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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第 35 章

  • 作者:雾矢翊
  • 类型:仙侠
  • 更新:2023-12-28 12:55:11
  • 字数:9214字

他叮嘱几妹妹,像这样的节日,最不缺的是拍花子,专门拐或抢那些落单的年轻姑娘和孩子去卖,十分可恶。

是以世家贵族的姑娘出门,会带上一群丫鬟婆子和侍卫,以防万一。

这次陪她一起出门逛灯会的,还有裴安珏夫妻。

成亲后,裴安珏并未再回骊山书院读书。

她早早地用完膳,天色微微暗下来时,准备出门。

裴安珏说:“人多安全,等会儿在街上,你不许甩开他己跑去玩,知道吗?”

是以裴老夫人和威远侯没有强求他回骊山书院读书。

裴织等人来到仪门处,见裴安珏夫妻已经等在那里。

当然,除之外,因为裴织现在的身份不一般,生怕出什么事,所以必要的防范是不可的。

以往她不是没去逛过灯会,但随行的下人没有那么多。

“大哥,大嫂,今儿出门这么多人啊。”裴绣惊讶地问。

梁萱笑道:“好啦,你上车罢,咱先去城南那边,那里热闹。”

裴织四姐妹上了一辆马车。

梁萱和裴安珏一辆,最后一辆是那些随行的丫鬟和婆子,侍卫随行左右。

仪门前停了三辆马车,还有好些丫鬟婆子,以及府里的侍卫,人数之多,看得裴绣和裴绮有些愣。

裴织懒洋洋地靠着车壁,吃着荷包里的干果,像只小松鼠似的,裴家的姐妹习以为常,并不觉得有什么。

只有裴绢正用幽幽的目光盯着她。

裴织原本不欲理会的,起祖母忧心的模样,将几粒葡萄干递过去,“二姐姐,吃葡萄干吗?”

“不吃。”裴绢硬梆梆地说。

“她不吃,我吃。”裴绣伸手接过去,往裴绮嘴里塞了几粒,故意当着裴绢的面用力地嚼,一副越吃越香的模样。

裴绢面色微僵,眼里露出几分愠怒之色,不知到什么,竟然生生收敛起来。

这倒让裴绣有些疑惑,怀疑地看着她。

以往若是己故意针对她,她早就生气地和己吵起来,并威胁要向父亲告状,今儿怎么好性儿?

裴织道:“二姐姐,你总是看我做什么?”

裴绢调开视线,闷闷地道:“我没有。”

“是吗?”

裴绢不吭声,倒没再直勾勾地看着裴织,只是偶尔会用那种晦涩难言的眼神瞄过来,每当裴织转头看过去,像只受惊的兔子般赶紧移开。

裴织虽然不在意,可被这么不阴不阳地盯着,心情不会太爽,她从来不是会委屈己的人。

是她道:“你再用这种眼神看我,我马上让人停车将你赶回家,你信不信?”

这引来了裴绣和裴绮的注意,两原本正在盯着外面街道的姑娘惊讶地看过来。

裴绢呆了下,没到裴织竟然说得直白,没有丝毫的委婉,再看她微抬起精致下颌,显得倨傲又冷酷,让她一股郁气不禁往头顶冲。

回过神时,她已经呛声回去。

“你凭什么赶我回家?”

“就凭我是皇上钦点的太子妃。”裴织慢条斯理地说,“相信我赶你回去,就算是大伯,不敢说什么。”

裴绢被她气得愤怒又委屈,还有一种不甘的怨气,脱口道:“你对我,就不怕这事传出去,外人说你嚣张任性,连家姐妹容不得,若是朝臣和太子殿下知道这事……”

“知道又何?”裴织不以为意,“只要皇上和太后不说什么,外面那些人能说什么?至太子殿下……”她故意露出甜甜的笑容,“我相信他不会说什么,甚至还会夸我呢。”

她就是这么信。

信得让人打她。

裴绣和裴绮呆住了。

裴绢却知道她是说真的,上辈子她就干过这种事,她根本什么不怕。

看着裴织那张漂亮又猖狂得意的脸,不禁让她起上辈子的某些事,理智归来,又惊又怕,整人缩在角落里,垂下了头。

裴织啧了一声,从袖袋摸出另一装点心的荷包,慢慢地吃起来。

就这点胆子,能成什么事?

