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承渊趋前一步，牵过他的手，紧紧握在手心里， “公子……云儿，我可以叫你云儿吗？”

云书不知所措地点点头。

宇文承渊神色一凝，黑瞳里满是诚挚，“公子误会了，我身边的伴读绝非书僮下仆一类的角色，而是我的左臂又膀，得力助手，是将来能辅助我共图大业之人。”他又轻声喟叹，“我虽为皇子，身边追随者众，但其中多数是居心叵测，剩下几个忠心耿耿的，又有德无才，不足成事。像公子这样才华旷世而又蕙心纨质的，正是我苦寻盼求的。因此，恳请公子应允我的不情之请！”

这番话不仅言辞恳请，对于这样一个身份尊贵的人来说，简直有些低声下气了，云书很意外，一时怔怔地没有反应，内心却翻腾不已。

云书蹙眉敛容，声音低沉下去，“我相信殿下不会强人所难。”

云书浑身一颤，再也说不出话里。澄澈的明眸此刻一片茫然，终于漫起氤氲水雾。

“你真的不知道吗？”

云书静默。

看到素来淡静优雅的云书露出这般孩子般的窘态，宇文承渊笑得比冬日暖阳还要柔和，“云儿，云儿，你要永远记住一件事，我给的东西，你不许说不要，绝不可以！”

云书震惊而惶惑，第一次露出慌乱之色，颤声道：“不……不，你不能这样做，我不要你的希望，我承受不起……”

“云公子，”宇文承渊开口道：幽深的眸子漾着不可思议的情愫，“你要的起，也只有你要得起，我的一切你都要得起。”

夜已深沉，雨雪纷飞。

明烛下，云书焚香抚琴，琴声涩涩，不似往日般行云流水，显然抚琴人的心思不在曲韵之上。

怔怔地望着窗外茫茫的风雪，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是那人的身影，他靠近自己的时候，自己的心便一阵缭乱，当那修长有力的手指牵起自己的手，脑海里便是一片空白，只有那掌心的温暖让自己浑身一烫……

宇文承渊一双深瞳闪着光，“铁鹰卫是我未来的希望，但也能让我背负谋逆的罪名，死无葬身之地，在时机成熟之前，它的存在只能是一个秘密。现在，我把这个秘密托付给你，从此我的全部希望、乃至我的性命都掌握在你手上。你认为你还能轻易一走了之吗？”

夫子一笑，“这么快，原来深沉如四殿下者，也有急切的时候。”

“夫子——”云书为这话蹙眉。

夫子似乎冷哼了一声，又问道：“他让你什么时间进宫？”

云书低声道：“明天。”

从那一刻起，云书的心不再属于自己……

“云儿，你有心事？”

第九章过分投入

一个声音突然想起，云书吓了一跳，立即抬眸，不知何时夫子已经站在自己面前。

“云儿，你在想什么？脸色怎么这么奇怪？”

云书这才发觉自己脸上发烫，窘迫地低下头去。

“公子……”宇文承渊轻唤一声。

云书低下头去，缓缓地开口，“为什么要带我到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