧尸铺天盖地地笼罩着，就像一场刺**脑的噩梦。

“怎么回事？”亚瑟凝目深思的索菲亚，她的白发被风扬起，无声地回答着他。

忍着臭气熏天的腐水，小队原路返回。

回去洗了个澡，亚瑟坐在床边难以名状，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心中的困惑与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