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明心蛊。明心蛊的作用可明心，无论是神，还是人。无玉其实压根就没有对陈情感兴趣，她只是看到了明心蛊蛊虫的涌动。”

狱刹喃喃道：“明心蛊……”

魏无羡只说了三个字，抹去唇边的血迹，面色苍白，手腕下的皮肤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在扭曲。

“你说清楚！”狱刹的情绪很不稳定。

“对不起。”

魏无羡垂眸。

这也是狱刹担心的一点。

如果，只是说如果。那个神，是幽魂，怎么办？

【明心蛊，可明心，无论是神，还是人】

“是，我是知道，”狱刹的声音在颤抖，“所以我就想问你，你到底干了什么？！还有，一些那个地方的消息，你是怎么知道的？你为什么会料到？”

“很简单。”

这是幽魂曾说过的话，由魏无羡说出，依然让狱刹一阵恍惚，觉得自己似乎看到了幽魂，那个黑衣少年。

狱刹不由自主地闭上眼，往后躺倒，幽魂及时赶来，接住了他，语气淡淡。

“你究竟是有多强的手段，明心蛊这种东西都能拿到，还知道神界不少事。”

幽魂虽说出现在鬼界，甚至仙界，但他依旧是神。

他撒了个谎。

什么拿东西换，神界的神还需要什么东西吗？

不过就是他跪在台阶上，一遍一遍的磕头，一遍一遍的请求，让他们冷漠的目光像一把刀刺穿他的身体。

“那好，”幽魂点了点头，“第二个问题，为什么我落入紫流成河还活着。”

魏无羡笑了笑，笑容却没有以往那种洒脱、不羁。

“因为百夜把命给你了。神是不能有感情的，可百夜产生了感情，因此，他受到了反噬，而这种反噬的时间很长。时间一旦长了，神就可能会陨落。”

“……我知道了。”

幽魂停了半响才开口说了一句，将目光锁定在狱刹的脸上，没有再说话。

蓝忘机看了看魏无羡，唇角很平静，完全没有一点要勾起的意思。

魏无羡突然感觉一阵紧张。

他知道瞒蓝湛不对，可是他不希望让蓝湛知晓这些肮脏的事，他只盼望蓝湛眼中一直有星辰，很亮，很夺目。

至于他……

一个满手鲜血、满心算计的人，和蓝湛，压根就不配在一起。

“魏婴？”

蓝忘机轻轻叫了一声，将魏无羡有些飘远的思绪拉了回来，他调整好表情，笑道：“蓝湛，怎么了？是不是太无聊了，但是没办法，这个地方，这个天气，不无聊，那还真有点困难。”

蓝忘机眼前一晃。

那个谈笑风生的少年郎似乎回来了。

可又好像没回来。

魏婴眼底的笑意丝毫没有，那只是个像极了真笑的假笑。

你说，一个人，究竟是为什么、花了多长时间，才能练成像极了真笑的假笑。

“那我就好奇了，你到底是怎么求来的？”幽魂动作轻柔的将狱刹放在地上，抬起头，看向魏无羡。

魏无羡舒出一口气，胸口却依然有些闷，甚至疼，“其实也不算求吧，拿东西换的。”

其实幽魂，狱刹等人提到的那个地方，都指神界。

“其实我没有多强的手段，”魏无羡的心似乎被一只手紧紧捏住，捏到血沫横飞，“只是求来的。”

“你到底干了什么？！”狱刹突然转头吼了一声，如同惊雷一般炸裂开来，“魏无羡！你回答我！”

求来的……

可这种东西，究竟是如何求来的？

蓝忘机的眸中情绪翻动。

“……好，”魏无羡压住蓝忘机的手，“你知道了？灰色的天边，黑暗的黎明，即为神陨落，且身死魂消，永生不得轮回。”

神好做是好做，可一旦死亡，便是无法再出现，甚至连轮回都容不下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