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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9 车祸

  • 作者:半点墨
  • 类型:其他
  • 更新:2021-07-04 16:11:09
  • 字数:21060字

沿着花墙找起来,裴轼卿边拨弄着蔷薇花藤,边道:“一一,别闹了,快出来!”

宠唯一掖着笑在藤蔓下轻轻的小动作的移动,远远还能看到裴轼卿的伸进花丛里捕捉她的手。脱了一只鞋子放在花藤下,她身体往后挪了挪,守株待兔等他来。

蔷薇花香气浓郁,蔷薇园里种满了蔷薇花,一到开花的季节就满园飘香,整个蔷薇园就像坐落在花海中一样。

裴轼卿在二楼,刚好将这场景尽收眼底,直觉告诉他宠唯一并不快乐。

温暖的阳光打在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儿身上,她站在蔷薇花墙下,在一片红色与粉色之间显得格外亮丽。舒榒駑襻她微微仰着头,柔顺的长发披散在肩头,一手托着眼前的蔷薇花枝阖目深闻,另一手轻轻压着裙子,裙摆被风吹动,摇摆出细微的涟漪。

他揉了揉眉心道:“下次一定要让人把那洞堵上。”

她旋身转了一圈,白色的裙摆摆开来,就像一朵圆圆的花:“穿这样最好看。”

裴轼卿笑了笑,“等着我。”

裴轼卿实在干不出把脑袋往花墙下钻的事,只能伸手一点一点的摩挲,好不容易手撞过的时候碰到了她的鞋子,一把抓过来却抓了个空。www.vmatch.net 时空小说网

“一一?”他提高了声音喊道。

明媚的阳光下,蔷薇花争奇斗艳,却没谁能够回答他的话。

“一一,还要玩捉迷藏吗?”他端详着手中的鞋子,笑道:“要是再不出来今天就不画了!”

花墙里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儿声音,裴轼卿沉默了一会儿,假装转身离开,果然,走出不过三步花丛里就有了动静!

他猛地回过身,接住扑上来的人,搂着她的腰就地旋转着,低头对上含笑的眼睛,“不是不出来吗?”

等他下去的时候,蔷薇花墙下哪还有人,只剩下落了一地的花瓣被风吹的飘飘摇摇芗。

宠唯一眉眼弯起,上前去挽住他的手臂道:“那我们开始吧!”

裴轼卿转手拿了画板,认真地端详了一会儿才道:“你站到那个位置去。”

宠唯一就跟吃了蜜一样,他说一句她动一下,完完全全按照他说的来,笑意盈盈的模样让裴轼卿有些莫名。

画画的时间过的很慢,两人的目光一直在对方身上徘徊,裴轼卿专注于宠唯一的神情和动作以及每一个细节,宠唯一却十分认真地看着他的五官,俊美又耐看的五官,越看越有味道。

好不容易画完了画,裴轼卿才松了口气,抬起头来却又换上玩味的笑容,“这么看着我,我是不是该有点儿表示?”

宠唯一一溜烟跑过去拿过他手里的东西,与书房暗格那种素描如出一辙的画法,只是比较起来,她的要明亮些。

“裴叔叔?”她唤道。

“嗯?”裴轼卿绕到她身后,环住她的腰,双手交叠在她的小腹前,下巴搁在她肩膀上跟她一起欣赏着那张素描。

“要不我们举行婚礼吧?”

裴轼卿动作一滞,偏头看着她,正色问道:“你是认真的?”

宠唯一浅笑着点点头,“我想了很久也没想到送什么生日礼物给你,不如就选在生日那天举行婚礼,以后每年你生日这天,又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好不好?”

