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越国主，慕椹坐在主营里，急得满头大汗，躁郁不已，“怎么回事儿，妩姹国师怎么还未归来？”

“属……属下不知。”

先动心的那个，一步退让，便是步步，溃不成军。

“长歌。”他说，“待诸事皆定，你可愿嫁予我？”

沉沦在他若即若离的温柔中，无法自拔。

只因，主帅尚缺一人。

不要再想了，曲长歌，不用再去关心那位顾小姐的命运如何，她已经握住了生命中最珍贵的东西了，不是么？

此后，洪水滔天，与她何干？

“朕不是说了吗，顾珣与皇甫韶已是重伤坠入风绝崖，绝无生还可能，可她倒好，偏不信，非要去找！”

那边，慕青筠携顾影阑前往古战场遗址，而此处，奔涌不息的洛水河前，齐、夏、梁三军齐聚，以梁为盟主，掀开了战争的序幕。

洛水河畔的对岸，便是七小国的军队驻地，以西越为首，本已整装待发的军队，却迟迟没有收到进攻的消息，整整三日，大军停滞不前。

关键是妩姹走了就算了，偏偏调兵的虎符还在她手上，这下好了，六军不发，只为等她一人，可真是天大的排场！

“属下已经传信给国师了，想必国师大人很快就会归来，还请陛下放心。”

妩姹国师虽是女流之辈，但能力手腕皆是一流，只是，对顾珣此人执念太重，且难以完全掌控。

……

可军耗经不起她这么拖啊，况且，再不出兵，军中人心涣散不说，对面也定会生疑。

“你，派个人去地下宫殿请慕枫，让他亲赴古战场一趟，朕怀疑，妩姹出事了。”

她是死是活他不在意，但虎符，绝不容有失！

不好用的刀，弃了便是。

“是，属下这就去请慕大人。”

下属退出去时，心中叹息一声，他跟随越帝多年，自然读懂了帝王的微表情，虽然早就深谙帝王之心，凉薄之甚。

但他仍不免，有种兔死狐悲之感。

妩姹国师十余年来，为西越立下无数功劳，可方才，他分明看的清楚，越帝对国师，动了杀心。

哎，只希望，妩姹国师，莫要真做出了什么傻事，惹来越帝厌弃。

……

时间拉回两日前。

“这里便是古战场遗迹的入口？”顾影阑此时竟是一身粗布褐衣，脸上涂了不少炭灰，在夏季炽盛的日光下，显得几分滑稽。

对这位族兄，他可太了解了。

“也……也许，国师是被别的事拖住了脚。”

当初，慕枫就劝过他，此女不可完全信任，需留着后手，以防叛之。

可惜，他当时不信。

如果，这是梦的话，曲长歌希望，永远都不要醒来。

慕椹如今想来，后悔不已。

“不……不对！”慕椹蹙了蹙眉，以妩姹的轻功，往返古战场也不过只需一日半光景，可如今，已是三日未闻一讯。

“难道，顾珣没死？”慕椹自己先否认了这个猜测，慕枫这人吧，从不妄言，他说顾珣已死，就不可能让他还活着。

在这颠倒寂静的夏夜里，她似是醉了，但她能清晰地听见，内心清脆且坚定的一声——

“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