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你还挺尽职尽责的。”我收拾好衣冠，捯饬好自己，接着补充，“可惜你还是离他而去。”

“人各有志，各安天命就好。”

“公主让你来监视我？”

我睡到自然醒，自然没有太大脾气。

刚醒，门口的红毛就在等我，敲门声倒也不重，还算懂点礼貌。

“毕竟我曾经也算是帝王的侍卫长，要没点手段，能一直待在这个位置？”

打开紧闭的房门，我把他放了进来。

“我劝你，自觉把我门上猫眼里的监视设备拆了，不然要我动手，那这个玩意儿就不一定能完好无损地回到你手上。”

“好家伙，你倒看的开。我恐怕老国王会因为你的离开气的半死。”

红毛悻悻地将其拆除，手法极其老练。

“你这技术哪学的？”

“着重眼下吧，现在我是公主的人，没必要再提及过去的事情。”

“难道你对老国王一点感情都没有？毕竟是他提携的你。”

“老国王……”红毛略显尴尬，“那是帝王。”

“被你发现了？我还以为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你怎么一点都不惊讶？难不成你知道？”

“我大概猜到的。”

“不愧是你，杨坚，身经百战就是不一样。”

对于我这套牙缝里挤出来的辩解，我自己都不相信，没想到红毛照单全收，这不得不让我多留一个心眼，万一这小子代表公主在背后捅我一刀，那可就得不偿失，更何况能在老狐狸身边待这么长时间的人，在心智上或多或少都应该有两下子。

“话说，这消息你是从哪儿得到的？”

“这你就不要过问了，我自有我的手段。”

手段么？动脑子想想，也只有一种可能。

“说吧，联邦那边，你有多少人手？”

“什么！”

我很怀疑，他这种神经大条的反应是如何在那个位置上混得如鱼得水。

“你在说什么啊？我靠的是战地记者的前方报道猜出来的，对，就是这样。”

“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吗？”

“……”

我可没有欺负人，这是他自己供出来的，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还是拗不过你。”，红毛叹口气，无奈地补充，“恭喜你，猜对了。”

还是我技高一筹。

“那么，我想问问，有多少人，分别在什么地方，都是什么职业，有没有信仰？”

最后一个问题是我胡诌的。

“你想做什么？查户口？”

“你看哈，既然我们是一条贼船上的，这些东西为什么不能说出来共享呢？至少目前我不会出卖你。”

“你这话听着怎么给人一种瘆人的感觉。”

“你的错觉。”我顿顿，重新整理思绪，“你帮我，我也帮你，百利而无一害，何乐而不为？”

我承认，忽悠人这方面我不是盖的。

“……”

红毛很自然地陷入沉思，一切都很顺利。

“好吧，既然被你猜到了，继续瞒着也会对我们日后的合作不利。”

“就等你这句话。”

喜上眉梢倒不至于，至少我又可以掌握一点对全局的了解。

“早在这次战争前，帝国就暗地里往联邦输送过两批间谍，其中第一批间谍由帝王直接接管，并只听从帝王的命令；第二批则是其中一位皇子在得到帝王的准许后，把自己的一些亲信安插进联邦。本质上这两批人手没有差别，硬要说的话，现在后一批人手中少部分归了公主管。”

“归了公主？按道理不应该由老国王接管吗？”

“确实如此。但里面还是有一些公主的支持者的，所以我们也能理所当然的收到消息。”

“谍中谍，好家伙。”

“没错。”

大型家庭情景伦理喜剧的戏剧性更上一层楼。

“我想，这些人手中，应该有几个顶尖的混入了联邦的高层吧？不然咱们怎么可能会挖掘到这样内部的信息。”

“是的。不过，接下来我不会在向你提供任何有关他们消息，我得保证他们的人身安全。”红毛不怀好意地看向我，“毕竟你之前独自面见帝王却没有被他做掉，因为这一件事我就可以怀疑你和帝王订下了什么不可见人的勾当。”

“随你怎么说，反正我想要的也已经得到。”

终于，红毛有了点侍卫长的意思。

“对了，昨天夜里，我看监视器的时候，发现你一直都在说梦话，说什么‘好惨’‘凄惨’的字样，你梦到什么了？”

“啊，噩梦而已，不必认真。”

“可惜了，我当时没有装一个好一点的收音设备，不然我们还可以帮你分析分析。”

“大可不必。”

没想到，这哥们儿还挺损。

“快把那玩意儿删了吧，留着没用。”

“为啥？我觉得还挺有意思。”

“那你留着吧，我先回去补觉去，你一个人去见公主吧。”

“哎，别介，至于吗？”

“你偷拍我这件事我还没有和你算计算计，合着你还想拿着我出丑的视频到处宣传？”

“我可没说过宣传哈。”

“那你就删了，你删了我跟你走。”

“行，删，我删好吧。”

“这还差不多。”

好险，这要是把视频文件给他保存下来拿去分析出个什么所以然，我在这边可就不好工作了。

话又说回来，我是什么开始说梦话的？

“哇哦，原来如此。”

揣着明白装糊涂还挺难的。

“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没必要在这里倒口折。”

简单地拿点装备，给手臂义肢润滑一下，我携同红毛，前往公主的地界复命。

“前几天的演讲真是慷慨激昂，听的我都想追随你。”

“算了，你不想说我也不为难你。言归正传，你之前答应我的报酬，现在应该兑现了。”

虽然我早已掌握一些关于这件事的消息，但我还是想了解一下这边的情况。

“可以，眼下还有一段路程，我们边走边说。”红毛清清嗓子，装出一副神情紧张的样子，“其实是酆都在幕后操作一切。”

“不是，我自愿的。”

“那你可真是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