裴轼卿忍不住揉揉她的头发,“这件事不急,再说老爷子也不会同意,要是我上门去说这件事,他不拿鞭子把我赶出来才怪。”

宠唯一嘟着唇道:“反正我是认真的,要不要同意看你的,提前声明,我没有其他的生日礼物送给你。”

她端着下巴看着他,分明是不准他拒绝的架势。

“我每年都有一个生日,这个礼物你今年送了,明年又送什么?”裴轼卿并不急着说服她,只是这样问道。

宠唯一歪头想了想,“那明年再说。”

“不如这样吧,”裴轼卿道:“今年这本结婚证就算是我的生日礼物,明年我们的婚礼就算是我的生日礼物,后年孩子就是我的生日礼物,大后年也是孩子,然后每一年都生个小宝贝,那比什么都实在。”

宠唯一拉下脸,“我觉得你不该跟我结婚。”

“为什么?”裴轼卿挑眉。

“养猪场里养着的比较适合你。”她凉凉睇着他,“一生就是一窝,绝对不嫌累。”

裴轼卿哈哈大笑,吓得刚刚准备接近他们的小四一个激灵,睁大眼珠子瞅了他好一会儿,最终跑开。

“正好摊上你。”他捏捏她的脸颊,看着她越来越红的耳朵,忽然心神一动,搂紧了她按向自己,低声跟她咬耳朵,“老婆,我们去睡觉吧!”

宠唯一如临大敌,连忙从他怀里退了出来,左右看看,确定张伯不在才道:“幸好张伯……”

“是,少奶奶!”张伯突然冒出来,笑意盈盈地道:“少奶奶有什么吩咐?”

宠唯一睁圆了眼睛,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心思几转之后狠狠瞪了裴轼卿一眼,私下都跟他说过不要在大白天说这么引人遐想的话了,难道他不知道这个院子里到处都是张伯的“眼线”吗?!

裴轼卿抽过她手里的素描随手交给张伯,然后双手从她背后一穿,将她打横抱起来大步朝镂空阶梯走去,爽朗的笑声显示了他现在的好心情。抱着她来到卧室,裴轼卿把她往床上一放就利落地解起扣子,www.youxs.org,www.youxs.org。

“还是务实的好,先熟悉好流程才更有利于创造下一代。”

顶着一张一本正经的脸偏偏爱说耍流氓的话,www.youxs.org……

记起这茬,她突然伸手拦住他,“等等!”

裴轼卿扔了衣服坐上床,抓住她的手道:“还等什么?”

仿佛故意要倒他的兴致一样,宠唯一板起脸道:“没跟我在一起之前你怎么解决的?”

裴轼卿果然打住,本来想随便搪塞两句,但恼火的是曾经被她抓到过,这样说好像怎么都说不过去了一样。

“嗯?”宠唯一眉毛越挑越高。

裴轼卿假咳了一声,老实巴交地交代,“其实也没几回……”

宠唯一坐在床沿上,一只腿屈起,而后顶着手臂撑着下巴,饶有兴味地道:“是不是薄锦帮你的?”

人的确是翟薄锦找的,偶尔他会点头,不过却连对方什么样子都没看清楚。可巧为数不多的几次却让她看到了。

www.youxs.org,这点他绝不否认,但眼前的小妮子,分明是在看笑话的样子,吃醋……?说笑的吧!

见他点头,宠唯一拉长了声音道:“原来薄锦还兼职拉皮条……”

裴轼卿无奈地道:“一一,非得在这个时候说这么扫兴的话吗?”

宠唯一眼神往下溜了溜,“那你现在还有兴致吗?”

“你说呢?”裴轼卿抓抓头发,不答反问。

宠唯一蹙起眉仔细瞧了一会儿,颇为认真地道:“今天就算了,爷爷让我回家去住一段时间的,经过再三考虑,我也觉得有回去的必要……啊!”

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扑倒在了柔软的被褥中,他对着她的眼睛道:“一一,以前的事不能怪我。”

宠唯一软软的手抚摸着他的背,静静道:“我知道啊,所以我不生气。”

裴轼卿啄着她的唇,用身体揉着她的身体,“别闹了,明天我又得走,要一周之后才能回来……”

宠唯一闻言双眼一亮,“那就是说我能休息一周?”

裴轼卿狠狠咬了她一下,粗声粗气地道:“怎么?不想我回来?”

宠唯一眼珠子到处瞟,就是不看他的脸,“那个……其实……我……”

正愁没法敷衍过去,张伯却突然哐哐砸起门来,裴轼卿挫败地坐起身来,扬声问道:“什么是?”

“四少爷,不好了,二少爷出车祸了!”

车祸?!宠唯一和裴轼卿同时一惊,连忙下床穿好鞋子。

一边下楼裴轼卿边问道:“人呢?”

