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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时光之穴之时光残卷

  • 作者:郭敖
  • 类型:其他
  • 更新:2021-07-05 04:33:05
  • 字数:10238字

咕噜充满同情地望着叽哩说:“哥们儿,知足常乐。不能排除这个可能性,这也不能完全怪你,下辈子投胎找个漂亮点的爹妈。最重要的是,别忘记你还欠我一条命。”

“吵死人了,我不想活了。”红莲花摇着头大声地喊着。咕噜听到这话,连忙安慰道:“人民群众需要你,你要勇敢地活下去。有没有人曾经告诉你,你微笑时,这个世界真的好美?”

星痕剧烈地咳嗽不止,嘴角溢出蓝色的血液,沁染了樱泽的衣角。她的身体在变得虚弱,慢慢地被时光腐蚀,生命在一点一点地耗尽,在她的鬓发里已经夹杂着几缕白发,一夜之间迅速地苍老让所有人都开始感觉到惶恐和不安。

咕噜安静地跟在樱泽的身后,终于忍不住说:“星痕在快速地老去。”

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似乎没有人记得他们曾经来过。

叽哩愤愤不平地说:“为什么杀我?难道我长得简单,比较好杀?”

“我忘不了你,所有人都不会忘记你。”咕噜看着红莲花肥胖的身体说,“你是那种让人只要看上一眼,就能够一辈子都无法忘怀的人。”

红莲花揪着他的耳朵说:“我不会让你看着我老去,在我老去的那天我会选择我最美的时候结束自己的生命。”www.oaksh.cn 热血小说网

叽哩走在后边,听到这句话,忍不住吐了出来。咕噜转身反问道:“你有什么意见要说吗?”

红莲花说:“我一定会在我死去的前一天杀死你。”

咕噜摇着头建议道:“这里这么多人可以杀,比如说叽哩,你为什么一定要杀我?”

“没有。”叽哩摇着头继续走路。

红莲花听得开心,笑靥如花:“讨厌。如果你死了,这个世界更美。这也是你对这个世界做出的最大贡献。”

樱泽从怀里掏出一份古老的卷轴,卷轴缓缓地打开,正是适才那份《时光残卷》。咕噜凑过脑袋看着卷轴说:“我明明见到你把这份卷轴交给了泰穆斯汀,怎么现在又在你的手里?”

咕噜担忧地说:“最美的那天?那你这辈子都是个老不死的。”

咕噜笑道:“这是一个太愚蠢的问题,愚蠢到我都不想回答你。残卷就是残破的卷轴嘛,因为它只有一半,并不完整。如果是完整的就不叫残卷了,那就应该叫时光卷轴,或者时光之书、时光牛皮、时光羊皮、时光猪皮、时光马皮,又或者其他的什么东西都可以,但是不会叫残卷。”

“不完整?”樱泽脑海里突然闪烁着这个词语,笑道,“这就对了,一定还有另外一半残卷。”

“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研究这个玩意儿做什么?出于个人爱好,还是你真的很喜欢这块羊皮?”咕噜不解地问。

“因为只有它才能找到时光之穴在暮色之海上具体的位置。”樱泽指着《时光残卷》背面几条毫不相干的斜线和标注,说,“这里只有半份地图。这是一块拼图,我们只有找到另外一半《时光残卷》,才能找到时光之穴的具体位置。”

“我知道了。”叽哩比咕噜快一步听明白了这个问题,释然地点着头,不禁又皱起眉头问,“不过你能告诉我什么叫拼图吗?”

“拼图就是……”樱泽看着叽哩和咕噜呆滞的目光,终于还是放弃了,安慰道,“以你们的智商,我很难跟你们解释清楚。”

咕噜追问:“那你能告诉我们为什么一定要找到时光之穴吗?”

“因为……”樱泽换了一个口气说,“因为那里有我们的金子和女人,那里有最好的卡姆酒。”

“妈了个巴叉,还有这么好的地方。我竟然有金子和女人,还能喝卡姆酒……”咕噜和叽哩幻想着这一切,仿佛看到了希望,就像一对思春的少女,他们擦干口水问,“那我们现在还在等什么呢?”

樱泽可怜地看着咕噜,叹息地摇着头说:“这次也许是在等你。”

从樱泽的眼睛里,他看到了不祥的预感,他能听到红莲花的喘息声,气喘如牛,红莲花怒目四射,目露凶光,一只手揪住他的耳朵,暴躁地大叫:“你全当我死了吗?”

咕噜一只手指着叽哩说:“我们一起去找他的女人。”

叽哩心有不甘地说:“你为什么要去找我的女人?”

樱泽猜测道:“难道你看上了他的女人?”

