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那大叔道：“看你们两个白白嫩嫩的也不像那种为非作歹的人，你俩应该也是在附近女校念书的学生吧？”

“女校？”海燕一时不知所云，自己学校里头不是还有许多男生吗？

“没，没，我们只是偶尔路过。”海燕嚅嗫道。

什么？他的日历里现在才民国三十五年——也就是公元1946年吗？海燕吓得脚下跟筛糠似的，牵着曼娟的那只手也在不停地颤抖。

“那群人实在是太可笑了，太可笑了，”大叔说：“他们看着不顺眼或阻碍他们光复大清的人就杀掉，我跟他们说现在大家都进入民国时期了，革命成功后，好不容易才把皇帝赶跑，还有多少人会赞同再搞个皇帝呢？如果反对你们的都要被杀掉，那你们杀得完吗？”

“我知道两位姑娘受惊了，”那大叔说：“那就请允许我先为你们表演一段京剧《苏三起解》压压惊吧？你们稍等会，我这就去化妆！”

海燕吓得不敢看他的脸，也不敢看周围的任何一个角落，曼娟估计早在大街上的时候就被吓得半死了，索性就不支一声。

倒是那大叔率先对自己发问了：“小姑娘啊，你们没有得罪那群人吧？”

但没一会，海燕脑海里仿佛又记起，李教授有一次的确是对自己说过，在解放以前的时候，学校的前身是叫某某女校。

“那群人也真是太不可理喻了，”大叔自言自语道：“他们都是一群前清遗臣，每天晚上去盗墓，心里老想着筹措费用来光复大清皇室，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么——是吧，你们都是有知识有文化的人，如今都什么时代了啊——大清朝都已经灭亡三十多年了，我们现在都已经民国三十五年了——日本鬼子都被我们赶跑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