“大少爷来电话说已经送到军区医院了!”张伯急忙道:“车子已经备好了。”

两人急急忙忙赶到医院,裴耀海、裴亦庭,就连钟毓秀也赶来了。

裴亦庭是最早到这里的,钟毓秀紧张地问道:“老二怎么样了?伤的重不重?”

宠唯一看了眼手术室,心底暗暗叹了口气,如果不严重,会在里面待这么久吗?

裴亦庭脸色不好看,眉宇之间带着深沉的凝重,“伤的很严重。”

钟毓秀浑身一震,往后倒了一下,好在方管家扶的快。

“妈,你先坐下,老二一定会没事的。”裴耀海扶着她到一旁坐下,安慰道:“最好的医生已经来了,不会有事的。”

钟毓秀眼眶微红,跺着拐杖道:“怎么会出车祸!”

裴轼卿沉着脸,道:“怎么出事的?”

裴亦庭走到一边,压低声音道:“跟一群飞车党撞上了……”

“不可能!”裴轼卿几乎可以猜到他接下来的推测,“老二不是个沉不住气的人,怎么会跟人比车!”

裴亦庭长吁一口气,“我也不相信,已经派人过去了,这件事很快就会有结果。”

他说着担忧地看着手术室大门,“接下去就看老二命够不够硬了。”

走廊里是死寂的沉默,钟毓秀还算够坚强,挺直了背坐在那里,眼神直直看着手术室的方向,一刻也不放松。

宠唯一环视一下,低声问道:“怎么没看到三哥?”

“老三出海去了,”裴轼卿道:“一时半会儿赶不回来。”

手术室上的灯久久都不熄灭,裴亦庭突然烦躁起来,转身往外走,低声道:“我去抽根烟。”

四月的天气还不够暖和,宠唯一去买了几杯热饮回来,就算不喝,捧着也热和。

端着一杯去了楼梯口,找到了猛抽烟的裴亦庭,把咖啡递出去,她道:“喝点儿吧!”

裴亦庭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才接过去,“谢谢。”

而后就再没有说话的意思,宠唯一凝视了他一眼才转身离开。回到裴轼卿身边,抬手握住他因过度用力而泛白的指关节,低声道:“你坐一会儿吧。”

裴轼卿深深看了她一眼,摇头道:“你去照顾奶奶吧。”

宠唯一点点头,走到钟毓秀身边坐下,轻扶她的手臂道:“奶奶,您休息一会儿吧,这里有我们守着就够了。”

钟毓秀现在哪还听得进这些话,满心满意都盼着手术室里医生出来,她摆摆手示意不用。

宠唯一无法,只能陪在她身边。

时间一分一秒过的极其缓慢,宠唯一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相对他们的焦急,她平静的多。人的生命本来就是这么脆弱,一不小心就会折断,裴尔净,那个长着一双狐狸眼的男人,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他的运气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室上的门终于熄灭,钟毓秀立马站了起来,双腿因为长时间紧绷不动软了一下,宠唯一连忙扶住她。

钟毓秀走到医生面前,紧张又害怕地问道:“张医生,我孙子他怎么样了?”

张医生取下口罩道:“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接下来看恢复的情况。”钟毓秀大大出了口气,身体都软了一半,裴轼卿连忙扶住她,“奶奶,你没事吧?!”

她摆摆手,“我就是有点累了。”

“让方管家送你回去吧,”裴轼卿又道:“这里有我和大哥就行了。”

“爸也是,你跟奶奶一块儿回去吧。”

裴耀海点点头,倒不是他有多累,而是担心钟毓秀的情况。

“这里交给两个孩子,妈,我先送你回去。”

钟毓秀紧张过了头,现在全身都在发软,心想留在这里也是添麻烦,于是就点了头。

他们两人走了,宠唯一才走到裴轼卿身边,道:“你饿吗,我去买点吃的。”

“不用,”裴轼卿面色恢复冷静,对她道:“你也先回去,我今晚可能就留在医院了,奶奶那边要你陪着。”

宠唯一看着他紧绷的额头,知道他的平静只是表象,本来想说点安慰的话,但触及到他神色中的冷硬,只得默默收了回去。

他是裴家的主心骨,这点他有分寸的。

刚走出医院宠正宏就来了电话,宠唯一简单地跟他说了一下情况就打车回了蔷薇园。

裴尔净被送到了加护病房,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过来,裴轼卿现在恐怕要两头忙,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照顾好老太太。

