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女孩摇了摇头，“我还没想好到底要不要跟她说，毕竟这个也只是实习，没有说一定会继续留下来，可以转正什么的。”

“那万一她问你有没有找到工作，现在在干什么的话，你怎么回答？”

“没有呀，你是收到了吗？”看着从外面兴冲冲跑回来的女孩，黎安虽然还有些懵，但是很为女孩感到高兴。

“那是不是职位不一样，通知的时间也不一样呀。”

“北鼻！”看到短信的第一时间，女孩就赶紧喊黎安，“你收到短信了吗？”

“你既然都过面试了，那这个事情，你跟你妈说了吗？”黎安问女孩。

“嗯。”黎安笑了笑。

一天后，黎安还是没有收到短信，黎安问女孩，

“那等她问我的时候我再说吧。”女孩挠了挠脑袋，“等她问我的时候我就说我去实习了，但是太多的东西不会跟她详讲。”

“好。”女孩给负责人发了消息，得到的回复是“已经通知完了。”

“那就是没有进了。”黎安看上去有些失落，但是又很淡然，“那这样的话，就可以确定去老家那个公司了。”从好的方面来讲，黎安总算是少了个纠结的事情。

“她应该会很高兴的。”黎安说，“她不是一直想让你有个稳定一点的工作吗？至少电视台听上去，家长肯定会满意。”

“这倒为所谓。”女孩笑了笑，“她满不满意我都无所谓。现在就是这么个情况，就走到这一步了，不能说因为她不满意，我就没有工作啊。”

“那你打算一直留在这儿吗？一直留在这个城市里。”黎安问女孩。

“耿啊，你可以帮忙问一下是不是都通知完了吗？”

“你也是呀，北鼻，我们都要加油！”说着说着，女孩又和黎安不舍得抱在了一起。

毕竟，不到一个月，就要毕业分开了。

“你们什么时候毕业典礼呀？”女人打过电话来问女孩。

“21号。”女孩说，“你想要来吗？我看我们学校说的是，要是亲属来的话需要提前预约，留一下座位。”

“都行，你想让我去吗？”女人问。

“我当然想让你来啦。”临近毕业的这段时间，总会看到很多家长出现在校园里，和自己的孩子一起合影留念，女孩当然也想和女人，有这样的回忆。

“我不去了吧。”女人迟疑了一会儿，有些犹豫得说到。

“啊？为什么？”女孩心里很是失望。

“太花钱了。”女人说，“我要是去的话，你爸肯定也要跟着去，我们两个一来一回这路费，再加上住宿的钱，太贵了，算了。”

“不会啊，我帮你订好就行了啊，不用你花钱。”

“不了不了，算了。”女人不断得拒绝着，“等你什么时候在那儿有了工作，稳定下来之后，我们再过去找你，陪着你。”

“呃…”女孩有些纠结到底要不要跟女人说自己找到了实习。

“怎么了？”女人问，“不想让我去找你吗？”女人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开心。

“不是不是。”女孩赶紧解释，“我之前一直想跟你说的，但是又怕你不想听。我现在在实习，就在…”

“别跟我说了。”女人赶紧打断了女孩的话，“实习而已，又不是签约了，完全确定下来的事情，就不要跟我说了，省得我再一次次失望。”

“嗯，我也这么想。”其实女孩心里有些期待。

期待女人的反应，期待跟女人说这个消息，告诉女人自己在哪里工作后，女人会因此开心一些，不要在老想着之前的事情生自己气，怨恨自己。

可此时女人的反应，也算是给女孩泼了一盆凉水，把沉迷于“讨好母亲”这个想法中的女孩给一下泼醒。

“等你什么签约了，完全确定下来了，再跟我说吧，我不想再空欢喜了。”女人的语气听起来，是那么得冷。

“我知道。”女孩说，“签了约我再跟你详讲吧，这中间，就让我自己一个人消化就行。”

“就算签约了，我也不想在这里长干下去。”

“在这里实习了几天，我感觉这里的人都很好，但是自己干的事情有些无聊。”

“我要怎么去向前辈请教东西，我有点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如果我去电视台工作了，你还会觉得对我之前很不满，还会生我气，还会恨我吗？”

……

这些都是女孩想要接下来问女人的东西，想要和自己母亲说的话。

但是这一瞬间，女孩自己全都知道了答案。

母亲的满足，母亲认为的满意，和自己想要的，总是不同的。

母亲怨不怨恨自己，也并不能决定着自己的决定和选择。

做决定的那个，还是自己。

自己最需要的爱，其实是自己对自己的。

“那你自己也不要太累了，记得好好休息休息。”女孩笑了笑。

对女人说到，也是对自己说到。

“对呀，还是你懂我。”女孩拍着黎安的肩膀大笑，“不过现在自由不了了，我得先去找个工作了，要是有机会，我一定果断辞职，去做其他我想做的事情。”

“嗯！加油！你可以的！”黎安对女孩，总是满满的鼓励。

“我觉得肯定不会。”女孩想都没想，很确定得说，“可能现在会留在这里，在这里工作一段时间。虽然不确定到底会待多久，但我觉得，之后肯定会再去其他地方吧。”

“去哪里？去找你男朋友吗？”女孩的男友已经考研去了北京，黎安以为女孩说的去其他地方，就是去找男友。

两天后，女孩收到了电视台的短信，是一条关于实习的通知。

“这倒不一定。”女孩想了想，“我还挺想四处漂泊的，毕竟我四海为家，哈哈。”

“而且就算是去北京，也不是说因为男友在那里，我也要去那里，而是因为我自己想去那里，我才去的。”说这些话的时候，女孩不像以前那样，老是嘻嘻哈哈，而是一种很平静的语气。

“做一个自由的人。”黎安说，“你不是一直都想做一个很无拘无束的人吗？”

“不知道呀，我这里还没有收到通知。”黎安翻了翻手机，“没有呀。”

“那再等一会儿，说不定是还没发到你这儿。”女孩说，“可能是要通知的人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