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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结局2

  • 作者:海沁明心
  • 类型:其他
  • 更新:2021-07-05 06:23:42
  • 字数:20798字

九歌背对他的身子颤了颤,睫毛染上细细的水光,“陆旗安,我不再怪你了,但是,却也无法再和你一起!”

陆旗安的身子猛然一僵,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几步跨到她的身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臂,“你,不要我了?

小九的一番话,已经将他打入十八层地狱,他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翻身的一天。

他们竟然有了孩子!

有一种疼痛,它不在皮肉,却痛入骨髓,有一种折磨,它不是一刀毙命,它是手拿美工刀,一刀一刀切割着你的心脏,凌迟一般的将你送入地狱。

“咳咳…小九。”陆旗安剧烈咳嗽着,嘴角溢出大滩的血迹,他仍然死不罢休的一声一声喊着她:“小九,过来。”

“旗安!”

一群人瞬时把他围在中间,顾朗声特意带来的rc急救人员立即上前替他止血处理伤口,他躺在地上,目光遥遥望向九歌,她这次并没有回避,直直的与他对望,只是那双眸子,再也找不到往日里对他的依赖与信任,甚至,连最后的一点点柔情都没有,只余冷漠与沉寂。

九歌缓缓点了点头。

他却不听,执拗的起身,陆夫人想要扶他,他却摇了摇头,冲她惨然一笑:“妈,我想去抱抱她。”www.medabc.com.cn 江南文学网

他高大颀长的身子有些虚晃的一步一步往前走去,九歌看着他,明明两人间的距离只有短短几步,她却觉得好像隔了万水千山,她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她霍然转身。

陆旗安身子一晃,险些再次倒在地上,他颓然的放开手,盯着她的后脑勺,一双深幽幽的瞳眸染上风霜,良久,他突然发了疯一般,扳过来她的身体,低头狠狠吻上她的唇。

九歌仰着头,眼神有一瞬间的迷离,他按住她的后脑勺,由刚开始细细的舔舐改为死死的吸允,仿佛一只水蛭,誓要吸干她口里的每一寸蜜液。他的动作也开始变得疯狂,伸出舌头抵开她的牙齿,在她的口腔内肆意横扫,九歌被他吻的几乎喘不过气来,眼角泛起晶亮的水光,双手死死在他胸口上狠狠一压。

粘湿的血液沾满了她的双手,她的心脏缩成一团,犹如被丝线拉扯,疼的她几乎要弯下身来,陆旗安半抱着她,两人的身体紧贴在一起,血液交融,唇齿相依,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有一种绝望到死的味道。

“小九…。”他痛苦的唤她一声,眼里满满的惊痛与疼惜,他扶开正帮他包扎伤口的急救人员,挣扎着要起身,陆夫人一把按住他,哀求道:“安安,你不能再动了,否则你的身子就毁了!”

”你…。“滚滚立马睁大眼睛,一双肥嘟嘟的小手颤巍巍的指向他:”你。你叫我什么?“

”土肥圆。“

土!肥!圆!

滚滚小盆友一张小脸成了猪肝色,大眼睛眨了眨险些要哭出来,他哼了哼,松开九歌的大腿,张牙舞爪的扑到陆旗安身上,又咬又踢外加吐口水,嘴巴还不闲着:”你才是土肥圆,你全家都土肥圆!“想了想又觉得不对,他也是陆家的,那岂不是连自个也骂进去了,于是立马改口:”你傻x,你变态,您流氓,你无赖,你。啊我差点我忘记了,刑老二说你小名陆小贱,哈哈陆小贱,我希望你永远都泡不到我姐姐!“

