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婉之冷嗤了一声。

“好，你不必心急，若是位好姑娘，娘自然得帮你娶回家来，她若是攀附权贵，想嫁入天家的女子，也不会如此回你。”顾秦氏也不知顾婉之为何如此厌恶林蓁，这个女儿向来喜恶不露于色，想来是瑾阳娶妻对她来说怕是不易接受，才会如此反感。

“是啊，娘……从前我对她也有误解，可是几次三番接触下来，她并不是……”顾瑾阳当着顾秦氏的面儿，自觉得为林蓁说好话，深怕她对林蓁有误解，母亲若是心存不喜，岂不是婆媳日后不好相处。

何况婚姻大事都得父母允肯，顾瑾阳如此紧张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顾秦氏嗔了一声，“你哥哥说的成国公府的姑娘，我也见过一回，并未像传言那样，你哥哥的眼光也不至于这么差。”

“她倒是知道礼仪了？”

顾婉之思付着，缓缓伏低在顾秦氏怀中，“娘亲，我不过为哥哥担心，知人知面不知心。哥哥从前还提过她是攀附权势的女子，如今也不知那女子喂了哥哥什么迷魂汤，哥哥竟然全忘了？”

顾秦氏闻言后，少不得蹙了蹙眉，又对着顾瑾阳道，“此事是真的？”

不过这终究是要面对的事，女儿的情绪她暂且顾虑不上，她不接受也需慢慢接受，她还想活着抱孙子呢！

“你这傻孩子！若是她真的人品尚佳，你喜欢的娘也喜欢，不过你自己去问她便不行了，这样不合规矩，她是怎么答你的？”顾秦氏见他如此正色，知道他上了心，就算成国公府的姑娘品行有问题，她也不能急着反驳，容易伤了母子之间的情分。

“她说，婚姻大事，岂能儿戏，自然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顾瑾阳又道。

“正是。”

顾瑾阳听顾秦氏话里已软，算是歇下心来，有意朝着顾婉之瞥去，却见她故意别开了脸，不再出声，看来私下得哄哄这个妹妹的脾气了，娶了她也会多个人疼她，她怎么就不能明白呢！

又暗自责怪自己，从前都怪自己误会颇深，在顾婉之面前提过此事，今日才会有这么多误会，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顾瑾阳起了身，这与林蓁的前前后后经历了许多事，不方便细说，只对着顾秦氏拜道，“方才儿子都说了，从前是有误解，不过她当真不是那样的人，何况儿子已经属意她，还曾去她府上问过她是否愿意嫁给儿子……”

“进来吧。”

林蓁喝了些温水，喉咙涩涩的，却不痛了，到底还是晕乏。

“姑娘，奴才是给您送药来了。”张管事毕恭毕敬，众人才瞧见他手中捧着精致雕花的黄花梨木盒。

“这是什么？”

茗欢倒是好奇，率先开口问道，“不是大夫已经开过药了吗？”

“回姑娘，这是文王殿下派人送来的，听闻姑娘受了风寒，灵芝凝香丸，平日里吃也没有坏处，更是难得一见滋补的佳品呢。”张管事满脸堆着笑，道。

姑娘不过微微受了寒，文王殿下竟然如此在意姑娘，这是个人都知道，文王殿下对姑娘得心思，看来这传言未必空穴来风啊，难怪不得上次老爷寿宴，萧阳煦兵戎相见，若不是文王府的人来的及时，成国公府上下怕是在劫难逃了吧！

“哦？文王殿下送的？”

茗欢双手捧了过来，将木匣子打开，一股好闻的蜜香传来，惊叹道，“这皇家的东西果然不同，竟然这么香，不过奴婢瞧着也忒小气了些，这么小小的三颗药丸，竟然用这么大的木匣子装着。”

“你啊……”林蓁摇摇头，这丫头也是直性子了些，常常听闻这皇家的皇子公主自小服用的药丸养身，她是成国公府的嫡女也有大夫特意制作的，不过她不用问也知道这药丸怕是与她食用的比不得啊。

“奴才倒是听闻这灵芝凝香丸可是宫中陛下才可食用的，也是御医精心集珍贵药材调制的，想不到文王殿下竟然也有，想必是陛下赏赐的吧？谁知他特意送给了姑娘。”

张管事常在外边办事，年岁也大，自然知道的比茗欢的多，听到他这样说似，林蓁倒是惊讶，看来这三颗之数都是非常难得了。

“原来如此，奴婢还当文王殿下小气，不成想这般大方，姑娘，那就服用一颗瞧瞧？”

这皇帝才能吃的稀罕物，还不知怎般效果呢！

“放着吧……”

林蓁看着眼前的药丸，颗颗饱满，泛着幽幽的光泽，见这股子味道也十分好闻，这可是天子之物，赏赐文王怕也是这么几颗，他竟然转手就送了来，这么大的恩典，林蓁就算与文王有利益牵扯也不到这种地步。

这药丸她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姑娘，你的意思……”张管事见林蓁并无半分喜色，看来颇有烦恼。

“罢了！茗欢收着吧……”

林蓁头也不抬，这东西日后寻机送回去，她不过是小小的风寒，根本用不上如此金贵之物呀……

“瞧着姑娘的烧好像退了些，奴婢去熬着粥来。”山竹搁置下手中的剪纸，这冬日里无趣，院中都扑了一层厚厚的雪，加之林蓁又受了寒，自然无法出门，她们只得靠剪些窗纸才打发时间。

“嗯，也好，姑娘方才发了汗，看模样似没有前几日那般难受了！”茗欢上前仔细瞧了瞧，又忙着去打了一盆温水来，为林蓁擦拭，正巧着听见张管事在门外求见。

………………

“姑娘，这雪下的这么大，连门都出不了了。”

“你这孩子……”

茗欢躬身将炭盆里的碳火勾了勾，下面落了空，这碳火才能烧的更旺一些。

“是啊……”

林蓁那日出门看长远军归京，回来后竟受了风寒，整日昏昏沉沉躺在软榻上，头晕体乏的厉害。

可是这番举动落在顾婉之眼中又是何等的扎心，她不料，从前言辞灼灼的顾瑾阳，对那个女人厌恶的哥哥竟然如此维护，这个女人真是不一般，不仅可以哄太子与文王，还暗中将哥哥的魂也勾了去，当真是厉害！

下贱！