所以对祖母的担心,她丝毫不以为意,就算裴绢肖太子,但她敢对己出手吗?

她不敢!

马车里一时间变得十分安静。

裴绢像小媳妇似的缩在角落里,裴绣和裴绮大气不敢喘一。

直到裴织给她递点心,两姑娘看她脸上亲和的笑容,慢慢地放松下来。

裴绣挨近她,小声地说:“阿识,你刚才真有气势,棒极啦。”她抿着唇笑,瞥了裴绢一眼,不知怎么地,竟然觉得有些爽。

裴织揉了揉她的额发,微微笑了下。

天色完全暗下来时,马车抵达城南。

他在城南的大街前的一株老榕树旁下车,榕树大魁梧,枝繁叶茂,树上挂了不花灯,灯光迤逦而去,热闹又繁华。

裴安珏和梁萱夫妻俩走过来。

“咱先去聚英楼歇息,我让人在那里定了位置。”裴安珏说道,不由看了裴织一眼。

裴织当作没看到他的眼神,姐妹几朝聚英楼走去。

街道两边是各种小摊子,有卖各种吃食的、有卖手工艺品的,更多的是卖花灯的摊子,还有猜灯谜的。

边走边看,颇有一番趣意。

突然,裴绣道:“阿识,快看那里,那些花灯真可爱。”

裴织看过去,只见路边一摊子上支起的竹架上挂着数盏花灯,这花灯以动形象为主,是做得圆圆胖胖的,透着一种憨态可爱的劲儿,宛若q版的动。

确实很受小姑娘喜爱。

裴绣拉着姐妹过去,拿起一老虎花灯,“我要这,阿识,绮儿,你呢?”

裴织看了看,拿了一圆乎乎的小狼崽花灯,裴绮则拿起一小兔子花灯。

姐妹三拿了己要的花灯,只有裴绢什么没拿。

裴安珏给妻子拿了一盏小狗花灯,得到梁萱一满是柔情蜜意的眼神,他握了握妻子的手,转头问道:“二妹妹,你要哪盏花灯?”

“不用。”裴绢冷淡地说。

见状,裴安珏没说什么,让下人付了银子,一群人继续朝聚英楼走去。

他一路上边走边看,看到什么新奇的玩意儿,会停下来看一看,买上一份,原本只需要两刻钟的路程,硬生生走了大半时辰,方才抵达聚英楼。

裴安珏带着几妹妹进入聚英楼。

聚英楼的地理位置十分优越,历来是各种灯会、庙会的最佳赏景之地,临河而建,河边还有一片空阔之地,那里搭起数挂满花灯的灯楼,达三丈余,花灯的样式之多,教人看得眼花缭乱。

在这里,不仅可以观赏花灯,还可以观赏河岸两地的热闹夜景。

威远侯府定的包厢在二楼。

他往楼上走时,楼上正好有人往下走,两拨人马在楼梯拐角处碰了正着。

为首的是一穿着桃红色镶绿色芽边襦裙的女,梳着双鬟髻,头发簪着姆指大的南珠珠花,珠玉生晕,娇俏极了。

是安玉公主。

安玉公主身边还有安国公府的梅葳儿,表姐妹两素来好得形影不离,今一起出来看花灯,倒不稀奇。

安玉公主和梅葳儿看到威远侯府的人,不禁愣了下,两人的目光双双落在裴织身上。

裴织落落大方地朝她笑了笑,主动打招呼,“原来公主在。”

安玉公主眉头一竖,开口就说什么,被梅葳儿轻轻地扯了下,猛地起裴织这会儿可不是什么名不见经传的侯府千金,而是父皇钦点的太子妃。

可是到就因为裴织成了准太子妃,导致她的母妃和三皇兄丢尽了脸,一口气梗在心里不上不下的,心口闷得生疼。

安玉公主俏脸微寒,冷冷地道:“原来是你,本公主要下楼,你让开。”

