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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神秘人物 1

  • 作者:何顿
  • 类型:其他
  • 更新:2021-07-05 05:55:35
  • 字数:9852字

邓公子可不是一般的人,说:“你们等着。”

邓公子开着桑塔纳走了,不一会来了一货车人,手持木棒和铁棍,一跳下来就举着这些“武器”,冲进松木建材公司,见人就打,打得松木建材公司的人个个抱头鼠窜。

货车司机气得浑身发抖说:“缺德就不对你晓得啵?”

牢改释放犯盯着他握紧的拳头,“不对又何解啰?你还握着拳头?你是要打架?”

年轻人是个牢改释放犯,牢改释放犯说:“缺德又何解啰?”

另一个也逞强道:“老子捅的,何解啰?”

老段心情很不痛快,因为他早一向得知荒淫无度的刘松木把他老婆睡了。他尽管认识邓公子,晓得邓公子是县城里的一个人物,却故意不出来打招呼。

邓公子扫一眼松木建材公司的几个人,又说:“是哪个杂种干的?”

那会儿是中午时间,刘松木正在他的松木大酒店里喝酒,他的一旁坐着他的爱妃赵茜,就是县电视台的那个在松木迪斯科舞厅里蹦迪时,曾声称除非松木开一辆奥迪a6就跟他上床的节目女主持人,今年已跟他生了个女儿,取名刘配仙,已有七个月大了。刘松木的一旁坐着松木服装厂的经理三毛和松木大酒店的经理老易,再一旁坐着贴身保镖马坨坨。他们正喝着酒,松木建材公司的一个伙计满头是血且慌不择路地跑来了,“老板,一个开桑塔纳的叫了几十个人,举着棒棍和铁棍冲进我们建材公司打人,段经理要我来向您报告。”

邓公子说:“是哪个捅的?”

捅轮胎的是两个人,一个挺身而出道:“老子捅的,何解啰?”

刘松木瞪着他:“你慌什么?一个什么杂种敢砸他爷爷的店子?”

店伙计说:“不知道,我只晓得他开一辆黑色的桑塔纳。”

刘松木是那种当了老大就是一副老大相的人,他起身说:“走,去看看。”

松木建材公司的几个伙计之所以拿匕首捅货车轮胎,是因为邓公子的手下没有买松木建材公司的建材。他们见邓公子就两三个人,当然就不怕邓公子,“你算老几?跑来骂人?”

老段脸都白了,噗嗵一声跪下了。

就在这时110的民警来了,来了两车民警,十几个,从两个方向进来的。他们接到建材市场的报警电话,说这里发生了大械斗,忙开着警车赶来了。他们把刘松木、老易、老段、三毛和马坨坨等一些人围在中间。他们中的头说:“都不要动,知趣点就跟我们合作!”

刘松木盯着这个身材高大的民警,大声强调:“是他们先搞头。我们是自卫。”

身材高大的民警说:“道理到派出所去讲。把铁棍放下。”

刘松木犹豫了片刻,丢下了手中的铁棍,一民警冲上去捉住刘松木的手,把刘松木的手反到背后,一只锃亮亮的手铐就铐到了刘松木的手上。

刘松木喝得醉醺醺的,也就不知道事态的严重性,他甚至都没作反抗,反而对老易和三毛、马坨坨他们说:“没事没事,我保证。”还咧嘴笑了下。

钟铁龙知道这事时是第二天下午,告诉他这事的是张兵。张兵的老婆回娘家有事,正好听说了刘松木在县城闯了大祸,用铁棍打死了两个人。回来,她告诉了张兵。张兵忙打电话告诉了钟铁龙。钟铁龙一听刘松木出了事,脸都白了,忙叫上张兵,开着奔驰车就朝白水县城飙来了。他的车在松木大酒店前停下,跟刘松木有了一女儿的县电视台的赵茜就一身绿衣绿裤地迎上来,脸上有些浮肿,身体显得肥胖,这是她正处在哺乳期。赵茜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松木被县公安局的抓起来了。你要救他呀龙哥。”

钟铁龙瞪着这个女人,这个女人一头雾水的模样。钟铁龙说:“怎么回事?”

女人就说了上述的事,女人说:“昨天松木喝多了酒。你也晓得的,他一喝酒就讲狠,结果就出事了。今天上午我送换洗衣服到公安局,公安局的人都不让我见他。”

钟铁龙认识县政法委郑书记,县政法委郑书记以前是白水县公安局局长,是个瘦高个子男人。钟铁龙曾跟郑书记同桌吃过几次饭。钟铁龙打郑书记的手机,郑书记问他什么事,钟铁龙说:“没事,只是想请你吃晚饭。”

郑书记就笑,“不只是吃晚饭吧钟老板?”