陆旗安原本苍白青灰色的脸,隐隐又透出一股子黑来,他似乎咬了咬牙,接着呲牙一笑,一把将滚滚提了起来,”小子,以为是我侄子老子就不敢动你么?嗯?“

最后一个嗯字,拉的极其长,有着浓浓的威胁味道。

蓝素素急了,赶紧过来,还没到他身边就被慕修文给拦了下来,”这臭小子确实欠收拾,这哪是六岁的孩子啊,尼玛就一个混世小魔王,得好好管教管教。“

”把滚滚给我。“一声娇喝,九歌直接从陆旗安手里夺回滚滚,还不忘狠狠踩了一下他的脚,外加赠送他一个大白眼,陆旗安嘴角抽了抽,神色竟然带了些许的委屈,”小九…“

九歌将滚滚护在怀里,原本面无表情的一张小脸立马柔情一片,”滚滚,有没有伤到哪?“

滚滚呜咽的趴在她的身上,”姐姐,我的脖子好疼,他掐我!“

九歌蹲下身来,冲着他的脖子轻轻吹了几口气,”还疼吗?“

滚滚撅着嘴巴撒娇,”姐姐再吹吹。“

九歌笑着点了点他的头,在他脖子上又轻轻吹了几口气,然后在他的小嘴上亲了一下,”滚滚,听话,先去妈妈那。“

滚滚乖乖的点了下头,刚才张牙舞爪的小老虎立马不见了,撅着嘴巴在她有些苍白的唇上亲了亲,然后老实的走到蓝素素身边。

陆旗安很想把这个小家伙提起来狠狠揍一顿,这小子,把他该做的事都做了,谁许他亲小九的?

”老大,你身上的伤口不疼了吗?“顾朗声指着陆旗安胸前黑洞洞的伤口,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快死了还有心情和小妞亲亲我我,哥你也真是,就这么饥渴,咱等回了家把伤养好再把她扑倒成不?“

陆旗安一双幽幽沉沉的眸子,一瞬不瞬的只望着九歌,一句话也没有,一只抚着胸口伤处的手又紧了紧,如果可能,他真的希望把这颗心掏出来给她看看,让她看一看,那上面是不是密密麻麻全都刻满了她的名字。

就这样,刚才一触即发的紧张局势,被两人扯不清的纠结情感以及滚滚小盆友的一番胡搅蛮缠给破坏了,气愤一时有些冷凝,众人静默不语,九歌缓缓走到陆夫人身边,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小九!“陆夫人大惊,弯身想要扶起她:”你这是干什么?“

九歌俯身磕了一个头,抬起头来已经是泪流满面,”夫人,不,我该叫您一声奶奶,爸爸曾说,您是一位美丽聪慧又优雅大度的人,您能干,您睿智,你的才气与心胸丝毫不逊于男子,他说,小时候很不理解您,不理解您总是把国家大事放在第一位,总是忽略他,总是把他往别人家一放就是好几个月,他觉得自己好像一个被人遗弃的孤儿,他曾经怨过您,甚至恨过您,一度好几年都没理过您,还自私的不与您打一声招呼就去了美国,害您伤心过度乃至大病一场,他说,如果我有机会见到您,让我替他向您说一声对不起,儿子错了。“

九歌说着又在地上磕了一个头,”他说十年来没能在您身边尽孝,他万分难过,每每夜里想起您,都会寝食难安,他说,如果您愿意,让我替他对您尽孝!“

她的头再一次重重磕下去,撞击到大理石地面发出砰的一声轻响,”小九三年前遭受大劫,所有事全都忘的干干净净,没能第一时间告诉您爸爸的事,还让您处处为难,小九真是不该,小九在这里向您赔罪,希望您能原谅小九。“

”好孩子!快起来,奶奶都知道,奶奶不怪你!“陆夫人含泪要去拉她,九歌却执拗的摇了摇头,抬眸注视着陆夫人,目光一派坚定,她从怀中掏出一本小册子,递给陆夫人,哽咽道:”这是爸爸生前所写的日记,您看了就知道了。“

陆夫人接过来,颤抖着手翻开第一页,当那一行行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时,她的眼底一涩,心中剧痛,这是小唯的笔迹!那隽秀中透着几分苍劲的风韵,只有他的小唯才能写的出来。

眼睛又干又涩,慢慢升腾起浓浓的雾气,接着凝结成泪珠,一眨眼,一颗一颗掉落下来,随着纸张一页又一页的翻过,所有人全都屏住了呼吸,大气也不敢喘一下,生怕一个喘息,就会错过什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陆夫人手中的那本小册子掉在了地上,她似乎整个人都被抽去了神识,不再有任何的喜怒哀乐,她蹲下身来,捡起地上的小册子,空洞的声音在寂静的大厅内响起,”小九,这都是真的吗?“

