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舞的眼角有泪水落下，看在卫旋天心里一阵酸一阵甜，司舞那样激动的反应，是不是说明还对自己存着一丝感情？

“我知道不论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但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弥补我的过失，补偿你和司祈好吗？”卫旋天从来没有这样乞求过，但是如果司舞能够回心转意，哪怕是一点点，他也愿意抛弃所有，甘之如饴。

“过去的事，就算你道歉现在也不能改变什么了，你知不知道又有什么关系？”司舞偏过脸，不想看他。

“对于你大哥那件事，我很抱歉……”

“当年的事，我不知道发生了那么多……我也不知道会变成这样……”卫旋天眼帘垂下，眼眸里有痛色闪过。

“……”卫旋天哑口无言，的确，那个时候，他以为自己不喜欢司舞，他为了报仇，一味的仇视赫连家的所有人，直到赫连舞消失在河里，他才明白他后悔了。

“就算是为了你的父母，但是人已经过世那么久了，难道要为了死去的人去折磨活着的人吗？！”司舞质问道。

“那你现在呢？”卫旋天深沉道，注视着她的眼睛，低低道：“你现在又何尝不是在为了已经死去的人在折磨你自己……也折磨我……”

“如果我告诉司祈，他的亲生父亲害死了他外公外婆，害得他妈妈家破人亡，甚至连他都差点葬身水底，你问他会不会认你这个父亲？”

“谁说我没有爱过你？！”卫旋天反驳道，锁住她的眼神，想把自己的心意传递给她，让她知道，他是多么渴望她回到他身边。

“哈哈！”司舞怒极反笑，“你爱过我吗？你的心里眼里只有伍蓝那个狠毒的女人，我去求你的时候你是什么反应，你给我一耳光叫我滚出卫家！我被她陷害的时候你又是什么反应，你给我一耳光拿我全家的性命作威胁！你爱我？我真不知道你的爱居然是以这种形式表现出来的！”

尖锐的质问让卫旋天不禁靠回椅背上，闭上眼睛缓解自己的痛楚，司祈，他想都不敢想……

“舞，不要对他那么残忍好吗？”

“他是我的孩子，我当然不会这么冷血，我不会告诉他他有一个这样的父亲，他的父亲，永远只有一个，那就是卡司！”

澡“呵！”司舞一笑，真是天下最好笑的笑话，“我折磨你？你知道我这六年是怎么过的吗？我折磨你？你从来也没有爱过我一丝一毫，我折磨你？！”

只有恨不会磨灭，回忆起这六年来的种种，那样的痛就不停地啃噬着自己，而自己需要一个祭品来祭奠逝去的岁月和情感……

一个人走在大街上，突如其来一阵凉意，司舞抱了抱手臂，原来不知不觉快到秋天了，六年前她掉进河里的时候，真的将所有全部放弃了，自己没有了一切，而且双目失明，是卡司把她从深渊里救了出来。

在后来的几个月里，她面临的不仅仅是切除脑瘤的危险，还有司祈能不能保住。

到意大利的时候，肿瘤已经完全压迫了她的视神经，她连白天黑夜都分辨不了，卡司不赞同化疗，所有在同时照顾胎儿的药物调理之后，选择了手术，手术很成功，司祈也保住了，但是她自己却患了忧郁症，那段时间的记忆是模糊凌乱的，照大夫的话说，是精神失常了。

她不知道卡司是怎么坚持下来的，她偶尔也会有清醒的时候，看到自己疯狂的模样，简直不敢相信那是自己！乱如杂草般的头发，成天弄得脏兮兮的身体，布满药味的住院服！

那个时候，她看到司祈就会发狂，有次差点掐死了还在襁褓中的他，后来卡司也不敢把孩子抱给她看，所以从司祈出生，她就没有抱过他喂过他，她恨司祈，就像恨自己一样！

她沉溺在自己的思想中不可自拔，不管外界的事，医生全卡司把她送到精神病院，但卡司把她接回了自己的住处，每天都会抽时间陪她，甚至还亲手替她洗漱。

她也曾迷茫，为什么卡司对自己会这么执着，她也反复想过，但最终也没有得出答案，就那样接受也不错啊，就当是上天给她的怜悯，送了一个天使给她，还是一个帅气的天使！

司舞想到此不禁笑了，与卡司的甜蜜又浮现在脑海，那是她一生最美丽的财富。

卡司为了治愈她的病，带她去了很多地方，看遍世界风景，在大自然中自我修复，放宽自己的心态，而自己，或许是感受到这份真情实意，慢慢苏醒过来。

她说要报仇，他将父亲的公司交到她手中，暗中帮她做了不少事，和维里安娜闹翻，和长老院闹翻……一个爱她至此的男人，她又何求于天？

抬起头望着天上开始稀散的星星，那样的光辉像他的眼睛，永远能燃烧起她的希望之火的眼睛，让她不会迷失在黑夜的眼睛……

“卡司……”司舞喃喃念道，一缕清风带起她的发丝，飘扬在脸颊，宛如青春年少时的悸动……

（八?度吧

“我会找人去查二十几年前的真相，如果真如你所说，我无话可说，但是如果事实并不是那样，你这辈子都休想指望我和你说一个字！”

司舞撂下狠话，提着包包就走了，复杂的情绪一起涌上心头，她尝过精神崩溃的滋味，那样的日子真是生不如死，而这样的伤痛是他造成的，她还是恨……！

又是卡司！卫旋天心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像毒蛇一般张开嘴，用獠牙狠狠扼住了他的心脉。

他几乎可以听见自己血液流动的声音，“你……是不是爱上他了？”

第一百零九章 往事不堪回首

司舞给他一个好笑的表情，“我早说过了不是吗？不要拿出那套爱的越深恨得越深的道理来，我对你，六年前还有情，现在……别忘了，是你亲手扼杀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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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自己……

“够了！我不想再听你的道歉，早知道这样，你又何必那样对我爸妈，我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司舞眼角泛红，毫不掩饰自己的恨意。

眶“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但是两件事不能混为一谈，我那样做也是为了我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