钟铁龙说:“真的只是吃晚饭。”

郑书记说:“我在开县委常委会,没时间吃晚饭。”

钟铁龙知道郑书记是在拒绝他,便说:“那就明天上金龙头大酒店吃中饭吧?”

郑书记说:“明天再说吧。”

那天晚上钟铁龙什么话也没说,他和张兵都睡在金龙头大酒店,两人一人一间地住着。钟铁龙想他的事业难道要终结在刘松木身上?刘松木掌握了他发展道路上的好几桩罪恶,现在,这个刘松木身陷牢笼了,假如他为了减轻自己的罪行,把跟着他干的事兜出来,他不就跟着完蛋了?他想起自己在政协会上,为博取政协委员们的同情,那么赌咒发誓,就觉得自己像个跳梁小丑。那天晚上,他根本没法睡觉,一个又一个死去的面孔从他的记忆里生龙活虎地跑了出来,丁建、关局长、石小刚和关伟及李坚、李东等,还有那两个被他和石小刚打晕和打死的女会计,其实这些死去的面孔从来都没从离开过他的脑海,总是在他脑海里闹腾,时常于幽静的晚上,会突然把他从梦中唤醒,让他睁大惊恐的眼睛,害怕地看着四周。这几年里他何尝睡过几个安稳觉?那些死在他手中的人,都变成了鬼,绝不会给他安宁,甚至在他与宁亚丽亲热时,也会从他脑海的深处浮上来,在他脑海里相互碰撞,让他惊异而兴趣全无。天快亮时,他满脑袋恐惧地沉入了睡乡。

早上八点多钟,张兵敲门,把他吓醒了,他以为是公安局的人来了,问:“谁啊?”

张兵在门外说:“张兵。”

他挣扎着起身开门,张兵走进来说:“走吧,吃早饭去?”

钟铁龙说:“等下,我先跟郑书记打个电话。”

他打郑书记的手机,郑书记说:“我十二点钟来。”

郑书记不是一个人来的,还带了他的司机和秘书,钟铁龙明白他这是摆出疏远的架势。钟铁龙请他们进了一间包房,叫服务员上了五粮液。喝了几杯酒,谈话的气氛变得投机时,钟铁龙才开口问刘松木的事。钟铁龙说:“我找你帮一个忙,不知郑书记是否赏这个脸?”

郑书记一愣,然后问他说:“是不是为了刘松木?”

钟铁龙想到底是当过县公安局长的,说:“刘松木是我多年的朋友。”

郑书记阴下了脸,“刘松木这个忙我帮不了。他打死的是邓县长的公子;还一个是马主任的儿子,杀人抵命,天经地义。你昨天一打电话我就明白你的意思。”

“可以把这事变通成误杀吗?”钟铁龙说,“你看要好多钱,我可以出钱。”

郑书记盯钟铁龙一眼,“这事你最好不要插手,招呼把你也带进去。”

钟铁龙听了这话一惊,感觉到心口一痛。

郑书记又说:“刘松木这几年在县里像个流氓大亨,出门一群人,都穿着黑西装,戴着墨镜,像香港的黑社会,要知道这可是在中华人民共和国的白水县。县里的一些领导早就看他不惯了。哪里有那么猖狂的?你插手这事,说不定你也会被扯进来。”

钟铁龙说:“我和他是从穿开裆裤玩大的。”

郑书记说:“钟总,他肯定会被毙的。光天化日之下打死了两个人,市里的领导作了批示,必须从重从快地处决这帮黑社会势力。昨天晚上的县委常委会上,已经议过了,不光是他,还有他的几个经理,也会重判。我是没法更改的。”

钟铁龙摇头,笑着说:“黑社会?他那脑壳能搞出什么黑社会?”

张兵也说:“松木搞不了黑社会,他的头脑很简单,只晓得吃喝玩乐。”

郑书记抽口烟,“强占别人的酒店,强迫别人转让酒店经营权;在建材市场大搞强买强卖,人家嫌他们的建材贵了不买,就打人,扎人家的汽车轮胎;松木服装厂生产的服装,人家嫌质量不好,要求退货,有人就当众殴打他人。这不是黑社会是什么?”

钟铁龙深感他犯的唯一的错误就体现在刘松木身上,他抬刘松木抬错了。昨晚上他想了一晚,刘松木这种没脑袋的人是不配他抬的,只配在社会的最底层生存,打桌球、嚼槟榔和三两个人喝酒说脏话,把刘松木抬到老板的位置上,只要有三两人在他耳畔怂恿、出歪点子,他就搞不清自己是谁了。钟铁龙预感自己可能会栽在刘松木身上,心里痛恨自己就没想过刘松木这种人是不能抬的。他望着郑书记,“郑书记,我可以见一下刘松木吗?”