九歌还未答话,一道清晰有力的声音已经传来。

”千真万确,那上面的每一个字,每一个符号,都是您的儿子写下的!“

一人从人群中走走出来,身材不高,面容清秀,是个十几岁的小少年,九歌看过去,怔了怔,继而冲他缓缓一笑,她看见了站在他身后的刑傲与白素芯,两人沉静的站在那,不知道来了多久了。

那少年对她点了点头,继续道:”夫人,您儿子的笔迹想必您一定认识,是不是他所写,我想您一定比谁都清楚,现在,您只是不敢相信,在自欺欺人而已。“

陆夫人看着他,又似乎看着远方,空空洞洞的眼神里什么都没有:”你是谁?“

”我的父亲也是焰火帮的人,他为了救黑蛟而死,为了报答我父亲的恩情,黑蛟便将我收留下来,和九歌一道抚养,可以说,除了九歌,我是黑蛟身边最为亲近的人,只是,后来我无意看见了面具下九歌真正的模样,黑蛟为了保护九歌,便将我赶出了焰火帮,我非常气愤,认定他忘恩负义,便在走之前潜入他的卧房,他那时正因为蓝素素而喝的酩酊大醉,神识不清,我便在他房间了翻找了一通,原本我是想找点钱出去好快活一番,没想到没找到钱,却让我看到了这本小册子。我原本以为这里面记载了焰火帮的什么机密要件,比如毒品走私的地点,军火交易的筹码什么的,但我万万没想到,这会是他的一本日记。“少年顿了顿,神情难掩悲伤,”他原来是一名人民警察,一个潜伏在敌营十年的人民警察,一个卧底!“

九歌痛苦的闭上眼睛,再也忍受不了的哭出声音来。

陆之恒原本阴冷的脸色,瞬间灰白一片,踉跄的退后数步,缓缓垂下了头。

蓝素素抱着滚滚嚎啕大哭。

左开阳三人则紧紧握紧了拳头。

只有陆旗安,仿佛早就知道一般,神情平静,双眸染上浓浓的凄凉之色。

”夫人您知道我的名字叫什么吗?是他给取的,叫陆司嘉。“少年继续道:”以前我很不喜欢这个名字,总觉的太过文雅,像女孩的名字一样,后来我才懂得,这是他心底里的呼喊,他不能言说,便只能透过一个名字来宣泄。“

司嘉。思家。、、

十年有家不能回,十年亲人不能认,十年被人戳着脊梁骨骂,最后死了,却还不能被正名,永远以那样一个肮脏的身份长埋于地下。

”夫人。“九歌趴在地上重重磕了一个头,”我曾在爸爸尸体前发誓,一定要为他报仇,亲手手刃仇人,高富锦已在三年前被我所杀,还差一人,我不能放过。“她缓缓起身,一手遥遥指向陆之恒:”你还有话要说吗?“

陆之恒只垂着脑袋,看不清他的表情,也一句话没有。

”为什么?“陆夫人看向他,幽幽的问,放佛提不起一点力气,”之恒,你告诉我为什么?“

九歌冷冷一笑,”当年焰火帮势力几乎蔓延全国,毒品走私与军火交易几乎到了毫不掩饰的地步,可谓嚣张至极,而他们交易的地点大都是在青城边境的灵水村,中央给他施了重压,命他一定要尽快铲除焰火帮,还青城一个清明,可是焰火帮鱼龙混杂,而且势力根深蒂固,虎煞又是个厉害人物,他一时无从下手,这时苏君远向他提议说可以找人潜入焰火帮充当卧底,这样便可一击而破。可是卧底人选却不好找,虎煞疑心太重轻易不会相信人,他考虑了很多人选,最后定下了左大哥。“说到这,九歌看向左开阳,”左大哥当年刚入警局,干劲很足,而且机智与身手都是拔尖的,关键一点,他是新面孔,不会引起虎煞的怀疑,只是这种极度危险的事,有哪一个父母愿意让自己的孩子去,当时左敬亭便将此事压了下来,没有透露给左大哥,却故意说给了我爸听。当时,我爸爸正和陆夫人闹脾气,赌气要去美国,听左敬亭一说,他思虑良久,最后他跑到陆之恒面前说,他要去当卧底。“

