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真的很重要，赖九要是被抓，我的全盘计划将功亏一篑！”

“告诉我地址，我把赖九抢出来。”他说。

我骂道：“你他妈的糊涂啊！谁信不信都不要紧，要是检察院和法院信了，你就完了。”

“那我怎么办？我还看着这俩女的呢。我跑不掉啊带着这俩东西。”

“我从来不沾毒，道儿上的人都知道，他诬陷我也没人信！”

“但是，赖九对你真的这么重要吗？”老秦看着我说，“你有什么贵伎俩？”

说完关了门，再打开的时候，花镜就摘了。我进去后说：“赖九，我的一个手下，在上海被人阴了。上海市公安局的人，把他的买卖都抄了，还搜出了毒品。赖九说，毒品是他手下干的，他不知道。我最怕的事情是什么你知道吗？”

老秦用手指着说：“一定是罗瞎子干的，一定是。你打算怎么办？”

“怎么抢？”我问。

老秦伸伸手说：“你别慌，我想想！让我想想！”他随后说：“你想过没有，罗瞎子抄了赖九的目的是什么？他不知道你这里的两个女人对你有多重要，也不知道赖九对你的重要性。他做这件事的目的，只是在警告你，你动了他的人，他就以牙还牙！但是也有可能陷害赖九，让你知道一下他的厉害。如果陷害的计划开始了，那么赖九是绝对逃不出上海的。需要去搭救，我说的没错吧！”

“没错，我担心的就是这个。”

“你信任我吗？”

“我只是想听听你的计划，要是真刀真枪去抢肯定是不行的。”

“混蛋！”老秦骂了我一句：“我干了几十年的老警察，干这事儿还不如你吗？”他摆摆手说：“告诉你也无妨，我请省厅出面，以协助调查的名义把赖九戴上我们的车。只要赖九上了我们省厅大案组的车，上海市公安局是没权利抢人的，这就叫先入为主。”

“让赖九藏起来。主要是，他身边还有俩女人，这俩女人对我很重要。这是我这盘棋的关键。”我急得在地上转圈：“赖九绝对不能被抓，但是又逃不出来，怎么办？如果是罗瞎子干的，估计只要他一露面就会被抓进去。他被抓进去，那俩女人就保不住，我的一切都将崩盘。盛世王朝要是保不住，我的资金链就断了，很可能最后佳美都保不住。老秦，我必须保住赖九！”

俩女人进去后，我和赖九才进来，然后关了门。赖九说：“先是有人敲门，他就问是不是京东的，对方没回答。我就看到他们在鼓捣门。多亏是门锁好使，一个开锁的开了半个多小时，愣是没打开。接着，我就听到外面有人说话，来了很多人。接着就敲门，我问是不是京东的，他说不是，是淘宝的。我知道，我们的人到了，开了门。然后他们给我们三个戴个头套，拉出去装车。到了这里才摘了头套。”

他最后问：“老大，这是哪里啊？”

我摆摆手说：“不该问的别问了，罗瞎子反击我们了。”

进了屋子后，两个女人开始洗澡，都出来后，我对她们说：“你们就住在这里，不要出房子的门半步。知道吗？”

俩女人都点点头。我发现，赖九给她们买了不少新衣服，都带来了。那个小姐要说话，我就说：“你别问别的，该说的我都会告诉你。”

“艾老大，你不会杀了我们灭口吧！”

“我是个好人。”我说完看着她说：“你相信我是好人吗？”

“我信。”她点点头。

“那就去睡觉吧。”我说。

她们进去后，老秦才走了出来，他坐在我身边说：“艾文，你到底在做什么呀？能不能和我说说。”

我一笑说：“你们到底在做什么呀？可不可以和我说说？”

他没说话。

“秦局长，起码我知道，我们虽然做着不同的事情，我们的目的也不一样，但是我们是互惠互利的。”我说，“我保证不干犯法的事情就是了。”

“秦情最担心的就是你干糊涂事。”他拍拍我肩膀说：“睡觉吧，一切等明天再说。”

我睡不着，我现在满脑子都是美琪姐的事情。我实在是忍不住了，给她打了个电话。她接了电话，说：“你还给我打电话做什么呀？”

“你好些了吗？”我问。

“我没事了。”她说，“我回台湾了，苏州我可能再也不回去了。”

“也好，这里实在是太乱了。”

她没说话，过了好一阵又说：“艾文，我想问你个问题。”

“你问吧。”我说。

“你恨我吗？”

我拿着电话一闭眼，摇摇头说：“不恨！”

“那么，那么你爱我吗？”

这个问题让我无法回答，我知道恨是个什么东西，但是爱，我还真的是搞不清楚了。我到底爱不爱美琪姐呢？

“好了，我知道答案了。你不用回答了。”

“等等，别挂！”我犹豫了很久后，才说：“我想，我是爱你的。不知道谁说过了，当失去一个人的时候才会知道自己是不是爱她。我现在很难受。”

“我都这样了，你还爱我吗？”