郑书记意味深长的模样看他一眼,“现在不能见,案子还在调查中。”

钟铁龙没再说什么,他对刘松木的关心已经引起了郑书记的警惕。郑书记瞟他那一眼的眼神已经让他意识到这一层了。郑书记表面上跟他讲交情和友谊,心里不晓得在想什么呢?刘松木如今捏在他们手上,在监狱里的刘松木会不会为了自己而供出他来还真是个天大的未知数。他想他现在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在刘松木的家属身上做点文章。那天下午,他和张兵去了刘松木家,跟刘松木的老婆说:“你有什么困难就跟我说,我会尽我的能力帮你。”

刘松木的老婆一副哭腔说:“暂暂时我还不不晓晓得有什么困困困难。”

他没有同这个被刘松木弃在一边长达四年的女人多说什么,他感觉这个女人的头脑已经有毛病了。他去了赵茜那里,他相信赵茜会去监狱探视刘松木。他对赵茜说:“你如果去县监狱探视松木,请你务必转告他,我已找了郑书记,郑书记说不行。你要松木放心,我会照顾好他的儿子和女儿。这是我的原话,你见到松木就一定要转告松木。”

赵茜眼泪汪汪地点头,“我会的。”

钟铁龙丢下五万块钱给赵茜,“松木在监狱里一定需要钱用,你替我买些好烟和好酒给他。”随后,他离开了白水县城。

老段说:“刚才……刚才……”

刘松木骂他“你这杂种”,恼怒地举起铁棍,用铁棍抵着老段的冬瓜头,“祸是你惹的,你这杂种却躲了起来,老子一铁棍打死你这杂种。”

刘松木就丢下他的爱妃,带着他的三个手下和这个小伙计开着奥迪车来了。刘松木当然就看见了挥着木棒和铁棍在松木建材公司里打砸抢的人,而他的伙计却跑到远远的地方站着,头上都是血。刘松木觉得很没面子,忙用他的奥迪车撞倒了三个站在松木建材公司前的人,另外一些人纷纷逃开。刘松木让马坨坨停住车。刘松木跳下车,抢过一个人的铁棍――那是一根很粗的螺丝钢,一铁棍就把对方的头打得血如泉涌。马坨坨和那两个经理也立即投入械斗,跟着刘松木一起与这班建筑工人大打出手。刘松木喝了酒,勇气百倍,出手就不晓得有好重了。铁棍乱挥,自己也挨了几铁棍,因为那班人见他如此英勇就围着他打。刘松木见一个西装革履的家伙拿铁棍砸他的奥迪,顿时大怒地奔过去,一铁棍砸在那个穿西装革履的家伙的脑门顶上,只听见瓜掉在地上摔破的声音,很沉,那西装革履的家伙栽在地上了。他又一铁棍,把一个跑过来救那人的小青年也撂倒在地。刘松木吼道:“还有哪个?只管来!”

刘松木表现得那么神武,那伙人就像大胡子率领的沙场匪徒,一哄而散了。

这年九月,刘松木出事了。事情是由他的伙计引发的。他的伙计用匕首戳货车轮胎,致使货车没发将一车水泥运送到工地上去。货车司机叫人卸下一包包水泥,用千斤顶将车厢顶起,拆下那只轮胎,推滚着去补了胎。可是他费了很大的力气把刚刚补好的轮胎换上去,另一只轮胎在他眼皮底下又被一匕首捅破了。货车司机绝望了,看着那个拿匕首捅破轮胎的年轻人,恨不得一扳手把这个年轻人打死。但他不敢,只能攥紧拳头说:“你太缺德了。”

那两个被他两铁棍打倒的年轻人,其中一个艰难困苦的样子站起来,捂着血如泉涌的头颅,踉踉跄跄地往前走。另一个穿西装的年轻人却躺在地上,脸上一脸苍白,眼睛里满眼怨恨。血在他脑袋附近流了一滩,好像还有脑浆流了出来。老易一看就知道坏了,脸上就有些紧张。刘松木也清楚坏了。老易望刘松木一眼说:“赶快报急救中心。”

三毛也觉得这事不妙,忙说:“快打112急救中心。”

马坨坨也是一脑壳的血,那是被铁棍打的。他掏出手机拨112急救中心,老段走来,他倒没事一样,身上没受伤,衣着整齐。刘松木盯着他,“你这杂种躲到哪里去了?”

货车司机痛苦地坦白说:“不,我不敢跟你打架。”

货车司机摆他们不平,领来了邓公子。邓公子是白水县宏达建筑公司总经理,二十七八岁,同时也是白水县邓县长大人的公子。邓公子开着辆黑色的桑塔纳来了,那是辆新车,县里很多人都认识他这台车,就跟很多人都认识松木的奔驰车一样。邓公子把车一停,瞪着松木建材公司的几个年轻人问:“是哪个杂种敢捅我货车的轮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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