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一张椅子，端坐着。

王轩看秦大爷面部表情僵硬，身子也过于板正，并不好出效果，于是说道：“秦大爷，您放松一点，什么样的坐姿我都能画，您尽管调整就是。”

热水、暖气、断电、窗户关不上、玻璃碎了，这些杂七杂八的小事秦大爷没有说过一句烦，他都能安排人马上处理好，这就是老街坊的实力了。

盗窃更是没有发生过，因为这边的那些街溜子秦大爷都知道找谁管，为此还花了王轩两条华子，不过在这个年头两条华子保平安也值。

大爷每天早上叫学生起床，每天晚上巡楼查看情况，安排的妥当有序，其中学生之间有矛盾的他都能尽快调节好。

“好好好。”秦大爷说罢进了卧房，他换了一套旧军装，还戴了军帽。

“哦？秦大爷看上那幅画了？”王轩最近是画了不少，地上、桌子上也都放满了他的画。

“不是这里的，是想你画一下我，你看可以吗。”秦大爷笑眯眯的说道。

秦大爷立刻调整了一下坐姿，微微侧着胸膛，表情变成了标准笑，露出牙齿。

“素描的可以放多久呢。”秦大爷还想把画放起来。

“用定画液能存蛮长时间的。”

王轩看大爷这个模样，画是好画，就怕他坚持不久，于是快速起形，把关键位置定好。

在画的时候王轩也在思考画面的效果，传统的线条起手出来的画面感太弱了，为了让画更有收藏性，王轩决定采用光影成型，把手上的铅笔换成了炭条。

利用每个部位受光不同划分出黑白灰，然后通过不断的深化细化，让画面越来越整体，最开始的眼睛、脸部、颈部都只要黑白灰的展示，随着深化，皮肤的质感开始出来，接着就是头发。

“画素描的可以吗？”因为建筑系不考彩头，王轩从来没画过，难得别人想要一幅画，还是画拿手的好些。

王轩看秦大爷满意，也就安心的穿上了军大衣，“秦大爷，再过几天这里就退租了，到时候您来我们画室一起把钱的事了了吧。这段时间您辛苦了。”

到了年关，有校考的学校也都考完了，剩下的只有两大美院还在撑着所有考生的希望——鲁美、央美。

秦大爷的头发是花白的，王轩从笔触上下功夫，几笔下去，黑白相间相辅相成。

随着背景的铺开，秦大爷的半身像画完了。

秦大爷接手后，的确没有让王轩多操心。

王轩没有死板硬套，在表情的处理上更传神，眼神和笑容像是对现在幸福生活的满足。

整个画面光感强烈，在光感的传递下会让观画着感受到一股向上的正能量，加上更为生动的表情处理，这副素描已经包含了艺术性。

秦大爷拿着这张二开的素描半身像看的入神，“小伙子，你真是妙笔丹青，妙笔丹青...”

如此这般，王轩也终于能安心画画备考了，年前报名，过了年出节后考试，时间已然不足一个月。

北安的冬天很冷，秦大爷看王轩一个南方人没带什么衣裳，把自己的一件绿皮军大衣给了他，“我看你的画很不错，今天大爷我占点便宜，用这个衣和你换一幅画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