叽哩一拳打在了咕噜的鼻子上,骂道:“一看就知道你不是好东西,竟然看上了我的女人。”

红莲花和叽哩围绕着咕噜打了半天,咕噜抱着头想了一会儿,委屈地说:“我都没有见过你女人长什么样子。”

叽哩想了一会儿说:“我也没有见过。”

“他只是具备这种潜质。”樱泽煽风点火。

喋喋不休的争吵中,他轻轻地抚摸着星痕的脸,星痕的身体在继续地苍老、虚弱,而面对卡诺,压力像一堵墙将他围住,这个传说中闪烁着神灵一样光环的人物,他甚至没有动手的机会。从卡姆城出来以后,他终于读懂了星痕的眼神,哪怕是微笑,都那么的寂寞。

走出卡姆城的时候,天已经破晓,东方的旭日冉冉升起。红莲花一路上都在抱着星痕,星痕的发丝已经白如沧雪。红莲花抚摸着她的白发,听着她发出微弱的咳嗽声,帮她擦去嘴角的蓝色血液,眼睛里的悲伤搅乱了她所有的思绪,她说:“无辜的孩子,从一个孤儿到倾城碧玉的姑娘,一夜之间,就像经历了生生世世的痛苦和折磨。”

咕噜愤愤不平,言语里夹杂着几分嘲弄:“有人曾经也是渃澌的女儿,并且和泰穆斯汀很熟悉。”

红莲花双手抱着星痕,无法用行动来狡辩,破涕为笑:“我怎么会有暮雪之城皇族的高贵血统?我喜欢说谎,这并不可怜,可怜的是有些人还要一辈子就这么听下去。”

樱泽看着红莲花笑道:“为什么你一定要把自己假扮成飞扬跋扈的样子?你的本性其实很温柔,你一眼就可以看透别人在想什么,你很了解人性。”

红莲花抱紧怀里的星痕,她似乎没有听到樱泽的话,她低着头说:“我不喜欢太聪明的人,因为他们从来都不相信任何人,他们之间相互猜忌,相互厮杀,无休止地战争、争夺,永远都不会疲惫。”

樱泽说:“这不应该是红月教教主该说的话。”

红莲花笑道:“这也不是名满天下的樱泽该问的问题。”

樱泽说:“如果此时我是咕噜,一定会很开心。”

“如果我是你,一定不会开心。”红莲花的眼睛盯着前方,一团风吹过来,风舞动着雪粒,在前方一望无际的雪域中,一个黑影腾空出现在他们前方。樱泽认识这个身影,他一直都感觉到害怕,甚至让他恐惧的一个身影。黑影悬浮在空中,他的长袍在风中飞舞,他的发丝在空中凌乱地舞动,隐约露出那张冷峻的脸,他的目光像一匹饿狼,投射出逼人的绿光。

“你见过了泰穆斯汀?”他的声音幽远而空濛,他问任何问题,都不容忍别人思考和拒绝。

“她提到过你。”樱泽觉得自己说出这句话,他一定会感兴趣。

卡诺却对这个丝毫不感兴趣,他继续问:“你已经拿到了你该拿到的东西?”

樱泽看了一眼昏迷中的星痕,他说:“她还是昏迷不醒。”

“你现在没有资格跟我谈条件。”卡诺的笑声震动了整个峡谷。

樱泽笑道:“但是我却有资格加赌注。”

卡诺笑道:“有意思,你还有什么资本和我赌?”

樱泽说:“我用我的生命和审判权杖,赌你一千年的秘密。如果我答对每一个细节,你就要信守承诺,医治好星痕。”

“我答应你。”黑色斗篷里的眼睛射出好奇的光芒。他说,“这个游戏越来越有意思了。”

樱泽从身上掏出《时光残卷》的卷轴,得意地说:“这本《时光残卷》的另一部分一定在你手中。我手上的这部残卷在暮光之城的大殿里被发现也并不是偶然,一切都是你安排的一个骗局,你故意把一半的残卷留在暮雪之城的大殿里,然后被咕噜找到,因为只有拿着这份《时光残卷》才能够找到泰穆斯汀,而你真正需要的是审判权杖。”

卡诺的手心里有一团白光聚成一缕线,他挥手洒向星痕,星痕的头发出现了几缕黑发,苍白的面色慢慢变得有一丝红润,被疼痛扭曲的面孔渐渐在缓和。

卡诺好奇地说:“看来我低估了你,说下去。”

樱泽笑道:“你之所以要找到审判权杖,是因为你在等一个人,这个人也在等你。这个人一千年前就在等你,但是她却永远地留在了一千年前的历史当中。你等了一千年,只有再次打开时光之穴,历史才会重演,你才可能改变那一刻。只有她打开过时光之穴,这个世界上除了她,没有人知道时光之穴在暮色之海的具体位置。它的具体位置被记载在《时光残卷》隐藏的地图上,残卷伴随着星辰之恋分别藏于卡尔诺斯和赫泽拉斯两块大陆之中,自从上次被神秘人打开时光之穴之后,便已经遗失千年。当两块残卷结合在一起的时候,只有审判权杖能够准确地找到时光之穴所在的位置。”

樱泽看见那双锐利的眼睛蒙上了一层忧伤,他知道他对了,他一字一句地说:“打开时光之穴的神秘人就是渃澌。”