我说：“这和你变什么样没关系。”

“真的吗？”

我没说话。她也就不说话了，过了很长时间，我才说：“先挂了吧，我有些忙。”

“嗯，你注意身体吧！还有，你要注意一个人，杜总。”

“他？”我吃惊了。

“我怀疑他是罗浩的人，这个人心机很深。当初是市里的李书记推荐来当这个总经理的。这么多年了，蓝九州一直想抓到他一些事情，但是他深藏不漏，很可能，他和罗瞎子在干一件大事。”美琪姐说完后，沉默了一会儿说：“常胖子就是他介绍给你的吧。”

“难道常胖子也可疑？”我瞪圆了眼睛。

“不，常胖子不确定。他和杜总看起来是最好的朋友，实际上，常胖子可能也发现了什么。他曾经和蓝九州说过一句话，杜总这个人，怎么说呢？谁也不知道他脑袋里想什么呢。”美琪姐呼出一口气说：“真不明白这杜总把你弄去昆山是为了什么，总之，你要小心点。”

我嗯了一声，美琪姐说：“不说了，我困了。”

我又嗯了一声。

杜总会是罗瞎子的人吗？那么他把我引来昆山有什么目的呢？难道只是为了要我联合常胖子击垮蓝家吗？这对杜总有什么好处呢？这对罗瞎子又有什么好处呢？我心中的谜团一下就升了起来。他们难道要吞并蓝家的企业吗？

如果真的是这样，马五会不会是个意外呢？是不是我和赵琳的交易打乱了他们的计划呢？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太可怕了。我现在甚至在想，叶青山很可能和罗瞎子是一伙的了。叶青山是要和罗瞎子，杜总一起，吞了这蓝家。没想到蓝家下手先打掉了叶青山，接着就是罗瞎子。那么我在这中间扮演的角色就有意思了。

我通过李清扬救了佳美，然后又稀里糊涂吞了罗瞎子的酒店，现在又配合了蓝家来这里直捣黄龙，戳中了罗瞎子的心窝。之后我还会和常胖子、万林等联合起来搞一些大事情，比如电子厂，比如房地产等。如果是这样，真不知道这两家到最后会有什么感想。

但是我敢肯定，我稀里糊涂混成了这样，叶青山是绝对不会有意见的，因为他的女儿是我的老婆。他是不会阻挠我的，如果事态我能掌控的住，估计会一直隐身下去了吧。

我这时候想到了刘丹，这个刘丹会不会是蓝家的人呢？随后否定了，她不可能是蓝家的人，蓝家的手再长，也伸不到军队里的。她无疑是党和政府的人。她在我身边的目的难道是为了保护我吗？如果是这样，我还真的没有白白加入党派。是啊，我们都是同志。

想到这里，我有了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茅塞顿开。我是党员，将来有一天，组织会以各种名义要求我做一些事情。比如，把那些非法得到的资产归国有，然后有我担任总经理之类的。怪不得老秦说让我去他的公安局上班呢，这话绝对不是空穴来风。

我一下就想通了，刘丹在我身边一方面帮我得到这些资产，一方面掌握了所有的证据。等事情结束后，一切的一切，都将归国有，变成国有企业。而我，会得到一个很高的社会地位，成为国家的公职人员。不为别的，只要我还是党员，就必须服从组织安排。况且，我的这些东西，确实都是非法所得。

姚泉这个人让我有了足够的兴趣。我死死地记住了这个名字，反复念叨着，生怕忘记了。就这样忐忑地坐到了凌晨三点，一辆警车停在了门口。但是刚停下，这车就开走了。我出去开门的时候，赖九直接就抱住了我。他说：“老大，好险啊！多亏订了密语，不然我就见不到你了。”

我这时候才佩服起老秦来。赖九身后是那俩妹子，我看着她俩点点头说：“进去吧，没事了。”

“老秦，谢谢！”

我刚要说，老秦却示意我不要说，然后拿出纸笔。我写了，他把纸烧了。然后小声说：“小心驶得万年船，小伙子，你还不够火候。不过年轻人能有你这心性，也不简单了！我这就打电话！”

“麻烦了！”我第一时间就想到了罗瞎子，一定是他开始报复了。我说：“就怕这孙子一口咬定是你指使的啊！”

老秦去打电话了，他是用代号说的，对方叫九号。他向九号说了大概的情况，之后九号只是说了十秒钟，电话就挂断了。老秦删了通话记录，然后发了个短信，删了信息记录，把手机一扔，朝我点点头。

然后他又收到了一条短信，可能是“收到……”之类的吧。他又删了。然后说：“你和赖九说一声，开门前问一下是不是京东的，对方说不是，是淘宝的。他才开门，否则，不要开门。”

我点点头说：“稳妥，只要不开门等到省厅的到了，他就安全了。”

我说：“你别慌，你的行踪只要没暴漏就没问题，等我电话！”

我挂断电话就敲响了老秦的门。老秦开门的时候戴着花镜，穿着睡衣。他说：“等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