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心殿内，宇文承渊望着云书那张清雅如月的面庞，忧惧地等待着。他已经承诺，如果云书要走，他绝不阻拦。自从他得知云书的身份，他就很清楚地意识到，他们很可能已经走到了尽头。但心底里，他多么希望云书留下，尽管这个希望很渺茫。

明烛发出的柔光笼罩在云书身上，让他整个人显得如真似幻，似乎下一刻就会羽化而去。

宇文承平激动地拥住他，“雪衣……”

雪衣轻轻推开他，“陛下别这样，这里有人经过的。”

程雪衣轻轻靠在他胸前，“雪衣错了，雪衣再也不会离开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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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雪衣又说：“陛下，我提到地牢不是无缘无故的。我作为宫廷侍卫，对皇宫的结构还是比较了解的，宫中的地下存在着很多隐秘的通道，甚至不排除能通出宫外。这样就造成了许多潜在的危险。因此我打算彻查宫中地底所有密室秘道，以杜绝所有隐患。”

宇文承平赞许地点头，“还是雪衣想得周到，好，朕就依你，给你下道谕旨，让你调动宫卫作为人手。不过，你得答应朕，千万不能累着了，别忘了晚上还要陪朕呢。”

宇文承平再也无法控制自己，上前将云书紧紧搂住，似乎要将他嵌入自己身体里。

宇文承平其实最爱看他这副羞涩的模样，故意邪魅地勾起他的脸，“这得怪你，雪衣，你让我当不成正人君子了。”

“陛下！”

云书没有推开他，他能感觉到这个抱住自己的高大岸然的身躯在颤抖，心脏在剧跳。

“云儿。”

“殿下。”

“陛下什么时候学会这套油腔滑调的，越来越不正经。”程雪衣不好意思地偏过头去。

“我还是不敢接受，因为我是在无以为报。”

“难道你我之间还需要讲回报吗？”

云书摇摇头，“如果仅仅是宇文承渊帮助云儿，那么我可以接受；但如果殿下倾北周国之力介入萧梁皇族的帝位之争，那么我是万万不能接受的，因为我不想陷殿下于不义。”

宇文承渊深瞳里有泪光一闪，动容道：“我的云儿心里还是有我的。”

云书用力推了他一把，嗔怪道：“你现在才明白我的心思，太迟了！”

宇文承渊从后面抱住他，“我以前是瞎了眼，以后在也不会了。”

云书轻巧地抽离，“很晚了，殿下早歇息吧。”

“云儿，”宇文承渊眼里尽是不舍，“今晚留下来吧？”

云书敛了笑，“我没有你说的那么攻于心计，我只是想冷却我们的关系，以免离别时更不舍。”

宇文承渊执住他的手，十指紧扣，“云儿，你放心，无论我们将来结果如何，我都会帮助你登上萧梁帝国的皇座！”

“你还恨我吗？”

“不，不恨。”

第一零三章

“真的？”

云书一笑，“早就不恨你了。”

宇文承渊勾起他的下巴，“你这鬼灵精的，故意装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非得逼我交出圣月神幢，才肯说原谅，是吧？”

宇文承平笑他脸皮薄，不过还是尊重他的意思。

两人继续边走边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