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警察正巧无事，便也就坐下来跟卿舟细细说了起来：“蓝小姐你是不知道，这件事情表面上就是那个村子突然想通了，一个个跑过来愿意接受惩罚了，但实际上……”小警察压低了声音，“据说是闹鬼。”

卿舟十分配合的问：“闹鬼？”

放眼一望这会议室，哪个不是四十上下大腹便便的中年人，突然混进来一个青春靓丽娇小可人的姑娘，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但这姑娘不觉得自己怪，三言两语就掌握了话语主动权。

见到卿舟的时候，董事会几位都有些震惊。

卿舟毫不惊讶的点头。

现在的年轻人，不服不行了。

公司离警局这边不远，卿舟就顺道过去看了看。

“对，闹鬼。”小警察语气还蛮笃定，“据那天去的警察说，前几天还闹腾着袭警的村民，一个个求着让警察把人带走，抱着人大声哭喊说村子里面有鬼。”

见她过来，有个小警察眼睛亮了一下。

“蓝小姐，你来的正好，那个村子的判决出来了。”

“你别不相信……我觉得是那村子里面，坏事做多了，必然心中有鬼有愧。”

卿舟微微垂眸，她倒不是不信，毕竟这闹鬼一事都是她一手策划的。

“闹鬼？你们好歹也是社会主义接班人，怎么就相信那些东西。”

就这么一段时间，她都是警局常客了，进去只要打个招呼就可以。

“那些村民一直称自己无罪，还说自己是受害者……”小警察的神情似是厌恶又带着点怜悯的同情，“不过买卖同罪，该受的刑法，那些人一个也跑不了。他们被那鬼神吓了一跳，倒是配合了不少，所受的罪行也能比之前稍微轻点。”

“其中有几人，虽然罪行不深，但是却查出了他们有杀人嫌疑。那村子里面女孩太少，我们这边早就有了猜想，顺着那后院地里一挖，果然就翻出来了婴孩尸骨……那些人必定会严惩。尚有生活能力的老人孩子给于一部分补助，那些夫妻二人都要坐牢，只剩下孩子的，都联系了附近的福利院。”

孩子虽说无辜，但父母毕竟犯了错。

社会国家给予帮助，已经是最后的仁慈了。

卿舟对于这个处决说不上来满意，但是这已经是在目前范围内的最大决策了。

不过，法律上的严惩是一回事。

卿舟眸光微闪，她这边的梦魇可是一辈子的。

秦言早就知道处决情况，本想着自己抽时间告诉卿舟，但没想到被面前的这个小警察捷足先登了，心情有点不太好。

站在门口听完，秦言说不上来自己什么感受。

小姑娘表情是一贯的淡漠，秦言也判断不出来她到底是满不满意。

不过买卖自己的恶人得到了惩罚，应该都是高兴的吧。

秦言如此想着，把手中的文件放在了那边的桌子上。

“卿舟你一会别走，等我晚上一起出去吃饭。”语气十分自然，仿佛两人有多熟稔一样。

实际上只有秦言自己知道，他掌心的汗，都快把文件浸皱了。

小警察呆了呆，前段时间，这两人不是还不认识吗，现在怎么就熟悉到一起出去吃饭的程度了？

卿舟面无表情，却是乖乖的点头：“好。”

秦言默默松了口气。

“你们两个……？”小警察生出了一分本能的八卦。

秦言侧头看他，语气阴森森的，“别问，干你的事去。”

小警察：“……”

道理我都懂，但总感觉自己被强行喂了一把狗粮。

秦言手中的文件，查的是那个杀人案的，本来以为只是一场简单的入室杀人案件，却没想到看现在的情况，后面的东西越扯越深。

秦言之前还能跟卿舟讲上几句，但是现在也不愿意多说了。

这件事情太多人知道不好。

卿舟坐在警局休息的椅子上，表面上是在闭目养神，实际上在脑中处理着公司上面的事宜，以及股市的问题。

秦言在办公室里，翻看着这些早已看过几次的卷宗，颇有些心烦意乱的把东西放下，眼神无意识的就朝外面飘去了。

从这个角度，正好可以透过半透明的玻璃，看到外面人朦胧模糊的身影。

外面没有光亮，大抵这小姑娘是不知道在那里坐的想什么。

她倒也和常人不一样，不爱玩手机，除了平时联系用，秦言几乎没怎么看她动过手机。

不过她怎么就同意一起去吃晚饭了呢？

难道说她……也对自己有点那个意思？

秦言捂了捂胸口，掌心下面心跳如鼓，似有什么东西要争破囚牢翻涌而出。

他低低的呼出了一口气，伸手揉了揉眉心。

怎么就，栽了呢？

【……】

别以为没人知道这小子一直在偷看大佬的事情！它五七可都是看的清清楚楚！

这些bug到底怎么回事，一个个盯着大佬的目光都不怀好意的很！

而且大佬对他们也有些过于的纵容，虽然大佬好像是为了情绪值的样子。

但是五七总觉得没这么简单。

虽说是秦言提出两人要共进晚餐，但是因为卿舟来的突然，秦言也没有提前准备好到哪吃饭，只能是带着人去了经常去的一家餐厅。

小警察被怼的讷讷无言。

卿舟不动声色的把话题拉回来：“所以最后对那些人是如何处决的？”

一个声音从两人背后响起，语气嘲讽薄凉，“我倒觉得是有人故意这么做吓人的，不过这事做得对。”

进来的人是秦言，他一手拿着文件，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风衣，显得整个人身姿倾长，嘴角挂着一点嘲讽淡薄的笑，靠门边站着。

乘着空闲时间，卿舟便去了一趟公司。

目光落在卿舟身上，不过一下就又转开了。

小警察不服：“秦顾问，你怎么能如此确定这不是闹鬼？”

秦言瞥他一眼：“若是世上有鬼神，还要警察作何用。”

给他们这些人留下了深刻印象。

等到散会，小姑娘站起身，走路带风的离开了。留下几个董事相视一眼，纷纷在心中感叹了一句，可谓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