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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 作者:夜安
  • 类型:其他
  • 更新:2021-07-05 07:38:40
  • 字数:10074字

当他站在冰冷的水里,看着她对他妩媚地笑——对,妩媚,他只能想到这个词——然后轻问:“凉快吗?”他想,他可能一辈子也不能把这一幕从脑海里抹去。

然后他便开始了无止尽的追逐。从未想过放弃,只有皇父给他指定了嫡妻的时候,深深绝望之余,曾考虑是不是该放开手。因为,他或许永远无法给她该有的尊荣。婚礼的前一天,他忍不住去见她最后一面。他把特制的手笼递给她,她伸手接住,他看着那双从为他系上斗篷的带子就爱上的手,不忍放开,不想放开。他终于将她抱在怀里,埋首在她颈侧,她身上没有脂粉或者其他香料的味道,却有她独特的馨香,让他迷醉。放开她的时候,他便知道,没有她,他永远不会有快乐可言。吻着她手的同时,他也下定决心,无论如何她都是他的。不管身份如何,他心中的妻,只有她一个。

她的手,尺寸不大不小,不是肉乎乎的胖,也不是皮包骨的瘦,十指纤长,凝脂般腻白之下隐隐可见淡青色的血管,指甲也不似一般女孩儿留得那么长,修得短而整齐,淡淡的粉红光泽鲜亮。几年前,手背上还有浅浅的窝,现在早已消失,指节骨肉都充满了女性的优雅。这双手无疑是美丽的,但也勿庸置疑,是因为它的主人才让他如此迷恋。多少次,满是碰触的冲动,也只能远远地看着,不像现在,可以抚摸到,亲吻到……

手腕青紫的淤痕分外惊心,是他这笨蛋干的!吻着圆润小巧的腕骨,一想到她有多疼,就无法原谅自己的粗暴。但是他忍不住啊,原来想好的温柔对待,在碰到她的身体之后就变成了狂暴,心和身体都在叫嚣着,吻她,爱抚她,占有她,蹂躏她!

把她露在被外微凉的手合在两掌之间,轻轻摩挲,温润幼滑的触感让他胸口发涨,发疼,但他却太喜欢这种感觉,无法形容的奇妙,快乐?喜悦?充实?或者还有满足。

第二天在他们家遇到她,他是足够震惊的。半是认真半是玩笑地亲了亲她的脸,好歹他也让她呆了一次,可能也是唯一一次。

抱着怀里的人,他不后悔做了这极尽卑鄙的事。她翻了个身背对他,他便轻吻她的颈项,解开她的麻花辫,让那头浓密诱人的长发在他手中散开。也许是发丝触得她皮肤发痒,她皱了皱眉,“唔”了一声,用脸蹭了蹭枕在她身下的他的手臂。酥麻感就立刻从她碰过的位置传遍全身,挠得他心里麻痒麻痒的。她就像猫咪一样蜷在被子里,他忍不住把唇压到她脸上,从耳际到唇角细细添吻,只听她含糊不清地命令了一句:“敏敏,下床去。”他抑止不住地笑,凑在她耳边轻声说:“我不想下床去,怎么办……”然后从她的脖子一路往下吻,随着被子被他推往一边,她的身体一点点在他面前展露出来,他饥渴地吻上她的锁骨,再滑到她的胸脯上,一手罩住那令他疯狂的浑圆轻抚着。她不安地扭动,也因为寒冷在他身下瑟瑟发抖,当他想压到她身上时,她咕哝了声“好冷”,便伸手紧紧抱住他。

蜡烛在此时燃到了尽头,毫无预兆地灭了,室内顿成一片黑暗。接着就轮到他不安地动了动,她却把他当被子似的紧抱不放。他多么渴望的主动拥抱的滋味,终于幸运或者不幸地尝到了。他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好吧好吧,那就这样睡吧。扯过一边的被子盖到两人身上,拥着窝在怀里的宝贝,吻了吻她的发,满足地沉入梦境……

“干什么呢?”

第二次见面,他想,她对他们兄弟的态度,大概不算最恶劣的。

第三次,则是他最丢脸的一次,被李浩从河里地拖上岸来的时候,他就发誓要把泅水学到最精。她大笑着调侃他,然后把外袍脱下来给弟弟披上。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他觉得,也许,她的脾气也不是那么坏。

突然从背后冒出来的声音吓了他一跳,转身就见到老十站在一边,盯着他手里摆弄的东西看,便道:“十哥,你瞧瞧这个。”

老十瞄了一眼,道:“不错的藏刀,不过看来像女人家用的。”

他“嗯”了一声,轻轻地抚着刀鞘,怔怔出神了好一会儿,才喃喃自语道:“不知道她会不会喜欢……”这把匕首,是随扈去热河的时候,看到和硕特部的一个武士配在身上的,据说是打算送给心上人的礼物。偏他一看到就想起她,他好说歹说,拿一柄云鹤梅花碧玉如意才换了来。