收拾几件衣服就回了裴家老宅,钟毓秀见她过来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淡淡点了头,吩咐方管家去安排住房。

宠唯一知道她心里难受,尽量不去烦她,以前由方管家做的端茶递水的事现在都由她来做,钟毓秀嘴上没说什么,却是默许了。

这几天早上她都起来的比较早,钟毓秀习惯早上喝一杯清醒茶,好在泡茶她学过一点,于是也主动揽了这活儿。

方管家看着她,颇为欣慰地道:“四少奶奶过来,倒是给我省了好多事。”

宠唯一低着头忙活,“二哥出事了,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尽力照看好奶奶。”

方管家连连点头,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暗暗叹道:“说到底,还是四少爷有福气,虽然这桩婚事多磨,不过娶到了四少奶奶这样的没白费劲。”

宠唯一看了她一眼,明白她话里的含义,裴家出了这么大的事,秦霜只打过一次电话回来,老太太虽然嘴上不说什么,但是心里却很介意。方管家跟了她一辈子,肯定了解她的心思。

其实方管家背地里跟秦霜通过两次电话,大意是让她回来安慰安慰钟毓秀,不过秦霜每每都是敷衍了事,这让方管家也很是不满。

宠唯一是不知道秦霜的心思,不过这种情况下她也不回来,就显得有点冷血了。

刚刚泡好了茶,方管家估计着钟毓秀要下楼了,就转身去了楼上。

宠唯一端着茶出来,看见两个佣人在小声地嘀咕着什么。

瞥了一眼他们手里的报纸,她问道:“你们在说什么?”

两个佣人吓得噤声,连忙把手里的报纸交出来,慌里慌张地道:“四少奶奶,我们知道错了,您别告诉老夫人!”

宠唯一挥挥手示意他们下去,而后才拿起报纸来,秦霜的身影不期然地出现,竟然占了整整一篇!

粗略扫了一眼就把报纸压在沙发垫下,她回头看了眼楼上:这件事不能让老太太知道!

钟毓秀下楼后没见到报纸,有些不悦地道:“今天的报纸在哪儿?”

负责收报的佣人进到客厅里,小心翼翼地看了宠唯一才道:“老夫人,今天送报纸的车没来……”

钟毓秀眉头一拧,这些日子她提心吊胆的火气一股脑就冲了上来,正要发作,客厅里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方管家接过之后就是满脸的惊喜,回过头来道:“老夫人,二少爷醒过来了!”

钟毓秀手里的茶杯脆声落地,她抓住宠唯一的手道:“唯一,走,我们去医院看看!”

宠唯一点头,伸手扶住了她。

一进病房,钟毓秀的眼泪终于忍不住了,她走到病床边,看着平日里最能笑最能闹的人这副病殃殃的样子,苍老的脸上浮现出勉强的笑意,哽咽地道:“老二,你可醒了!”

裴尔净脸上毫无血色,却还努力笑出来,哑声道:“奶奶,我这不还好好活着吗……”

钟毓秀连连点头,又紧张道:“别说话了,你好好养着。”

裴尔净度过危险期,宠唯一也松了口气,她转头看着面露疲惫的裴轼卿,道:“现在总算没事了。”

裴轼卿舒心一笑,动了动僵硬的背道:“回去要好好补觉。”

钟毓秀这时回过头来,道:“老大和老四这几天都忙着,好在有唯一陪在我身边,现在老二没事了,你们都回去好好休息,我让方管家在这里守着。”

告别了裴耀海,宠唯一才跟裴轼卿从医院出来,临走时他跟裴亦庭交换了一下眼神,她分明看到那其中的戾气。

愕然地看着裴轼卿,她小声问道:“二哥出车祸不是意外吗?”

裴轼卿发动车子,阴鸷随之暴露:“不是!”

“那是谁……?”宠唯一忍不住问道。

裴轼卿沉默下来,思索着这件事要不要告诉她。

宠唯一偏头看着他,“不能说吗?”