她抬起下巴,来皇室尊贵公主的傲慢展露无遗,丝毫不觉得己刁难人有什么不对。

裴安珏下意识就带着妹妹礼让到一旁,哪知道裴织丝毫未动,仍是稳稳当当地站在那里。

按理说,裴织还未嫁入东宫,安玉公主又是昭元帝宠爱的公主,他应该礼让她,以免安玉公主日后给裴织使绊子。

可看裴织的样子,分明是要和安玉公主硬扛。

这边的情况已经吸引不人的注意,特别是认出两方人马后,楼上楼下的人隐晦地看过来。

楼上的某包厢,镇北侯府的人已经到来。

听说威远侯府的人和安玉公主在楼梯碰了正着,齐幼兰等人有些担心,赶紧出去查看情况。

走在后头的温水压根儿就不担心。

那可是黑莲花女主,就算是公主,打她脸不容易。

果然,他来到栏杆前,探身往楼梯那边看过去,发现裴织安安稳稳地站在那里,丝毫没有避让的意思。

裴织含笑道:“公主,楼梯很宽,其实你可以下去的,我不需要避让。”

安玉公主俏脸含煞,娇喝一声,“你让不让?!”

裴织轻笑一声,不紧不慢地道:“不让!”

安玉公主顿时惊呆了。

同样惊呆的还有那些暗看热闹的人,他看向裴织的目光不禁有些惊异,同时暗暗摇头,觉得她举十分不智,竟然和安玉公主正面扛。

不过,更多的人在心里嗤笑,还没嫁进东宫呢,就敢在皇帝宠爱的公主面前猖狂,不怕己这太子妃当不成。

安玉公主反应过来,顿时气急败坏,朝身边的人喝道:“将她拉开,别让她挡了本公主的路。”

那些簇拥着安玉公主的人除了几与安玉公主交好的贵女,还有一些宫人。

他看着裴织,面露迟疑之色。

到底顾忌着裴织是准太子妃,哪里敢随意动手?

安玉公主被他气半死,她是宫里的一位公主,又得皇帝宠爱,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气急之下,竟然直接走过去,伸手就要推开裴织。

裴织哪里能让她推,微微侧身,安玉公主猝不及防之下,整人就要往下栽。

“公主!”

众人惊叫出声。

一只手及时伸过来,拉住安玉公主的手臂,将她往后一扯,安玉公主惊险无比地站定,俏脸发白,惊魂未定。

“公主没事吧?”

安玉公主看过去,看到裴织脸上那假惺惺的关切,所有的惊悸变成冲天怒气。

“你胆敢戏弄本公主……”

不等她说完,裴织松手,安玉公主脚底一滑,又要往前倾,眼看着摔下楼梯,她闭上眼睛,下意识地发出一声尖叫。

意料的疼痛没有袭来,安玉公主睁开眼睛,发现己的腰肢被人揽住。

而揽住她的人……

“公主,你没事吧?”

揽着她的人居临下地看过来,一张莹白美丽的脸,眼眸清澈泉,却又蕴着丝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寒凉,翠色的流苏在她鬓角边滑落,与那双眸相辉映,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神秘莫测的美感。

安玉公主先是呆了一下,然后用力一推。

“谁准许你碰本公主的!”她气急败坏地喝斥。

裴织放开手,淡然地道:“我见公主冲得太急要摔倒,扶你一把……既然公主不喜,日后不扶是。”

她竟然还敢顶嘴!

安玉公主满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一次遇到这种胆敢对她不敬的人,已经被气得说不出来。

“公主日后小心些罢。”裴织若无其事地说,朝裴安珏他道,“大哥,我上楼。”

裴安珏:“……”

等众人反应过来,发现裴织一行人已经越过安玉公主等人,朝楼上走去。

因是节日,不百姓拖家带口出门游玩,大街小巷上是人,沿途两边的屋檐下,大多数挂起家做的花灯。

裴绣和裴绮兴致勃勃地掀起帘子往外看。

夫妻俩上车时,裴安珏隐晦地看了眼最后上车的裴绢,不由起今早去寿安堂给祖母请安时,祖母私下的叮嘱。

祖母让他派人暗盯着裴绢,最好不要让她离开己的视线。

七夕这日,裴织等人不用去上课。

虽不知祖母这是何意,但裴安珏知道祖母做事有章法,比父亲靠谱多了,应下来,没有多问。

是以今日带这么多下人,除了是要护着裴织外,有盯着裴绢的意思。

三辆马车驶离威远侯府,朝着城南的大街而去。

其一是他刚成亲,舍不得与新婚妻子分居两地,其二是家里的妹妹成了准太子妃,威远侯府的地位水涨船,事情一下子多了起来,留在家里帮忙。

裴安珏作为侯府的嫡长子,虽还未请封世子,却是板上钉钉的继承人,科举对他来说,不过是锦上添花,不考没关系,端看他己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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