梦中,仿佛又看到多年前的那个午后……四哥和八哥一边对弈一边说着他听来只想打瞌睡的话题;十哥早拉着九哥避到别处寻消遣去了;不想在昏昏欲睡中度过整个下午的他,对着一边似乎聚精会神观战的十三哥轻声耳语:“与其傻呆着,不如出去逛逛。”这位最小的哥哥,年纪跟他最近,也最好说话,毫不意外地得到肯定的答复。于是,他们便遇到了她。一个漂亮,却脾气很坏,眼神讨厌的少年。

“我不知道。”他回答。

“你是瞎子,还是当别人是傻子?”老十讥讽道。

而他却似没听出那话里讥嘲的味道,纳纳道:“我不知道她是不是美人,但我觉得她美,只有她那样的才美!只要我认为她好就行了,旁的人怎么看,怎么觉得,我管不了。”

老十气得不轻,指着他鼻子怒道:“我看你是着了疯魔了!”拂袖而去之前,又甩给他一句,“劝你还是看好她!哼!”

原来不过是十哥的一句戏言,没想到却成了真。看到她被别人搂在怀里,那个别人就是他血缘最亲的四哥,他僵在原地,动弹不了,脑子里只不停地闪着同一句话,‘没看好她’。他们那样亲密,肯定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一想到她对别人笑,被别人拥抱,让别人牵她的手,他就想杀人。这一刻,他第一次尝到嫉妒的滋味。看着四哥离开,他几乎咬断牙根,挪着终于可以活动的肢体,靠近她,质问她。当她答应,会跟四哥断的时候,他松了口气。他信她,她说到做到。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和不安,等待她兑现自己的诺言。

他知道逼她没有用,只有等,一直等……等待的时候越来越心慌,担心她厌恶他那天的态度,担心她不高兴见到他。然而,等来的却是她要嫁给别人的消息。他的心彻底凉了,原来她选谁,也不会选他。哈哈,他的确是个傻瓜!好吧,那就让他傻到底吧。明知道她会厌恶,她会恨他,他还是破坏了她的婚事。那个她选的人,他只是派人去打听,听人形容是怎么样的。他多想见见那个未曾谋面的对手,却终于决定作罢,见了面,他可能无法遏制自己的脾气。他知道,如果真对那人做了什么,她可能永远都不会再理他。

只要让她知道,可以牵着她的手一辈子的,只有他,这样就够了……

睁眼之前,第一反应就是伸手去探身边的人。落空的时候,他立刻警醒,看到她还在,就松了口气。

她坐在那里,用手撩了下长发,现出肩膀优美的弧线,黑色的发和瓷白的肤在微光之下有些朦胧。他坐起来,将她连被子一起拥住,让她的掌心压在他心口上,告诉她,这颗心他双手奉上给她。然后,他也要她的。吻着她的胸口,可以感觉得到她轻微的颤抖,怜惜地放她躺在锦被之上,掬起那乌黑的长发,吻了吻发稍,一丝丝捋顺,归到颈侧。接着,抚上她光裸的背,比玉石更滑腻的质感,那白皙也像是笼罩着一层光晕。用唇探索每一寸肌理,第一次这样心甘情愿地让理智被吞噬。

但是,在这样的碰触之后,他却还是无法满足,对,他想看着她的脸,吻她那让他又爱又恨又心痛的唇……看到她紧咬的唇瓣和颤动的眼睫,他只能吻着她的脸安抚她,动得也越加小心翼翼,这种折磨,足以让他疯狂,却又是这样的甜蜜噬骨。当她的手搭上他的双肩,他立刻被潮水般汹涌而来的狂喜淹没。他忘了一切,只能看到她,感受她,体验他从未想象过的绝妙滋味……

他们的汗水交融在一起,她的呼吸和心跳也跟他一样急促,然后,一起慢慢平缓下来。把她拥在怀里,他觉得他从没像现在这么开心和满足过。

傅有荣让他的婢女福儿捧上一套女人的衣物,努着嘴示意福儿去伺候她。他却对傅有荣使了个眼色,傅有荣立刻明白过来,招手把福儿唤到跟前,拿过她手里的衣服,交给他。

他又回到床帷内那个美妙的天地,看到她皱着眉研究经过昨夜皱巴巴的衣服,笑着对她说:“我帮你。”不出所料,她马上扑上来抢他手里的衣服,也毫无意外地让他抱了个满怀,如果不是怕她冷,他真不介意就这么一直抱着她。

给她围上白缎绣牡丹纹的肚兜,吻着她的肩背,系好带子;套上中衣,在扣上襟扣前,舔吻她的锁骨;而亵裤则是在她不耐烦的瞪视下很快地为她穿上,否则,他很想再品尝一下她修长的腿。他发誓要好好学怎么摆弄女人的衣服,扣子啊,系带啊,都让他有点为难。她像是不太欣赏他的服侍,这让他感到挫败,下次,下次一定要让她满意。