“不是,”裴轼卿顿了顿道:“只是这不是什么好事。”

宠唯一在心底叹息,裴家现在还有什么好事,秦霜和她的情人聂桅的照片被登的漫天都是,偏偏又在裴尔净出车祸的节骨眼上,等老太太回去,说不定会找秦家兴师问罪,到时候……

神色一滞,她回过头去,道:“大哥知道大嫂的事了吗?”

裴轼卿扶住方向盘的手倏然握紧,他深吸了一口气才道:“这件事秦霜脱不了干系!”

宠唯一哑然,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这件事竟然和秦霜有关?!

“你知道聂桅是谁吗?”裴轼卿沉声问道。

宠唯一点点头,军火商聂家有三个儿子,长子聂重溯,负责欧洲地区的军火贩卖,三子聂戎,负责亚洲地区的军火贩卖,而负责美洲地区的军火贩卖的,就是次子聂桅。

秦霜的情人就是这个聂桅,最初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她还不敢相信,秦霜是军人出身,竟然和聂家这样背景的人搅在了一起。既然裴轼卿问出这样的话,那就说明裴亦庭是知道这件事的。既然知道,他竟然还肯和秦霜保持名存实亡的婚姻,秦家究竟是多大的毒瘤?

当初交给文优的那份资料里,她详细地标注了聂桅的身份,可能就是因为这样,文优不敢揭露出来。说到底,她还是在为裴亦庭着想。

“车祸的事老二已经说过了,飞车党只是掩护,实际是真的有人想撞死他,这几天老大不眠不休地查这件事,”裴轼卿说到这里冷笑了一声,“聂桅竟然连遮掩都省了,就等着我们找上门!”

“他这样做,究竟目的是什么?”宠唯一喉咙发干,秦霜和他的关系披露,他是在逼秦霜和裴亦庭离婚,跟秦家人摊牌吗?

“秦霜。”裴轼卿几乎有些咬牙切齿,迟早,迟早他要拔了秦家!

“今天早上的报纸我没敢让奶奶看见,”宠唯一道:“但这件事也瞒不了多久。”

“瞒不住的,奶奶迟早会知道,”裴轼卿略作思忖道:“等我找到聂桅再说。”

宠唯一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转而看着前方,她隐隐觉得,山雨欲来。

裴轼卿和裴亦庭忙的脚不沾地,钟毓秀不放心别人照顾裴尔净,绷着年迈的身体也要天天往医院跑,宠唯一就只能帮衬着照顾。

裴尔净稍微好点儿又恢复了精神,趁钟毓秀不在的时候还能打趣她两句,宠唯一已经不是第一次想甩手给他一巴掌了,却又害怕把他打回手术室,只能干忍着。

但让宠唯一来照顾他始终不合适,钟毓秀最后只能请了两个看护,还都是四十岁以上的。

裴尔净看着那两个膀大腰圆的看护顿时垮了脸,做着可怜样对钟毓秀道:“奶奶,您就不能请两个有助身心健康的人回来吗?这看的,叫一个膈应!”

钟毓秀知道他一贯乖张,又对女人的事没有节制,就连出车祸的时候车上都还跟了个妖艳女人,那女人只是把假鼻子撞歪了,到医院缝了两针就拍拍屁股走人了,所以她才故意找来这两个看护,要好好教育教育他。

见老太太油盐不进,裴尔净又转向了宠唯一,恬着脸讨好道:“还是唯一来吧,虽然长相不出众,但也勉强过得去!”

“胡闹,”钟毓秀瞪了他一眼,“擦洗的事唯一也能做?”

宠唯一幸灾乐祸地看着他,“这两个看护姐姐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别担心。”

裴尔净差点吐给她看,郁闷地缩回被子里,遮着嘴巴用不是很清楚的声音道:“奶奶,我想吃苹果。”

他本来指望钟毓秀指使宠唯一的,没想到一边的看护“姐姐”自告奋勇地拿起了水果刀,几个转儿就削了皮,还切了一块一块喂他嘴边。

裴尔净瞬间没了食欲,哭丧着脸转过头。

钟毓秀只当他在撒娇,起身冲宠唯一招招手:“唯一,我们走吧,让他好好养伤。”

“奶奶,您不能这样对我啊……”病房门隔绝了裴尔净的呼天抢地,宠唯一忍不住笑,垂着眼帘跟在钟毓秀身边。

钟毓秀突然止住脚步回过身来,眉目凝重地看着她,“唯一,你跟我说老实话,老四最近到底在忙什么?”