”他为什么要…代替我?“左开阳脸色发白的问。

九歌抿唇看他,眼神含着淡淡哀怨,”你难道不知道吗?“九歌冷嘲一笑,一手指向陆旗安,”那么你问问他,为什么每年去随安看望我爸都要带上你?为什么你至今未娶,其实,你心里明白,只是不愿面对罢了,左大哥,爸爸他一直将你藏在心底,最最隐秘的地方,从来不曾忘却过。“

一刹那,左开阳的脸色如霜,他捂住胸口慢慢弯下身去。

陆旗安却缓缓走到九歌身边,堵上了她的嘴巴,”乖,不要说了。“

”我要说!“九歌一把拉开他的手,眼里的怒火几欲冲天:”陆之恒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派去的卧底竟然有一天会掌握自己所有的机密要件,焰火帮这几十年来的势力已经根深蒂固,不管黑道白道他们都有眼线,你知道为什么青城走私毒品和军火会这么猖狂吗?因为有人为他们敞开了大门,有人对他们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对他们的犯罪行为进行袒护,以至于焰火帮的行事越来越猖狂,终于惹怒了中央,下令围剿他们。陆之恒原本以为派自己的儿子过去就会高枕无忧,可惜,他的儿子太过正直,并不想包庇他,一再劝他投案自首,只可惜,他不了解他的父亲,这个贪婪自私又无情的男人,在最后,为了自身的权利地位,利益身家,还是舍弃了他。

因为,他怕他的儿子归来以后,会说出他就是焰火帮幕后老大的事实,他不相信他。

于是,陆唯安直到死,一直都是黑蛟,到死都没人知道,其实他是一个正义凛然的警察。

“陆之恒…”陆夫人摇摇晃晃走到陆之恒身边,惨白着一张脸道:“以前,我以为你之所以不想去看小唯,是因为他做错了事,你厌恶他,憎恨他给陆家丢了脸面,辜负了你栽培他的一番心血,所以,我理解你,并不强迫你,三年来,你一次都没有到小唯的墓前祭奠过,我心里虽然不满,但却从未怪你,我也以为,小唯他犯下了滔天大罪,理应受到惩罚。可是,如今我才知道,你之所以不去看他,是因为你不敢,你心虚,你没有脸面去见他,你亲手结束了他的生命,你怎么还能坦然的来到他的坟前祭奠?你甚至心虚胆怯到生怕他的魂魄得以投生,有一天会来找你报仇,你真是丧心病狂啊,将他的灵魂生生镇压在那一方小小的天地间,永远不得超生,这样你才安心是不是?”陆夫人的声音,绝望,凄凉,哀伤,悲鸣,最后化为无力的空洞,再没有一丝生气。

“小唯说他想家了,他说想吃我做的红烧肉,想和你一起下棋,想和安安一道飙车打架,他说,他好寂寞。”陆夫人双眼发直,突然掐上他的脖子,撕心裂肺的哭喊出来:“陆之恒,你还我的小唯,你还给我!”

下一刻,她的身子一颤,软软的倒在了地上,昏了过去。

“元新!”陆之恒惊慌的抱起她,“元新,你不能有事!不能有事!只要你好好的,让我死也没问题!元新!”

“…。”

*****

七天后,陆之恒死在了陆家老宅,陆家对外声明,死于突发性心肌梗塞,而且走的时候很平静并没有遭受多大的痛苦。

陆之恒丧礼那天,只来了寥寥数人,尸体焚化以后,陆旗安便将他的骨灰盒放在了陆家的祠堂,以供陆家后事子孙瞻仰。

陆夫人并没有出席陆之恒的葬礼,而是住进了医院。

九歌去看她的时候,她正望着窗台上的一盆绿萝花发呆,九歌在她身后静静站了片刻,好久之后她才发现她。

“小九,你来了。”陆夫人冲她淡淡一笑,九歌走过去坐在她的身边帮她掖了掖被角,“夫人,您觉得怎么样?身体好些了吗?”

她抓着九歌的手摇了摇头,“我这把老骨头,也没多少日子可活了。”

仅仅几天的时间,她的两鬓已经霜白一片,脸颊与眉头也爬满了皱纹,尤其一双眼睛,有一次哭的厉害,竟然流出了血泪,医生说长此以往,很有可能会失明,九歌摸着她瘦骨嶙峋的双手,险些掉下泪来,这七天,她几乎一口饭也没吃过。

“夫人,您还是要好好保证身体啊!我不想您有事,我还要代替爸爸照顾您呢,您得给我这个机会啊!”

