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敛了敛睫，拣起落地的筷子，退后两步，旁边宫女赶紧递来新的，她拿上前去。

汉成帝却不接，待到她迅速反应过来，抬眼看他。

合德闻言如释重负，快步往他的位置走去，那是汉成帝的侧后方，这下她不用再担心还有人会不时抬头，用一种说不出的仿佛极端挫败阴郁的眼光看着她……他眼底的失落和一些奇特的别样情绪，早在此前就已经让她觉得心里很慌，很慌很慌，只想避了开去。

原本正静默用膳的班婕妤听到宣公公的说话却是一怔，怎么使唤起合德来了？她抬起头来，目光自然便先掠过对座汉成帝没什么表情的脸，继而停在他身后，看到宣公公不过是叫合德叠一叠盘子。

看到合德还待趁着汉成帝已开始用膳而想继续悄悄挪动身子，以宣公公在宫中多年来对自己主子性情的深谙，马上意识到事情就要糟糕，他赶紧开口，“合德，请过来给老奴帮个忙。”

“换一双。”

正因为他知道，她这杀千刀的竟连欲擒故纵都不是，所以才愈加气闷。

所有人最细微的动作都没有逃过他垂着的双眼，包括她的躲闪，让他心内恼意大盛。

他淡淡的目光迎上她，这才接下筷子。

“合德。”他唤。

合德一愣，虽不明所以，她还是走至他身边。

看不出他没有表情的脸在想些什么让她心头微慌，才退后一步，他却已又道。“合德。”

“是。”

“取块暖巾来。”

抬手之间长袖不经意拂过，筷子落到了地上。

第136章 皇上生气了

汉成帝缓缓搁下手中筷子。

如果那个小丫头只是和他玩欲擒故纵的把戏，倒也罢了，这勾当他还略有擅长，也乐意奉陪她好好耍一番男女勾逗，可是，他知道她不是，她确实是想离他远一点，最好任何时候都不要与他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