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比我都积极？”

“这不废话？这种大事谁不想凑个热闹，爱看不看哈。”

老李头向我搭话。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我们为什么不进去？”

“臭小子，想什么呢？”

“来呗，这就是里面的情况。”

“咋的？想看？”

老李头看穿了我的心思。

“看看看，来，给我挪个位儿。”

“当然，之前忙活的时候大厅里的监控我都搞好了。”

说着，他取出臂戴式的微型电脑。

“稍微离我远点，你那个油锃锃的机械……啧。”

“好啦，回头去修。还不是因为我之前干活的时候太投入了。话说你的做完了么？”

“当然。快，闭上嘴，好戏开始了。”

“你有手段？”

“放屁！”

吴涉义愤填膺地拍桌而立，用手指指着神棍的鼻子，破口大骂:

“你算个什么东西！你个阴阳人有什么资格贬低我们的国家？你了解它么？就在这儿说东说西？联邦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是历史的趋势，是大势所趋，绝对不是你说的什么狗屁灭国的前兆！现在国难当头，就是我们学生发挥实力的时候了！”

好一个壮志凌云，大志胸怀，我都开始怀疑，这真的是因为我的动员“演讲”而迸发出来的爱国热情么？很明显没有长期的爱国主义主义熏陶，吴涉是不会有如此强烈的情感的。看来他对联邦的热爱是真的。

“嚯，小子，还活在梦里呢？你和你的那点人手做的了什么？历史的趋势？笑话！你知道现在联邦中央政府在准备什么吗？他们在准备和我们签订领土割让条约。就算有反抗势力又怎样？我们可是还有鬼屋的。”

“酆队长，您就心甘情愿地为曾经的敌人卖命？”

吴涉无奈又有些愤慨地质问酆都。

“鬼屋只看利益。”酆都冷冷地回复，“这不是什么小孩子的救世主游戏，我们可不会用命和你玩儿过家家，你得有资本。说白了，我们可不会免费为你们服务，再者说你们这群温室里的花朵，没有帝国了解我们。”

“可你们曾经是联邦的英雄啊！”

“不再是了。”

酆都简短地结束了这个话题，只留下无奈的吴涉站立在原地。

“看清现实了，小毛孩？学人家玩这种人物扮演的冒险游戏是没有什么好下场的。”

“轮的到你讲话么？你个阴阳人！你们不就是想让我们把联邦仅剩的中央政府官员交给你们？放心，痴心妄想。”

“唉，本来呢，我们是指望可以和平解决这件事的，但是上头的命令是不到万不得已不使用武力，我看……”

“咳！“酆都一声干咳，打断神棍的发言，“不要忘了这次会谈的规矩，你要是敢擅自动用武力，就别怪我们鬼屋，安德鲁。”

“欸，怎么会呢？我就是吓吓他们，毕竟帝国的宗旨就是不滥杀无辜。”说着，神棍安德鲁恶狠狠地瞪了吴涉一眼，“包括无言不逊，满口脏话的小赤佬。”

“酆队长，你再想想，联邦真的就没有什么对你来说很重要的人或事了么？联邦就真的不值得你们再保护了么？”

“……”

酆都默不作声。

“知道么，小家伙，其实你还挺可爱的，只可惜没有一个好的政府。这样吧，我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把藏在你们那儿的联邦政府主干交出来，我们向你保证，你和你的人员可以得到帝国的庇护，怎么样？”

“呸！我们可用不着你们同情。我们国家和民族正在经历一场前所未有的蜕变，绝对不会是消亡的预警，我告诉你们，这个国家，乃至整个世界，都将会由我们保护！我们是绝对不会允许像你这样的东西管理我们的！”

“到最后也没有跳脱出被管理的局限么？”

我在视频另一头呢喃道。

生产力永远是制约生产关系的关键因素，没有先进的生产力，不管有志之士再怎么为国为社会，他们也只会重蹈旧时的覆辙。历史的车轮为什么是圆的，因为它总会转回来的。没有先进的思想，没有跳脱环境的眼界，仅凭一腔热血，啧，很难说。

“小子，你听说过堡垒么？就是那个花架子博士的女儿组织的一个团体。你知道那里面是什么样的青年么？骄奢淫逸，吃喝嫖赌，什么好事儿都不做，结果呢？结果不是很理所当然么？我看，你们和他们也差不了多少。”

“什么差不了多少！我们可不能相提并论！我们是爱国的！我们可不会干那种勾当！”

“这可由不得你们。”神棍安德鲁不怀好意地笑着，“你知道他们为什么沉迷于致幻剂么？”

“难道？是你们！”

“我可什么都没说啊，别胡思乱想。”

“……”

酆都还是沉默不言，只是握紧了拳头。

“搞垮一个组织最好的方法就是从内部瓦解，又是看着这个组织自身自灭。”

“你？”

吴涉气得说不出话来。

不过，现在我也算是对堡垒里的乱象有了一定的理解。是混进了帝国的走狗么？也难怪白鸽会出现在那里。

“我们呢，是不想对学生下手。毕竟你们以后可还是我们重要的洗……培养对象，留着有用，所以，要不这样，你们呢，假装被我们打败，退离你们的驻地，让我们进去，这样对两方都不会有什么损失。”

“你？你他娘的个烂人！我！”

说着，吴涉抄起椅子就抄安德鲁扔去。

“够了！”

“眼下联邦已经是这个四分五裂局面，让我们接手渗入再好不过。况且中央政府都软弱无力，还能指望他们培养出来的学生有种么？”

边说着，神棍还欣赏着自己的美甲。

话音刚落，内部的会面开始了。

“好了，二位代表，既然都已就位，那就开始吧。”

萧条，还有混乱，真他娘的让人反感不是么？风卷残云，异军突起，有谁能料到，一年后的联邦已经变成这副鬼样子。百姓苦，平民苦，苦于生活，苦于生存，可怜？不了解，至少与我无关。

酆都端坐在主位，满脸严肃。

“哎呀，我呢，没什么好说的。”

神棍妖娆风骚的姿态实在是让我作呕，这玩意儿真的是男人么？

“跟咱有啥关系？老领导之间的会谈，还是不要参和好。”

“还是很好奇啊，里面发生什么咱谁也不清楚。以前像这样的大型会谈不都有电视台转播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