“好孩子!”陆夫人摸着她的头,慈母一般的目光在她脸上认真的看着,“你是小唯留给我的最好的礼物,若我死了,你就亲手把我葬在小唯的身边吧,我生前没有好好陪他,死后,一定要常伴他左右,我的孩子,他太寂寞了。”

“还有,随安是个好地方,我想小唯应该很喜欢那里,你告诉安安,不要让他迁坟,青城,这里太肮脏了!”

“夫人…。”九歌突觉心中不安,紧紧握住她的手,“什么死不死的,您一定会长命百岁!”

“小九。”陆夫人反握住她的手,“答应我,原谅安安,和他一起白头偕老,这个世界上,他是除了你爸爸,最爱你的那一个。”

九歌静默的垂下头,咬着唇不再言语。

陆夫人叹了口气,语气哀伤,“小九,答应我好不好?”

九歌缓缓摇了摇头,“对不起…”

陆夫人长长的叹息一声,似乎极是失望,但却没有再说什么,只温和的在她脑门上亲了亲,“好孩子,但愿你有想通的那么一天。”

九歌从未想到,这会是和陆夫人的最后一次相见。

三天后,在随安陆唯安的坟墓前,他们找到了陆夫人,她浑身已经僵硬,身体冰凉的犹如腊月里的冰雪,已经没有了任何生命气息,她的脸靠在坟墓上陆唯安的照片上,脸色平静从容,甚至嘴角还带了一丝丝笑意,就像平日里她一向的优雅端庄一般,没有任何痛苦,只在胸口,赫然插着一把刀,身下的鲜血流了一地,几乎要把整个墓地染红。

她身边的地上放着一方雪白的纸笺,陆旗安双手颤抖着展开,

“安安,陆之恒是被我一枪打死的,所以,你不用追究他的死因,当然也不用追究我的死因,因为妈妈是心甘情愿想要去陪小唯的,妈妈太想他了,想的有些迫不及待,只好以这样的方式去见他,但愿不会吓到他。安安,你不要伤心,妈妈其实很快乐,因为妈妈马上就可以见到你的哥哥了。我死后,你把我和你哥哥一起合葬吧,妈妈要永生永世和他在一起。最后,妈妈想说,我的小唯是个超级大英雄,他是我的骄傲!”

“安安,妈妈爱你,但是妈妈有点自私,只能去陪你的哥哥了,安安,不要怪妈妈,妈妈在地下会和你哥哥一块保佑你的,保佑你和小九幸福美满,白头偕老,儿孙满堂!”

“妈!”陆旗安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他趴在陆夫人的尸体上,肩膀剧烈抖动着,哭的隐忍而绝望,一夕之间,只短短十天的时间,他失去了父亲和母亲,天地间,似乎只余他倔强的背影执拗的挺立在那,他不想让任何人看到他的脆弱,看到他的眼泪。

九歌心底翻江倒海般的疼痛,她呆呆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待反应过来时,她已经走到了他的身边,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陆旗安…”

腰身一紧,那个男人转身一把将她抱进怀里,紧紧的,勒的九歌几乎要喘不过气来,此时,他还跪在地上,他的头埋在她的胸前,只一瞬间,胸口的衣衫便被浸湿了一大片,她的心脏**般的一缩,似乎不能控制一样的剧烈颤抖起来,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哭,如此的绝望而脆弱。

“小九。”良久,她听到他沙哑的开口,一字一字清晰的传进她的耳内,“不要离开我!”

*****

在医院陪了小叶几天,亲眼看到了她那个白白胖胖的臭小子,九歌便与她道了别,小叶哭着哀求了她好久,甚至拿两人的友情来威胁她,说只要她走,她便与她断绝关系,可是九歌铁了心,执意不想留在青城,小叶无论说什么也没用,没办法只好哭哭啼啼的答应了她。

就在医院要走的时候,九歌还看见了两个熟人,阿依娜和苏墨染。

阿依娜由于伤势太重,已经残废,这辈子都不能下地走路了,她看见她的那一刻,正看见王守财拖着她在地上走,她整个身子都趴在地上,连个轮椅都没有,王守财像是在拖一条死狗一样拉着她往医院门外走,嘴里骂骂咧咧的,“以为你进了陆家老子可以跟着你享福,不想到头来你被人拆穿,最后还得让老子伺候你,他妈赔钱货一个,老子哪里来的钱给你治病,乖乖跟着老子回家,村头那老张头惦记你许久了,你回去跟着他,还能混口饭吃!”