握着她最后**的脚,脚背腴白细腻,圆圆的脚趾好像在诱惑他咬上一口,不过它的主人可能不会允许他这么做,被踢上一脚没什么,如果因为这惹她生气就不好了。这个不行的话,就是让他亲吻一下那裤管下隐现的可爱踝骨也好啊!正在犹豫着,她却没兴趣继续等他磨蹭,自行穿上袜子,他才暗叹错失良机。唉,算了,以后还会有机会的。把她的脚搁在他腿上,为她套上绣鞋,再换另一只,然后扶她起来。

坐在桌边等她梳洗过后一起用早饭,这种感觉真是太好了!一直都喜欢看她吃东西的模样,就算她再饿,也感觉得到那浑然天成的舒缓和优雅。相较之下,其他人吃喝的样子,简直像是狼吞牛饮。看着她像是极满足极享受地喝着粥,他忽然有种奇怪的想法,如果她像喜欢那只调羹一样喜欢他该多好。

她没吃饱,他知道的,她的胃口一向很好,所以问她还想吃什么。她很认真地想了一会儿,然后说,馄饨。傅有荣这猴儿挺有眼色,回头再好好赏他。

在等馄饨上桌的空档,她又看上了一块糕点,咬起来会有“喀哧喀哧”的脆响,从没觉得这声音如此悦耳。看她全部咽下之后,唇上还留下了一点末子,他好想尝尝那个味道,也许,真的很好吃。不自觉地倾近她,她却用手捂着唇冷着眼挡开他,无奈只好作罢,眼看她用帕子抹掉那些美味的粉末,真是可惜呢!

吃完东西,他便试探着跟她说婚事。原以为马上可以娶她,她却说要去南方看祖父。他不想让她离开身边哪怕一刻,但是触怒她却是更不智的行为。他什么都不怕,就怕她不理睬他,被她视若无物的滋味让他想起来就心寒。

就等几个月吧,等她回来,他便可以看到她为他披上嫁衣。那时春天已经过去,也许是夏天,他喜欢看她穿紫色或者粉色的纱裙;也许是秋天,京师的秋天很美,却也干燥,他得准备最好的香脂呵护她的手;到了冬天,他们便可以相拥在炉火边取暖,带她去打围一定能让她高兴。她骑马的时候,脸颊上会浮现一抹嫣红,很美很美,但眼神却这样飘渺,仿佛下一刻就会飞离他远去。也许,可以说服她跟他共乘一骑……

怎么办?她刚离开,他就开始想她,真的要让她走吗?可能现在追去,还能截住她,不,不能这么干,她会很生气……就让他想念她吧,几个月一定很快就能过去,她回来的时候,便能听她讲述美丽的江南故事。

他有些迷惘地问:“十哥,你真的,觉得她美吗?”

老十斜了他一眼,有些恼怒地反问:“你说呢?”

“就知道你一定又在想着你那个心肝宝贝!”老十翻了个白眼,又说,“昨儿在九哥府里,你不是没瞅着机会跟她单独待着?正好拿着这个去找她,说会儿亲热话。”

他想了想,却说:“不了,还是过些日子再说。”

第26章

老十没好气地道:“最烦你这婆婆妈妈的样!平日那股子倔狠的劲儿哪去了?早就跟你说,真喜欢她就赶紧讨回府去,怎么宠着供着都随你。”

他默然不语,只是小心翼翼地把匕首放回匣子里,盖好盖子,递给一旁伺候着的傅有荣,道:“派人把这个给李姑娘送去。”傅有荣刚想接过,他却又抽回来,吩咐道:“找个机灵点的人。”

老十看着傅有荣答应着退下,摇着头叹了口气:“唉,算了,不跟你缠这个。不过提起那丫头,倒真觉得她是越长越好了,你挺有福的。”

他想他刚才一定是疯了,完全没办法控制自己。在今天之前,他甚至连想都不敢想过对她做这种事。当独自一人坐在某个不知名的饭庄喝着闷酒的时候,耳边还是消不去着她那句“宁愿从来都不认识你”,不认识,不认识,不认识……心揪作一团地疼,只能闭上眼用手按住胸口。一直以来,想起她的时候这里都会痛,但那痛却是隐约的,带着些许酸软,些许甜蜜,不是这种仿佛挤压在一块,透不过气来的痛。

她对他不屑一顾,为什么他却不能就此拂袖而去,不再看她,不再想她……他做不到的,试过一次,就足够让他放弃任何挣扎。早就认清这一点,所以不求她以同样的心对他,甚至知道她心里有别人,他也可以装作不在乎,只要她愿意施舍他哪怕是一点点怜悯。为什么她甚至都不愿意看他一眼?她就这么讨厌他吗?讨厌到只想远远避开他。但是就算这样,他也不可能放她走,他这辈子是赔给她了,要么就死在她手里,要么就使尽一切手段得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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