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想吃苹果。”村头的杨大朗朝她娘大喊，一溜烟跑了出来。

村长也耐不住好奇，跟在喊叫的孙子后面出了门。

最后，两人将八碗汤面全干了。

不多时，许向荣回来了，笑这说：“给你们找了个司机，他熟悉路，走的快。你们吃完了就趁热乎回去吧。”

梁锦荣真的多吃了两碗，她还一个劲儿的让程欢多吃点。

“瞧瞧去，是不是换菜的。”

“你可以画下来。”

“可惜了呀，我啥都好，就是没有美术天赋，画个大头娃娃都能化成四不像。呵呵呵。”

“这也不是燕子么？”

天气冷了，村口没有聊闲的村民，也没有嬉闹的孩童。

大约是听到了拖拉机的声音，好奇的村民们纷纷裹着袄子出门看热闹。

“啊，燕子妹子，你咋大晚上回家了？”

梁锦荣跳下车，跟拖拉机司机道过谢，跟村里的长辈们打过招呼，直接拉着程欢去了长房子。

看着两人走远，村民们悄声议论开了。

很快，中坪村到了。

“表哥咋了，不好吗？”

“不好。”

“不好那你今晚就别进屋了，反正不是一家人，免不了叫人说闲话。”

“好，表哥好。”

走在前面的梁锦荣嘴角莫名的勾起，心情说不出的畅快。

“表妹你等等我。”

程欢这一声，彻底给自己正了名，小跑着跟上梁锦荣。

两人很快到了长房子，好在柳梅花惦记梁锦荣随时回家，就时不时的热着炕，今晚刚热的，此时正热乎呢。

“快上去暖暖。”

两人爬进被窝，梁锦荣这才好笑地说：“怎么样，是不是没见过比这里更穷的地儿。”

程欢眼珠子在房间里转了一圈，这间屋子起码还像个人住的，外面的院子也还算过得去。

“确实，咱们路过的人家，除了有砖瓦房的那家，都不像有人住的。”

“这你可就说错了，不仅有人住，而且是好几代人住过的。”

两人正说着话，听到外面的动静，梁锦荣下地出了门。

“二婶，太晚了就没过去，你咋来了。”

“这么晚回家，还从没吃饭吧。给你端了点吃的，你快趁热吃。听说你领着孟家小哥回来了，我就想着给你多拿一床被子......笑笑快，被子给你姐送进去。”

“姐。”

梁笑笑腼腆一笑，拿着被子就要往屋里冲。梁锦荣笑着接过被子，请柳梅花一起进了屋子。

屋里，程欢原本是趴在被窝里的。但是听到外面梁锦荣和柳梅花母女的动静，蹭一下裹着被子在炕上盘成了一个小山丘。

“婶子好。”

柳梅花看着程欢白净的小脸，欢喜的不行：“孟家哥儿吧，瞧给冻得，快躺下暖着。乡下条件比不得城里，你别嫌弃。”

“二婶，咋不见三丫。”

“燕子，三丫下午去张家学习去了，小娘姑姑家的表嫂家的二姨家里母猪病了，喊她去了，过两日回来。”

不知为何，程欢想要辩解，但是被梁锦荣拉走了。

梁锦荣自然也听见了，她本来也没想解释的，村民有这个认知她很乐意，省的一天天八卦个没完。

“那是谁家的少年娃，模样真俊。”

“瞧着年纪也不大，白净模样应该是城里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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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肯定就是孟家的男娃了，定是孟家叔担心燕子路上不安全。”

于是，程欢无一例外地被错认成孟家的男娃——燕子她表哥。

“燕子，他们说我是你表哥。”

拖拉机登登登地前行，咕咕黑烟，在黄昏的乡间小路上弥漫成一道靓丽的风景。

“要是有照相机就好了，这条路上的每一次变化，都能被记录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