“我不要跟着他,我宁愿去死!”阿依娜流着泪大喊。

“你他妈都残废了还想挑三拣四?要不是看在你一张脸没毁的份上你以为那老张头想要你?回去好好伺候他,说不定还能生个崽儿,到时爹也能跟着你沾沾光。”

“不…”

凄厉的惨叫逐渐远去,九歌已经听不见什么,心底冰冰凉凉一片。

再就是苏墨染,她成了植物人,不知道何时才能够醒过来,苏家的墨远集团已经被陆氏收购,陆旗安在短短几天的时间内以着雷霆万钧之势将墨远打的措手不及,紧紧几日便将墨远所有精英人才收编在陆氏,留在苏君远手里的墨远,只剩一具空壳。

据说有一天夜里,苏君远曾经上门求过陆旗安,求他看在他是他老丈人的面上,给他一条活路,他还要指着墨远养活苏家还有他不知道何时才能醒来的植物人女儿,而陆旗安只淡淡反问了他一句:“谁是你女婿?”便命人将他仍出了门外。

九歌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并没有多大惊讶,她知道,陆旗安一向心狠手辣,并不轻易对人手软,尽管那人是他的老丈人。

只不过她是有些好奇的,她打残了阿依娜,又让苏墨染成了植物人,而且她杀害高富锦的证据还在警察手里,不知道为什么她到现在还相安无事,她心中隐隐知道这其中是有谁帮了她,但她不想去想,更不想去猜测,反正她现在没事,她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了。

青城机场。

九歌匆匆的脚步被一抹高大的身影挡了下来。

冬日里,那人只穿了一件白色的薄衬衫,而那薄衫将他颀长的身材勾勒的完美无缺。

他的身后,是人来人往的机场大厅,熙熙攘攘的人群,他静静的站在其中,犹如一幅隽永的山水画,那般静谧美好。

九歌眯眼看他一会,忽然轮气拳头,一拳打了过去。

他一掌接了下来,丝毫不介意她的蛮横无理,嘴角噙着一抹笑意,温柔而多情。

“你又不乖。”

九歌冷冷道;“让开!”

“不。”他回答的干脆利落,“你是我老婆,作为你的丈夫,我有权知道你的去向。”

九歌冷笑:“陆先生莫非失忆了?你的老婆现在不是应该躺在医院里吗?我没记错的话,她应该姓苏吧?”

“嗯?”男人挑眉,笑的相当无害,“我家老婆怎么会有臆想症啊,难不成这东西是假的?”

他慢吞吞的从身后跟来的人手中接过什么东西,然后慢条斯理的在她眼前展开,“老婆,这个小红本上可是写的很清楚,你九歌,是我陆旗安的合法妻子!看清楚了没?”

九歌睁大一双眼睛,几乎有铜铃那么大,她眨了眨眼,又戳了戳眼睛,看了又看,检查了又检查,没错,真的是结婚证,一本是陆旗安的,一本是…九歌的!

这个死男人到底做了什么?她亲眼看见他和苏墨染走进民政局登记的啊,怎么会变成她和他的?

简直荒谬!

肯定是假的!这种假证大街上一百块钱就能办一本!

九歌哼了哼,霍然转身,朝着与他相反的方向走,她才不会相信他的鬼话!

“陆先生,办假证可是犯法的!”

胳膊被人死死拉住,男人脸色铁青,看着她有些无可奈何,眼神瞬间暗淡了下来,“小九,一开始,民政局登记的就是你和我的名字,苏墨染手里的那本才是假的!”

九歌低着头不说话,猛然甩开他的手,“那又如何,我不想跟你过!”

陆旗安的面容有些发白,手指在轻微的颤抖,声音却很平静,“那你想跟谁过?刑二?还是那个陆司嘉?”

九歌懒得与他计较,胡乱点了下头,“和谁都行,就是不想和你在一起!”