面上的笑容褪得一干二净,宠唯一抿了抿唇瓣道:“他在找让二哥出车祸的人。”

钟毓秀半信半疑地看着她,“那人跑了?”

其实跟裴尔净撞车的人当场就死了,这件事钟毓秀还不知道。

“我也不是很清楚,”她转了话题道:“奶奶别多想了,现在只要二哥恢复的好就行了。”

钟毓秀终于叹了口气道:“好在老二没事,不然……”她顿了顿,咽回去后半句话,然后道:“我们走吧。”

裴亦庭的手脚很快,再也没有有关秦霜的报纸流传出来,而秦霜也像石沉大海一样,失去了音讯。

钟毓秀不知道这件事,但秦家知道,秦霜的父母已经找过裴亦庭几次了,但都被不冷不热地挡了回去,现在秦霜一失踪,他们就更着急上火,一副生怕裴家迁怒而惴惴不安的样子。

看起来,聂桅不仅是拿裴家人的生命安全来威胁裴亦庭,还提前囚禁了秦霜,裴尔净车祸时她没能赶回来恐怕也是这个原因。

这天傍晚的时候,裴轼卿终于出现在了裴家门前,宠唯一欣喜地迎上去,以眼神询问他事情进展的怎么样了。裴轼卿面色如常,轻轻摇了摇头。

“老四回来了?”钟毓秀的声音在他们背后响起,裴轼卿连忙走上前去,接住她的手臂道:“奶奶吃过饭了吗?”

“没什么胃口,刚好你回来,让厨房一并做了。”她笑着道:“看你忙进忙出的,也不知道有没有好好吃饭。”

宠唯一将软垫放在钟毓秀身后,裴轼卿才扶着她坐下,微微笑道:“我没事,不过奶奶瘦了。”

钟毓秀知道他孝顺,拍拍他的手背,又看了看宠唯一道:“你媳妇才瘦了,难为她了。”

宠唯一之前是从来没有服侍照顾过人的,日久见人心,这些天她吃不下饭,她没有一点儿不耐烦,事事周到,可见真心是有的。

裴轼卿伸手牵住她的手,心疼她的消瘦,也感激她帮自己照顾老太太,紧握了握她的手,无声地诉说着感谢。

宠唯一突然觉得全身轻松,这些天她的辛苦总算没有白费,其实她也不是刻意地讨好钟毓秀,只是想裴轼卿在忙碌的时候免除后顾之忧。

两人之间的互动钟毓秀看在眼里喜在心里,笑道:“待会儿吃过饭就跟唯一一块儿回去,让她好好休息休息。”

“我知道了,奶奶。”裴轼卿应道。

熟悉的花香沁人心脾,宠唯一一进门就奔到院子里摘了两朵蔷薇花,旋身对裴轼卿笑道:“这花越开越好了。”

看着她的笑靥,裴轼卿有种庆幸的冲动,宠唯一才是个十八岁的小姑娘,比他想象中的懂事,更比他想象中的善解人意。“你怎么了?”宠唯一瞧他眼神发虚,伸手在他脸上晃了晃。

裴轼卿猛地握住她的手将她旋过身扣在怀里,胸口抵着她的背,压低声音道:“别说话,让我抱一会儿。”

宠唯一缓缓静下心,朝后依靠在他怀里,感受他胸口灼热的温度。

“一一。”裴轼卿唤她的名字。

“嗯?”宠唯一懒洋洋地答应。

你能嫁给我真好……

这句话裴轼卿说不出口,感情世界最简单直白,以心换心,他现在就能感觉到,宠唯一的心是紧紧握在他的手里。

“瘦的这么厉害,是不是又没坚持跑步?”

“因为在奶奶那儿嘛,所以……”宠唯一顾左右而言其他,“这几天你一定没有好好睡觉,现在也不早了,要不我们先上楼?”

想藏又藏不住自己心思的可爱劲儿让裴轼卿的心一点一点变软,他伸手拿过她的手上的蔷薇花别在她耳边,低声道:“这样很好看。”

宠唯一触了触耳边的花朵,俏皮道:“娇花配美人,我受之无愧。”

“还是一点儿都不谦虚。”裴轼卿薄唇带笑,圈着她纤细的腰身,低声问道:“知道奶奶的话是什么意思吗?”

