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都行。

就是不能留在树洞。

全场再无半点声息。

刚刚都双眼放光的女鬼们，几乎都已经消散在了天地之间，仅仅剩下一个，还苟延残喘的站在原地，盯着牧遥的目光当中，透着十足的侵略感。

终于结束了。

但她很快就打消了这个想法。

从头到尾，牧遥都没出手，就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观战。

看着这些女鬼出手的时候狠辣至极，将同伴们的身形，一个接着一个的打散，不由得面露惊恐之意。

这要是被桃花婆婆看见了，说不准还得把人抢走。

真是可怕的生物，无论死活。

这坚持到最后的女鬼都已经在心底思考好，索性就不吸取魂魄了，一会把牧遥带回树洞，下半辈子就让他伺候自己。

婆婆年纪虽大。

但色心可是一点不减。

最愿意干的事情，就是老鹰吃小鸡。

女人……

终于。

那活下来的女鬼将目光落在了秦望雪的身上。

特殊时期，任何雌性的气息都能让她瞬间紧张起来，并且升起敌意。

最关键的是……

秦望雪看向牧遥的时候，双眸中的倾慕之意太过明显。

又是一个竞争对手？

“你才是小鬼。”

“你全家都是小鬼。”

秦望雪面若寒霜。

“是啊。”

女鬼懵懂的点点头。

她生前被权臣所害，一家老小被满门抄斩，这才化身成为怨灵，在桃花婆婆的手底下，每日为她采集人类魂魄，换取一个在树洞中修行的机会。

“我们是奉天司的人。”

“特意来铲除你们这群为非作歹的怨灵。”

秦望雪话音未落。

那女鬼直接就升腾到半空当中。

她早就看出来秦望雪不过就是筑基境的修为，远不是她的对手，作为桃花婆婆手下最强的阴魂，她一身修为绝对不亚于筑基巅峰。

可……

就在下一秒。

秦望雪捏动法诀，半空中华光一闪。

那女鬼身形就瞬间消散，显然是神形俱灭。

“好强……”

降妖特使们面面相觑。

就在刚刚一瞬间，秦望雪爆发出来的战力，竟然堪比凝血境？

“我……我突破了？”

秦望雪察觉体内的变化。

发现血液都已经产生了淡淡的光泽。

确实是凝血境初期的表现。

很奇怪的感觉，就是震怒之时的忽然出手，也并未获得什么感悟，但是能量就是在那一瞬间横跨了一个阶级。

“果然啊。”

“爱情的力量才是最大的。”

奉天司众人哗然。

没人能想象，一直以冰山女神性格示人的秦望雪，也会爆发出如此醋意。

达到凝血境，才算是真正能在修士层次当中登堂入室。

也有了跟其余州府奉天司一较高下的资格。

从前大家都说秦望雪是靠着温宁的关系，才能穿上这一身锦云服，但往后她再出门的时候，这种声音肯定不会再出现了。

凝血境。

即便是没有温宁，在奉天司内混到一个紫旗的职位也并不难。

“牧先生，多谢。”

秦望雪笑意更盛。

奉天司的降妖特使们也纷纷围了过来，全都激动不已。

“牧哥，好样的！”

“就知道你从来不会让人失望！”

“从今往后，你可真是我们大家伙的偶像了。”

所有人都看的出来。

若非是牧遥的话，秦望雪突破的也不会如此容易。

气氛一片和谐。

唯有牧遥满心疑惑。

为什么都来谢我？还这么开心的样子？

我做什么了？

耳边再度回荡起那首歌谣：“小朋友，你是否有很多问号……”

……

桃花婆婆正在返回树洞的路上。

刚刚跟雷渊、风铃交谈了一番，最终达成了交易。

虽然将掌控阴魂的术法传授给了风铃，又答应了她们，会配合一切行动，但总的算下来，这波不亏。

赤瞳如果真的复活了，那她就是大功臣。

未来在整个常州地界，怕是都能横着走。

“可惜这些女鬼，再也不能替我吸引魂魄。”

“不过也没什么好惋惜的。”

“未来赤瞳大人真的掌控晋陵大地，要什么样的宝贝没有？何必继续炼化人类魂魄？”

桃花婆婆嘴角微微上扬。

就想要先将居住在树洞的这些阴魂先凑到一起，给风铃表达一下自己的态度。

有了五虎将的帮忙……

再遇见奉天司那伙人也不怕了。

她停止脚步。

面前的古树自动分开，露出一个隐秘的洞口。

桃花婆婆走进去。

面前竟然空空如也。

“恩？”

她微微蹙眉。

平日里吸取魂魄，大多只会出去一个而已。

从来没有大家一起消失的时候。

“这群贱货……”

“是要造反不成？”

桃花婆婆手臂挥动。

挂在旁边墙壁上的法镜就亮起光芒，紧跟着出现了一群女鬼打在一起的场面。

那叫一个惨烈。

从最开始的法术齐出，飞天遁地，到后来大家都没了力气，开始用最原始的手段进行比拼，抓脸，挠人，踢裤裆，无所不用其极。

哪里有了一群鬼修的样子？

分明就是泼妇打架。

最后全部陨落。

桃花婆婆脸上的笑容直接消失不见。

“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帮贱货是在争风吃醋吗？！”

桃花婆婆满眼的怒火。

从来不是没有过大家因为争风吃醋从而产生矛盾的时候，但大多数时候，因为桃花婆婆的镇压，这些矛盾都会大事化小，如此激烈的冲突，还是第一次。

“我倒是要看看……”

“究竟是多俊俏的男子，能把我的丫头们勾引成这幅模样？”

天桃婆婆大手一挥。

镜子上的画面就出现了转变，自动显现出了女鬼们陨落的地点。

南若寺。

正好有一批人正往外走。

“又是奉天司？！”

桃花婆婆很快就注意到了这一群人的身份。

走近了，第一眼就注意到了人群中一道逆天容颜。

“这般俊俏……”

“这么说来，引起群殴，倒是有可能。”

别说是那些女鬼。

即便是桃花婆婆都有种心动的感觉。

不对……

那少年……好像有点眼熟……

还以为刚刚牧遥真的被诱惑了。

“你又是哪里来的小鬼？”

“牧先生，你没事吧？”

秦望雪恢复正常。

战斗不知持续了多长时间。

牧遥摇了摇头，他一直在看热闹，能有什么事？

“呼……”

秦望雪松了口气。

毫无疑问。

她是最后的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