卡诺的手指在风中有一丝僵硬,他手里的龙决剑在风中发出嗡嗡的龙吟声。他再次挥动白色的光芒,星痕的头发已经逐渐变成了黑色,此时昏迷的她已经慢慢地有了知觉。她睁开微弱的眼睛,蓝色的瞳孔里充满了疑惑,她听到了樱泽的推论,她坐起身渴望地凝视着黑色斗篷里的卡诺,她希望卡诺摇头,哪怕下一刻她就死去。但是斗篷里那双锐利的眼神变得黯然,悔恨的目光狠狠地瞪着樱泽。星痕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她大声地呼喊:“我母亲不是叛徒。她没有理由出卖自己的王国、自己的种族和自己最深爱的人。”

看见哭诉的星痕,她的眼睛里沁满了泪水,蓝色的眸子里翻腾着大海一样的波澜,她在微笑,她的笑容寂寞得让人窒息,她说:“你们都在撒谎。”

黑色斗篷里的卡诺不禁动容,顷刻间锐利的眼睛又像一把尖锐的铁锤,击碎每个人心中最后的防线,直到崩溃瓦解,一切挣扎都显得无力。

地上的雪花卷起一个巨大的屏风,他们在屏风上看到了一个关于蝶舞的梦境:

蝶舞站在暮色之海的断崖边上,暮色之海汹涌的海面上开满了红莲,白色的山樱花从她的眼前飘过,她在唱着一首歌谣,她在等一个人。在雪地中有一排脚印,在天际的尽头,一个身穿白色盔甲的人走向远方,他的头发飘散在风中,那个人竟然是樱泽。

他们在隐约的昏迷之中,看到黑色斗篷卡诺从冰雪中走向远方,卡诺把龙决剑掷向樱泽,樱泽耳边萦绕着卡诺的声音:“你现在还是没有找到你需要的东西,拿着这把剑找到泰穆斯汀,她看到这把剑就明白了。当你找到属于你自己的东西,我会亲手把你杀死,来祭奠这一千年的恩怨。”

樱泽醒来的时候,他看到了星痕昏迷不醒地躺在自己的身边,咕噜和叽哩的脑袋埋在雪地中,樱泽叫醒了咕噜和叽哩。在一望无际的雪域中却找不到红莲花的身影,雪地中屹立的龙决剑也不知所踪。

星痕说:“为什么红莲花姐姐不见了?”

叽哩说:“龙决剑也不见了,我亲眼看见那个黑衣人卡诺把龙决剑插在了雪地中。”

咕噜说:“也许黑衣人后悔了,又把剑拿回去了呢?”

叽哩恍然大悟地说:“我知道了,是你老婆和黑衣人卡诺私奔了。”

咕噜说:“那龙决剑为什么也不见了呢?”

叽哩又说:“是你老婆跟龙决剑私奔了。”

咕噜不解地问:“她要龙决剑做什么?”

叽哩说:“发动群众造反呀,他们红月教需要这玩意儿。”

星痕看着思忖中的樱泽说:“我们现在怎么办?”

樱泽笑道:“回到卡姆城,先来两斤卡姆酒,然后美美地睡上一觉。”

叽哩和咕噜拍手称赞,不约而同地说:“好呀,好呀,星痕的伤好了,应该庆祝一下。”

星痕不满地说:“原来丢了老婆是这么开心的一件事情。”

红莲花看着他,这些话虽然很轻松很淡然地从他口中说出来,在他的眼睛里闪烁着不可一世的光芒,恐慌之余却又让人心甘情愿地信任他。

“它为什么叫《时光残卷》?”叽哩好奇地问。

“除了他自己以外,他不会相信任何人,包括掌管时间的女神泰穆斯汀。他给泰穆斯汀的只是一份空白的卷轴。”红莲花虽然在看着咕噜说话,但是她在全神贯注地注意着樱泽的表情。樱泽的嘴角溢出桀骜的微笑,他说:“时间可以成就奇迹,可以见证命运,但是它决定不了命运。”

叽哩说:“泰穆斯汀知道以后,一定要被气死。”

飞溅起来的水粒飘在空气中,弥漫的烟雾变成一缕一缕的水墨画,在空中划出完美的不规则的弧线,所有人的笑容、悲欢、哀怨、怒骂都定格在这一瞬间。天上人间大厅里的人都停留在那一瞬间,仿佛被人诅咒了一样,被镶嵌在时光的空隙之中。他们在完全静止的空间里走过,当他们踏出天上人间朱红的门槛时,背后又再次响起鼎沸的人群声,一切的记忆仿佛被墨笔在最肮脏的地方抹去。

樱泽说:“但愿她会生气,那样有一点人性。”

红莲花看着他在全神贯注地打量着《时光残卷》的卷轴,她犹豫了一会儿,开口问:“你相信泰穆斯汀所说的吗?”

“你觉得我会相信吗?”他一直在研究着手里的《时光残卷》。

叽哩摊开双手说:“而我们却无能为力。”

红莲花撇着嘴说:“如果有一天我慢慢地老去,你还会记得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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