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的东西！”张返常拿烟指着周小帅叫道：“看看人家小胖子，连鬼都想上！结果鬼躲着他走，那是你的梦，你在里面就不会学学胖子吗？”

“有道理啊！我还是处男啊！”一语惊醒梦中人，周小帅脸色一喜，又开始扭头寻找那鬼，这次动机很不纯洁。

周小帅和罗小胖互相看了看，最后怯怯的进了房间。

屋里灯火通明，看起来确实没啥鬼了，只不过满地狼藉，还有漫山遍野的尿渍：墙上有，沙发上有，液晶电视上很明显，一堆水珠子还在粘着屏幕慢慢朝下滚，更不要说被浇了一团的那个墙角了，水顺着墙根都留到主卧门口了。

“你们俩是瞎子吗？我刚刚被鬼揪了头发都没看见？现在鬼被我灭了。”张返常对他头发被鬼拔了看来很恼火。

罗小帅先大喜点头，结果又哭丧了脸叫道：“老板，那也要人命啊！梦里吓死个人啊！”

“那女鬼呢？我看只有那个佛像被老板您那个…那个…”周小帅也凑过来问，只不过不知道如何形容老板虐佛像这个事。

“女鬼还在啊。”

“咳咳，这女鬼是我先发现的啊，你不能抢女人啊。”罗小胖脸色不好看了。

张返常很自来熟的在地上捡起一包烟，撕开了抽出一根，那是和女鬼激斗时候被女鬼扔出来的，别人送给罗小胖的。

“怕啥啊，她今晚这么狠，都是因为那个黑佛像，那玩意等于是老板，女鬼等于是佣人，给钱给武器杀人。没了老板，女鬼就没有什么本事，最多就是晚上让你做梦吓唬吓唬你。”

“还抢你女人，那是鬼啊！”周小帅反唇相讥。

张返常突然笑了起来，指着还在下面晃荡的啤酒瓶道：“与其想女鬼，您老还是赶紧先去医院吧，听说时间长了就坏死了。”

“啊！对对对！”小罗这才想起自己还套着啤酒瓶呢，赶紧往卧室跑，要穿衣服，要是穿不进裤子，起码要包个被单吧。

“啊？”周小帅和罗小胖齐齐往后跳了一步，脸色发白的互相张望寻找女鬼。

“啊，x！这王八蛋在这等着呢！我说他怎么半夜突然精神起来驱鬼了……”周小帅内心对张返常少见的一点敬仰立刻被先前奸商骗子印象的滔滔洪流给冲走了。

“好，我给钱，大师多少钱？”小罗想了想立刻答应，自己胯下啤酒瓶需要治疗，要是不给，对方不让去医院，坏死了弟弟要人命啊；况且还希望对方跟着去陪着他，毕竟经历这么凶残的一晚，半夜出门、半夜回家他也怕啊。

“小周，告诉他咱们的驱鬼服务价格。”张返常一挥手。

果然，这种讨人嫌的差事落到自己头上了，周小帅有点可怜的看着罗小胖道，犹豫了一下说道：“咳咳……道具另算，服务本身两万元。”

一听这个价码，罗小胖就炸锅了，为了能跳起来表示愤怒惊愕，他不惜一手握住啤酒瓶跳了起来：“杀了我也没有这么多钱啊！”

“我刚交了三个月房租啊！”

“我这里去掉瓶子还不知道医院收多少钱呢？”

“再说你们驱鬼不是老庄请来的吗？应该给他要啊！”

“我这鼠标五百，显示器两千，键盘四百可是都坏了啊，我看得是你拿我显示器去砸那佛像啊……”

周小帅看到罗小胖慷慨激昂，内心暗暗摇头：这条街都是这个做派，漫天要价，就看你讨价还价能力的，比如驱鬼，价目表是白纸黑字的两万；但是老庄算老街坊，张返常开口也就是两千报价，最后二百成交。

希望这个小胖子有这个本事砍个低价吧。

“再说了，要不是你们来驱鬼，我和女鬼生活得好好的，就是你徒弟来了，今晚被鬼给……”罗小胖越说越生气，但是他突然闭嘴了。

因为张返常盯着他，把拳头捏了起来。

想到刚刚这个家伙狂殴女鬼的情形，这个中年人就不算通灵啥玩意的，打架肯定算老混子级别的。

所以小胖擦了擦满头冷汗，卑躬屈膝把钱夹子打开给他看，说道：“大师，您看，我手头真的紧，考研学子嘛。咳咳，您看，两千行不行？”

“两千？开玩笑！最少五千！”张返常瞋目吼道，不过报价已经到25%了。

罗小胖无奈的抬头，看了看周围，眼睛一亮，低头哈腰的又凑到张返常耳边说道：“大师，我观察了墙壁，发现您尿得真高！成年人像您这么有能力的估计不多啊！强啊！”