陆旗安突然握住她的手,在她的口鼻处轻轻一按,她只觉一阵清香扑鼻,她赶紧屏住呼吸,倔强的和他对视,但很快,她没有憋住,吸进去一口气体,然后,她身子一软,倒在了男人的怀中。

虽然全身不能动弹,她却是有意识的,知道他将她抱了起来仍进车厢,然后一路飞驰,不知道多久,车子才停了下来。

他将她抱进了一间卧房,九歌的感官知道这里是锦江别墅,她看见男人走过来,高大的身子倾覆在她的身上,接着,她的衣服一件一件被去除…

“陆旗安…。”她无力的挣扎,身子却无法动弹,只能发出细弱蚊蝇的声音,“你。你不要碰我…”

话音刚落,她的唇便被粗暴的堵住,他疯了般死死允吸着她的唇舌,鼻间粗重的喘息喷洒在她的颈侧,她战栗的缩了缩,“唔…”

下一刻,他抬眸,野兽一般的眸光死死盯着她,“小九,你是我的,这辈子你只能和我过!”

“啊——”

一声痛呼,伴随着女孩细细的呻吟,屋内,一场旖旎火辣的情事激荡上演,一场久违的欢爱,让两人彻底沦陷。

次日,清晨。

九歌坐在床畔,出神的看着窗外傲然展开在雪中的红梅,她拥着被子,身子缩在里面,只露出一个圆润的肩头,依稀可见上面一直眼神到锁骨的暧昧红痕,可见,昨晚的床事,很激烈。

一双大手自她身后将她整个包住,火热的唇在她脖子后慢慢游走,晨起男人微哑的声音听来特别性感,“小九,我爱你!”

九歌抿了抿唇,一丝哀伤袭上眉间,“陆旗安,其实我很想和你好好过下去,不可否认,我还爱着你,很爱很爱,可是,每当想起那个早早逝去的小生命,我的心底便会泛起阵阵冷意,冷的整天整天的睡不着,当初你为什么要骗我呢?即使是为我好,可是,我并不觉得你一定要瞒着我,你知道那段时间我是怎么过来的吗?是仇恨,是对你巨大的仇恨支撑着我活了下来,那个小生命它本可以安然降生到这个世界上,可是因为你的隐瞒,因为你的计划,他没了,他被你的父亲生生给打掉了!”

九歌这一次并没有哭,也许是哭的次数太多了,眼里干涩的像是沙漠里贫瘠的土地,没有一丝水分,可是却极其的难受,非常难受,“陆旗安,你放我走吧,我们分开一段时间也许会好一些,也许,我们以后还会有很多的也许,如若你一直困着我,那么,我真的会死。”

陆旗安闭了闭眼,扣住她的后脑勺,绝望的吻上去,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他呜咽着道;“好。”

------题外话------

还有一点算是番外的内容,今天太晚了我怕编辑下班审核不过,明天再发吧!大家先看这些!

陆旗安正抱着九歌的脑袋吻的起劲,被他这么一闹腾,苍白的脸色阴阴透出一抹青灰色,蹙着眉头极其不舍得离开九歌的唇,然后低头看着那个无比猖狂的小儿。

”土肥圆。你找死么?“

九歌缓缓睁开眼睛,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苍白俊颜,他的脸上布满哀绝与凄凉,微微合起的眼帘抖动着,黑密的睫毛上挂着点点晶莹的水迹,九歌心底一声长长的叹息,那只扣在他胸口的手,慢慢收了回来,颓然的垂在身侧。

两人犹如一对哀哀嘶鸣的小兽,抱在一起,撕咬着,却又缠绵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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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歌已经不再动,身子被他抱在怀里,睁着眼睛,呆呆的看着他,表情平静冷淡,却有大颗大颗的泪珠扑簌簌往下掉。

陆夫人抹了把眼泪,转过头去低低的哭泣起来,陆之恒的脸色却越发阴沉冷戾,他看了眼左敬亭,眸间一抹精光快速掠过,两人相视片刻,各自垂了眸。

”你放开我姐姐!“一把稚气的叫嚷,接着一个圆滚滚的小身板冲了过来,一把搂住了九歌的大腿,同时,一双小短腿连环踢向陆旗安,一脚一脚踹过去,”叫你占我姐姐便宜!叫你站我便宜!“

“安安!”

“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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