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串的问号在海燕脑海里大爆炸。

李教授不是已经死了吗？他的眼角膜不是都已经捐献给了医疗机构吗？那为什么他那双眼睛还是完好无损，而且还在焕发着熠熠的绿色光辉呢？

古籍阅览室是在最高层，而且那阅览室内部的大门也被锁上了。

海燕于是不断地用她那细小的手臂在冰冷的铁门上锤叫道：“请问还有人吗？开门，快开门啊！”

或许是自己深情太投入了，没有听到叫唤吧！那为什么今天管理员又偏偏忘记了熄灯呢？以前不都会在关门后就将灯光熄掉吗？

怎么可能是他！？怎么可以是他！？怎么会是他！？

海燕于是便索性放下手头的东西，栽头便倒在了刚才自己自习过的桌子上。

没过多久，海燕便依稀感觉到有一只手碰了一下自己的胳膊。

因为自己没有熄灯，所以海燕看得清清楚楚，那是一位穿着一袭京剧戏服的中年男人，虽然他穿的是京剧里女主角的服饰，而且还半侧着身子，也用手掌遮盖住了自己的脸，但海燕还是非常清晰地看到了他脸上的胡须——对，那是纯自然的胡须，而非京剧演员上台表演时用胶水贴上去的。

当他转过身来，将手掌从脸上取下的时候，海燕看得更加清楚了：那分明是李教授！他穿着的正是那一件京剧里苏三的戏服！

那是一只绣着图式的花色袖口的手臂：这年头谁的袖口还绣成这个样子啊？这迎头的第一印象便给了海燕心里一惊，再回头看身后那手臂的主人——海燕几乎吓得被倾倒！

那为什么管理员没有在关门前提醒自己呢？以前每次关门前，那管理员和保安大哥不都会提醒叫一声的吗？

但叫了几分钟后，依旧无人应答，海燕怀疑今天已经没有值班保安在了，于是在尝试了几次之后便放弃了，还是节省点力气吧。

想想回到宿舍后，自己也一样要面对那份内心的恐惧，倒不如在阅览室开着灯睡觉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