“好！就两千吧！”张返常哈哈大笑，接着对周小帅冷脸说道：“看看人家多会说话，你就会混吃混喝。去医院！”

罗小胖得意洋洋的裹了床单出来，还对周小帅得意的一抬下巴颏，接着又溜到张返常身边道：“大师，我哪里是会说话啊，我是真心话啊，想向您学习锻炼之道啊，收我为徒好不好……”

“好你个马屁精！你跟张返常那货混在一块你找死！”周小帅看着两人后脑勺，狠狠的想着。

在医院里，周小帅伤得很轻，毕竟女鬼运刀真没啥力气，简单包扎一下就出来了；而罗小胖就麻烦点，两个医生和一群笑的花枝乱颤的护士推着他进了手术室，据说润滑下试试啥的，因为病症很讨喜，他受到的待遇也好嘛，医院里所有没事的医护全蜂拥去参观了。

出来一看，张返常还在候诊室座椅上等着他们呢。

“老板，这么晚了您还不回去睡？都是小伤，我在这里看着小罗就行。”叫醒了打盹的张返常，周小帅心里有些感动，毕竟老板还是很关心他的。

“睡？赶紧的，联系报社、网站，把这张照片卖了，听说有报料费的！”张返常立刻把手机交给周小帅，周小帅一看，不就是小罗太字型拖啤酒瓶的照片嘛。

“就说我们路上遇到一个**考研学子，爽的时候插进啤酒瓶拔不出…..哈哈哈哈……肯定好卖！”张返常说着说着都大笑起来了。

“这不好吧？那家伙还在手术室里润滑呢……”周小帅有点犹豫。

“什么好不好的？他就给我两千，我最少要从他身上榨出五千来！”张返常开心的叫道。

“这个老混蛋…..那胖子白拍你马屁了！人家可是在出租车里耐心、周到、忍着胯下之痛、拍了你一路马屁啊！”周小帅咬牙切齿的肚里暗骂，接着叹了口气，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嘛。

“那咱们明天干吧，现在太晚了。”周小帅看了看医院上的挂钟扭头问道。

“要速度！你没见那些医生和护士进去手术室的时候，人人都在调手机的照相机吗？被他们抢先就赚不到钱了。”张返常鬼鬼祟祟的指着手术室方向说道：“马上开工！”

周小帅无奈的去医院的报刊栏里拿了几份常见报纸，也准备在手机里找网站爆料地址。

扭头看张返常看着自己，并没有离开的意思，他说道：“我干就是了，现在都凌晨一点了，您回去休息吧，估计您揍鬼也揍得挺累的…..”

“不行，我看着你发，把地址和报料费我抄下来。”说着张返常从兜里套出笔记本和油笔来。

“你还怕我贪污啊！我靠，你够狠啊！但我什么时候想贪污过？”周小帅内心大吼起来，真想一拳打在这个黑心老板脸上，但想想自己连女鬼都未必打得过，怎么打得过这种老流氓，叹了口气，把《东海晚报》上的报料信息给张返常去看。

“嗯？”小罗和周小帅都怔住了，还想干嘛。

“小胖子啊，我非常敬佩雷锋同志的为人民服务精神。但是我一家人要养啊，比如这个家伙周小帅，太穷了，医药费还得我垫，看看，我给你驱鬼了，给你打造了一个安全无忧、健康向上的考研学习环境。所以我得收点钱……”

张返常看着他背影说道：“不过竟然想伤人了？不想混了，坏了道上的规矩！但是我也未必管，这次我动手，就是让你拿钱包，别忘了，信用卡、银行卡、现金都拿出来。”

“啥？驱鬼和我拿钱包什么关系？”小罗扭头叫道。

“鬼……”虽然见识了世所罕见的流氓驱鬼法，看张返常也不以为意了，人家在追着鬼尿了会在意吗？不过周小帅和罗小胖还是战战兢兢的探头张望，不敢进来。

“啥？”张返常眉毛一挑，活脱脱的流氓骗子范出来了，指着罗小胖道：“半小时前你跑到我家，让我送你去医院，我当时就想你浑身一|丝|不|挂，就鸟上套着个啤酒瓶，你从哪里掏钱？难道还要我垫付给你？开玩笑啊！”

“对！对！对！多谢大师驱鬼！”罗小胖愣了片刻，满嘴称是，手里挥了挥钱包说：“我自己出钱，咱们走。”

张返常一挥手，说了句：“慢！”

“大师，你刚才好厉害……你为啥能打鬼呢？”罗小胖和张返常不熟，不像知道张返常底细的周小帅还在大脑短路，所以最先毕恭毕敬的问了这个问题。

“谁叫他们爱显摆呢？灵体幻象攻击下就得了，非得实体化，显得自己吊，”张反常不屑的一撇嘴，说道：“你实体化，我当然直接揍你脸就行了嘛。看看，有什么用？力气没正常人大，打也打不过；最后上刀了，连一泡尿都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