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上雪一把抓住她的手紧紧握着，声音低沉，“西廉那边一年上禀了三次，想让尹相回去故土，尹相也算是你带大的，我想，你亲自送尹相回西廉。”

“你说什么？”相思愕然。

“我儿子是被害死的，我知道。”相思一个字一个字地咬出口，令所有人震惊，“他才这么点大，你们至于吗？”

没有人敢应话，一个个全埋首跪着。

襄容相国跪在首侧，沉声道，“皇后节哀。”

沉沉睡去又醒来的时候，烛还未燃尽，床榻边只有龙上雪一个人低头注视着她，相思露出微笑，抬起手轻轻地碰了碰他的眉眼，“怎么心事重重的样子？”

……

龙无垢的死让相思彻底崩溃，她不再批阅奏折，不再接见朝臣，整日呆在常宁宫里闭门不出，只有看到龙上雪的时候，她才会挤出一丝笑容。

“你送尹相回西廉，暂时离开这里。”龙上雪重复了一遍，目光认真，“我知道你不高兴呆在这宫里。”

积郁成疾。

每个御医都是这般说。

“我现在这样子连常宁宫都走不出去。”相思低声道，下意识地开始逃避。

“我不要你死在宫中。”龙上雪说话忽然变得用力，翻身上了床坐下，将她抱进自己怀里躺着，双手轻轻地圈着她。

听她轻咳了两声，龙上雪忙拉拢被子，相思的眼角一下子湿了，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软弱到如今这种地步，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龙上雪包容了一切……

最终，入冬的一场大雪让相思一病不起，整个人日渐憔悴无神，消瘦一圈。

他的眸眼比从前深邃许多，这些年的战事国事让他肩上承担了太多，也成熟了，再不是从前那个动不动要打要杀的龙上雪。

“你怎么办？”相思好久才开口道。

我不要你死在宫中（1）

龙上雪的目光有一刹那的呆滞，她走了，他怎么办？没她陪着批阅奏折，没她出来阻止他的杀戳，没她盯着他照准用膳，没她在窗前看着他练剑，没她的盈盈一笑……

“皇后节哀。”

“皇上节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