话题岔的有点快,宠唯一还没反应过来他说的是那句话就脱口而出,“什么意思?”

“说你身体太弱了,让我把你养的白白胖胖,才好为我生儿育女。”裴轼卿脸不红心不跳。

宠唯一回头瞅着他,满脸的不信,“我怎么半点没有听出来?”

“本来这话也不是说给你听的,”裴轼卿正经道:“你看奶奶送来的药材就知道了,还有给我补身体的。”

宠唯一差点被自己呛住,老太太想多了,真的想的太多了,裴轼卿这头老牛太硬,她已经啃不下了,还用补身体?!

“不能吃!”她转身揪着他的衣服道:“打死也不能吃!”

裴轼卿就势抵着她的额头,让暧昧在两人之间流转,他缓慢而低沉地道:“一一,我想你了……”

宠唯一紧张而又怀疑地看着他,“你吃药了?”

裴轼卿失笑,“我的表现让你这么想?”

男人最忌讳这个,宠唯一立刻扮作无辜,“这话是你先说的,我一点儿都没那么想,那么想是的奶奶!”

“嗯,”裴轼卿正色道:“等什么时候有了孩子奶奶就不会这么想了。”

宠唯一蹙起秀气的眉,难道在这之前老太太都要送补药来?

“上楼吧,今晚我们都好好休息,”裴轼卿凑在她耳边道:“明天再补回来!”

宠唯一就像被燎着了屁股的猴子一样跳了起来,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突然拔腿冲屋子里跑。

裴轼卿紧接着跟上去,才发现她转道去了厨房,还没靠近就听到里面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才进去,刚好一个罐子飞到了他脚边,宠唯一正立在凳子上翻箱倒柜。

“你做什么?”他奇怪地问道。

宠唯一一边翻一边道:“我要把奶奶给你的药全部扔了!”

裴轼卿哭笑不得,看她不翻到不死心的架势,只好道:“我说着玩的,不是真的。”

“真的?”宠唯一回过头,深表怀疑。

“真的。”裴轼卿点头,绕过地上乱七八糟的东西走到她下面,伸手道:“下来。”

宠唯一也分不清什么药材,不过她也不想吃那些东西,正好趁这个机会一块儿扔了。

抬头勇敢地迎上他责备的眼神,她笑眯眯地道:“怎么办,这些药材全部弄洒了,不能吃了。”

“也好,”裴轼卿勾唇道:“这说明了一件事。”

“什么事?”宠唯一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他就把她打横抱起来,阔步朝卧室走去,“说明你很有精神,让你休息一晚上养精蓄锐实在没有必要。”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宠唯一叫苦不迭,赶忙道:“要的要的,我真的没精神!”

嘹亮的声音还回响在客厅内,连她自己都觉得没底气,她揪着他的肩膀讨饶:“裴叔叔,我好困……”

裴轼卿一脚踢开卧室的门,几步就走到床边把她丢下,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道:“不是困吗?还不睡?”

宠唯一闻言赶紧闭上了眼睛,唇边还藏着一朵小小的笑。

宠唯一脑子里突然把两件事串联了起来,顿了顿她又问道:“我记得你说过她也喜欢蔷薇花。”

裴轼卿转而看着花墙,道:“她没有见过这片院子,我是照着照片画的。”

宠唯一撇撇嘴,“谁让你拿走了我的鞋子!”

把她放下来,看着她左右蹭动的脚,他蹲下身亲手把鞋子给她套上,“总是喜欢光着脚,你这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

139 车祸

宠唯一鞋尖点了点地,道:“不穿鞋子舒服,循规蹈矩的人是体会不到这种乐趣的。”

裴轼卿伸手就要去捏她的鼻子,却被她偏头躲过,黑葡萄似的眼睛望着他,娇俏而笑,“裴叔叔,你给其他人画过画吗?”

裴轼卿沉默两秒后才道:“只给母亲画过。”

“天气还很冷,穿的这么薄就下来了?”他出声,打断她自顾自的沉静。

宠唯一牵起唇角,转身过去望着他,“太阳下面挺暖和的,不是说好给我画画吗?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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