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老肖，你这酒不cu……”

话不过半，柴老的头毫无征兆地摔在了吧台上。

“喂，我好不容易把金淼带下来，咱说点儿别的行吗？”

我现在恨不得把他的嘴缝上再打个结。

喋喋不休的柴老还坐在吧台前，阐述着自己的高见。

阵阵下咽声传入我的耳朵，代替了之前的吵闹，为我换来一丝平静，但喝酒而已，至于这么大的动静？

“给金淼讲个故事？”

“啥！你让我这么一个大学士给这个小娃讲故事？你……”

“呼~呼~呼~……”鼾声如雷。

见事态不对，肖恩赶忙插话递酒，生怕这个瘸腿的老愤青把他的店给砸了。

“吨吨吨……”

“终于安静了。”坐在一旁的肖恩长舒了一口气，“vega，有劳你把这位大学士送回他的房间。”

“好的。”

清洗完柴老喝过的酒杯，vega扛着柴老上楼休息。

“哎哎哎，别吵别吵，来，先把这杯酒干了再说，顺带着消消气哈。”

一边问，我一边把兑好的果汁递给金淼，免得她无聊。

“嗐！那家伙倚靠着自己有个高学历，可把社会批判了个遍，什么当代年轻人现状啊，社会病态啊，国家命脉啊，无不涉及，扯皮了半天，整的好像真的那么回事儿一样。”

“所以，他就这儿跟你抱怨了这么久？”

“当然喽，我是不知道这家伙的不满咋这么多，明明自己什么贡献都没有。”

“别这么说，人家好歹是联邦国立图书馆的馆长，也算是有点能耐。”

“哦！”肖恩突然一拍脑门，激动地说，“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刚刚那个老家伙好像提到了一个官，好像是……对！cde防务部部长！他说这个官可把他压惨了，并且还‘问候’了这个官的祖上。”

“cde防务部部长？”

总感觉这个称谓我在哪听过。

“叫杨明！对，这个部长叫杨明，而且听他说还是特恐怖特严厉的女部长。”

杨明……杨……杨烨！这不就是杨烨的母亲么！我的天！这世界真小。

“还有呢？”

我迫不及待地想知道接下来的内容，以至于我差点没把杯子捏碎。

“还能有啥啊，就是一通骂呗。骂的那叫一个难听，我都很好奇这个老柴在那儿到底受了多大的委屈才把他逼成这样的。”

“……”

这下事情就越来越有意思了。按理来说，防务部部长的下属范围应该没有联邦国立图书馆馆长一职，换在制度严明的帝国，这叫越界管辖。倒不是在贬低联邦太过崇尚自由，因为不管怎么想，一个搞国防的也不可能和一个搞图书有上下级关系，除非……

“喂！想什么呢？再给我取一瓶酒。”

肖恩的一声叫唤又把我的思绪重新拉回到现实。

“你可少喝点吧，不看看你自己现在什么样子了。”

话是这么说，但我还是递给他一瓶，只不过度数有点低。

“人活着不就是为了个安逸么？反正我的肝还在，可劲儿造呗。”

看见了吧？这就叫破罐子破摔。明明都只有一半肉身子，还在这儿……

等等！

“那次宴会，你为什么没有被当场抓捕？”

“啊？你说啥？”

“半身人的改造在任何一个国家都是违法的存在，阿尔金找你没有拘捕你的原因我大概猜的到，可你是怎么大摇大摆地走进去的。”

“……”

肖恩僵住了。

“嗐！你说那个。出发前化妆师就帮我把另一半给隐去了，所以就能进去嘛。”

沉默了一会儿，肖恩如此回复我。只不过，他的眼睛转数有点稍快。

“哦？可我明明记得跑的时候你可没有什么乔装啊？”

“……”

我好像发现了些什么。

“怎……怎么可能呢……”

肖恩说话都开始变得有些微妙，很显然他在掩盖些东西。

“喂！金淼，当初我是怎么进去的？”

走投无路的肖恩像金淼求助。

“啊？我记得，好像你没……没有不乔装吧？不得不说化妆师的手艺是一绝。”

说完，金淼继续喝着饮料看电视。

“你看吧，我就说我乔装了吧？你还不信。”

“……”

我的错觉？不可能，我的记忆力一向很好，不然也不可能这么记仇。难不成黑金激活把我的海马体烧坏了？开玩笑，烧坏了那我跟个木头有什么区别？不对劲，总觉得不对劲，尤其是肖恩不自觉的眼神和金淼的语无伦次。妈的，为什么我老是那个被蒙在鼓里的人？

“对了，提到上次宴会，你为什么要把阿尔金的肚子缝回去？”

也可能是为了岔开话题，肖恩如是问我。

“资料。”

“啥？”

“我需要资料。”说着我把一只手举到了肖恩面前，“看见了吗？”

“你把你的小手指放到阿尔金肚子里了？”

“还有一个关节在他家的联邦专用wifi上。这些小玩意儿可以帮助我更好地了解到联邦国内目前的动向。”

“不是，你什么时候有这些家伙事儿了？我记得你身上的这些零件都是比较次的吧？”

“在你们喝咖啡的时候。”

“额……，强！”

“……”

一码归一码，与其扯开话题在这儿变相地拍我的马屁，倒不如给我解解蒙来的实在。

“联邦新闻快报，目前，哈德战线全线崩溃，我国外交部正在积极寻求解决的办法，已下是外交部部长轨辙的发言……”

“全线溃败？我的天，还真就和柴老说的一样呗。也不知道当年那群闹游行的愤青去哪了。”

肖恩见我不言语，便开始撑场面避免尴尬。

“目前，我国联邦政府，经过深思熟虑后，决定将杨烨杨小姐作为外交使臣派往帝国，以求联姻，重归于好……”

“？”

说着，他灌了自己一口酒。话说，他是什么时候拿上酒瓶的？

“怎么样？有问到什么吗？”

“来，金淼，你坐这儿吧。”

正巧柴老的离开空出一个位置，不然四个人待在这里还是有点拥挤。

“所以说啊，这又就是为什么现在的年轻人不行的原因，太过浮躁了。”

“你给他下药了？”

安顿好金淼，我径直走进吧台内为自己倒了杯水，顺便，向肖恩确认一下刚才的情况。

“不然呢？我反正想不出其他什么办法能让这个老家伙闭嘴。”

“那你说，我该说个啥。”

有些人，一旦被人反感，首先不是反思自己，而是迁怒他人，柴老就是其一。被我呛了一句后，他的话语里明显带着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